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的家人 (第2/2页)
王便走了出去。
“乐锦,”朱九见魏王已消失在门口才道,“你家王上对你们是不是不好?刚才我才看见他骂他妹妹,就连庄儿也没能幸免。白还有你和阿水在他面前都不敢抬头。”
这……让她怎么说呢?乐锦手一顿,没想好怎么说。
朱九见她不说话就以为自己猜对了。她伸手捉住汤匙柄,一口吃下白粥。
阴美在这时进来,正好听到她说魏王坏话,糟糕的是魏王还没走,就在她身后。
朱九看向门口,只见是一身材高大的青衣女子,剑眉星目的,别人不介绍,她还以为是一民间修道之人。
但旁边的乐锦喊她“阴大夫”,原来是女医士。女子作这样打扮,很是奇妙。
阴美近前后,朱九乐锦二人这才看见她身后露出来的魏王。乐锦手中的碗差点惊落,朱九只一瞬惊讶,很快就淡定下来。
她又不怕他听见,反正她还准备当着他面骂他暴君。
魏王立在门口,并不进来,看着这边。乐锦却觉得那目光能射穿自己。
阴美已把上脉,还是能隐约感受到手下的脉搏跳动不算平静,她暗暗一笑。
所以朱九终究还是没能完全淡定。
“阴大夫,王后不喜汤药,不知是否还需用药?”乐锦问。
阴美收手,“可用可不用,认真说来,昨晚那一碗已足够。”
朱九于是高兴起来,“可以不用再吃药了?”
“是的,王后。”乐锦也笑道。
朱九得意地看向门口,那里的人却早走了。
“在下刚走到院中,王上正在和桑陈说话,想是不放心王后,所以才跟进来。现下见王后已无大碍,于是便回宫去了。”
说来这魏王对杨弗还挺上心,从昨夜守到现在,还亲自喂药。
哼,还不是因为贪图美色!朱九在心里大骂。
“阴大夫,我病势既然好转,药也不用吃了,所以是不是不用吃白粥了?”朱九比较关心这个。
乐锦捂嘴笑,阴美亦了然一笑,“今日明日还是清淡些为好,就怕病情反复。而且…”阴美停顿,和乐锦相视,然后才道,“后日大婚,王后进宫去自有许多好吃的。”
“是那位有春楼的大厨所烹制么?”朱九联想到傅庄所言。
“王后初来盛京,竟就知道有春楼的樊玉?”
“樊玉?”
“就是那位手艺一绝的有春楼女厨。”
“她原来叫樊玉。我是昨夜和庄儿在外观灯,庄儿与我说的。”
“说来永安公昨夜入水,王上大发雷霆,将昨晚到过榆晚回廊放水灯的所有民众皆问了话。”阴美道。
“所有人都问话?”
乐锦点头。
“他是以为有人要害他侄儿?”
两人没应,但意思很明显。
“我只记得有人撞了庄儿一下,但当时人来人往,会有碰撞很正常。”
“有碰撞的确正常,可是力道大到能把王后也牵扯进水就不单纯了。”阴美道。
朱九恍然大悟。
“那查出什么没有?”
两人摇头。
“刚刚我看庄儿活蹦乱跳的,也是阴大夫治的?”
阴美低首一笑。
乐锦笑道,“阴大夫治伤寒在盛京城是数一数二的。就连木先生也要逊色半分。”
“木先生?”
“就是木神医,木道一。”
“木道一?”
“王后听说过家师?”
“木先生是阴大夫师父?”
“正是。”
“先生也在盛京?”朱九心想,谁知这番来人间能一下子见到两位恩人呢。
“师父目前不在盛京,但不日即归。”
“木先生去东州为陈留公寻药,前不久来信说药已寻到,如今当在归途。”乐锦道。
“陈留公?”
“就是王上的同母胞弟,王后。”
“他生病了?”
“是。”
“据我所知,木先生向来洒脱自由,不事权贵。当初宁州刺史贺敏三访其门,他都拒绝,如今竟愿意帮你家王上胞弟治病。”这信息还是十几年前她跟着杨弗第一次见到木清时听见的。
“王后有所不知,家师和一众百姓曾被北边蠕蠕人所掳,全仗王上挥师救援。家师因此允诺王上留在魏王宫供驱策三年。”
原来如此。
“阴大夫的医术都是跟木先生学的?
“正是。”
“那为何治伤寒,阴大夫要高于尊师?”
乐锦笑,“王后有所不知,咱们这位阴大夫啊,对大的病症疗法都不太感兴趣,偏只感兴趣伤寒。她总认为天下病大都起于伤寒,若在伤寒阶段就遏制病情,那么世间人因病而死者将大大减少。”
“你别说乐锦,我居然觉得阴大夫这想法有道理。”
“王后也同意在下观点?”阴美很高兴遇见知己,“王后是第二个与在下所见略同之人。请受在下一拜。”
说完,阴美就冲她拱手作揖。
朱九止不住笑意,乐锦亦笑道,“好了好了,现在有王后支持你,你更要一门心思钻研伤寒了。”
“乐锦,如今王后与我站在一边,你是不是也要转变想法?”
“我又不学医,与你站一边作甚?”
朱九觉得看这两人斗嘴甚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