第11章 不重要的谜语 (第2/2页)
“属下立刻从人工池下面查探!”来人道:“在此之前,殿下千万不要打开密道!”
“你安排人即可,但你不必留在这里。”我算了算时间:“我要你亲自联络李将军,以镇北侯府大火为号,我一发令,立刻镇压看管其儿女及亲兵,并找人接替知府,以防边关暴动,至于风云楼——”我唇边露出一丝冷笑:“江湖事,江湖了。”
“殿下,皇上他若知道魏不凡把主意打到您身上,一定会震怒,到时大军压境,何惧一个小小风云楼?”
“正因如此,才更不能令他现在就知道。”我想到楚赦之,想到赵靖柔,想到少林峨眉,轻叹一声:“江湖,有很多可爱的人,也有很多不可爱的人。皇权若与江湖对立,会多许多麻烦的事。文以儒乱法,侠以武犯禁,经过治理的江湖是否还是江湖呢?这个问题我亦不知,但若放任不管,这一块将来必出大乱。”
“江湖确实难管,其实,能有如今的平衡已是皇家多年的努力了,殿下还未归朝,这些事以后再想也不迟。”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摇了摇头:“贸然以皇家身份去管,必会遭到极大阻力,甚至将原本中立的人推到对面,是弄巧成拙的下下策。”
“属下明白了,您是想以九谏的身份......”
“我又何尝想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若江湖上都是如楚赦之这般的人,谁又想拦着他们追寻自由,只是大多数人都不满足于此。江湖门派与朝廷党羽相互勾结从来都不是什么稀罕事,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去碰极乐散,前朝之殇历历在目,若不将这条毒线上的人连根拔起,亡国之乱近在咫尺。”
来人突然侧耳:“侯府西边好像有些动静。”
我眉头一动:“能听出具体方位吗?”
“属下无能,只能感觉到那边有许多脚步声,但离这儿很远。”
“也许是卫明玦知道了我传给他的话。”我扫了眼棋盘:“我赢了。”
来人本就没心思好好下棋,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我放水的成果了,我将窗户推开一条缝,:“楚赦之差不多该回来了,你先走吧。”
“我早告诉你快滚,可惜你是个蠢货。”赵靖柔一身夜行衣,顺着窗户的缝隙把一团油纸包着的糕点和一个水囊扔到卫明玦手边:“别吃他给你的东西,他不会毒死你,但说不定会加一些吃了就离不开的东西。”
卫明玦垂着头没有动弹,声音是许久没喝水的沙哑:“师父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卫大傻子,”一窗之隔,赵靖柔轻声道:“人都是会变的。”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皇上明明是我的舅舅,我却一直称他为皇叔?”卫明玦没有让赵靖柔回答的意思:“因为我父亲生前和皇叔、师父是最好的朋友,我父亲年轻时生的特别好看,皇叔常笑称他是‘入赘’的。父亲死后,皇叔就让我叫他叔叔而非舅舅,意思便是我和沈家的孩子没什么区别,这么多年,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我知道,权势会改变一个人,但我总还是相信,无论人再怎么变,曾经的情谊会一直留在心中。”卫明玦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我交出兵权混迹江湖并不全是避祸,因为我确实不喜欢上京的勾心斗角,皇叔也已经尽力让那些事情远离我,这其中也许有算计,但他的疼爱不是假的,我有时会害怕他,可也真心敬爱他。如果师父要利用我去伤害皇叔,我宁愿一死。”
“......”赵靖柔沉默地听着他的声音:“喝口水吧,你的声音难听死了。”
“我父亲的事,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她倚墙望向空中的月亮:“小时候的事很多我都不记得了,但我依稀记得,母亲死后,他曾与陛下大吵一架。或许从那时起,许多事就已经不一样。”
卫明玦倾诉后心情缓和不少,他喝了口水润润嗓子:“你母亲?她不是病死的吗?”
“不,是中毒。”赵靖柔道:“那时我们全家还没有离开上京,母亲常带着我入宫和六皇子玩耍,我的库房里至今还存着当时俪皇后送的一颗拳头大的东珠。我记得有次我们一起吃饭,母亲吃着吃着,就突然吐血了。”
卫明玦心中一动:“莫非......与六皇子有关?”
“也许吧,那时我太小了,只会哭,只记得母亲和六皇子都被抬走了,然后她回来了,但没几天就死了。”
“我听师父的语气,对那位六皇子怨气很深,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卫明玦捂着额头:“想这些有什么用,我又没见过那什么六皇子。”
赵靖柔道:“往事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了,你暂且忍一忍,楚赦之、九谏和我都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卫明玦睁大双眼:“九谏怎么样了?”
“他很好,还托我给你带一句话。”赵靖柔艰难地回想了一下——她并不是记性特别好的人:“天雷劈远树,花草凋零,人去也。”
卫明玦也听不太懂:“他有说这是什么吗?”
“一个谜语。”赵靖柔眼尖的看到有些人过来了:“不好,我待得太久了,你自己保重,我先走了!”
“天雷劈远树——树,丰,前半句是‘非’。”卫明玦四处风流时没少猜灯谜,脑子转的很快:“花草凋零人离去,后半句是‘七’。”
“非七?”他挠了挠头:“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