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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太睨了眼苏苒又看看阮巧容这个懦弱的女人,声音冷嗤道:“相亲多大点的事,还在这跟我费劲。”
“我们不相。”阮巧容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想让苏苒被她们牵着鼻子走。
“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不相亲那就拿钱出来,拿不出来就给我乖乖去相亲!”苏老太看阮巧容竟然敢和她抬杠,立马就咬着牙破口而出。
她就见不得这个懦弱的女人跟她杠。
而且越看这个懦弱的女人越来气,余光瞥到桌上一大玻璃瓶的开水,拎起来,二话不说就往阮巧容身上泼去,边泼边骂:“没本事拿钱出来又赖在我们苏家,白吃白喝,真以为天下有那么好的事?”
这一大玻璃瓶的开水往阮巧容身上泼来,阮巧容避之不及,被烫得立马就疼的弯腰蹲下身来。
苏苒没想到苏老太会泼开水,惊吓中去扶阮巧容时,手背也被开水溅到,烫出了一大块红印,蹲下身时,看着疼得缩成一团的阮巧容,眼眶就红了,“阮姨,你忍着点,我马上带你去医院。”随即,抬头就瞪向苏老太和吴海琼,第一次失了隐忍,吼道:“你们疯了是不是?故意拿开水泼人是犯法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泼了?”一直未开口的吴海琼,忽然冷冷地开口:“我们也是可以告你污蔑的!别以为懂点皮毛就可以拿法律来压我们。”跟她讲法律,是不是太嫩了?
苏苒顿时就一句话都不说了,她和她们讲法律的确行不通,那就等着让警察来跟她们讲,慢慢扶起阮巧容,收起眼里的泪,说:“你们放心,我会去相亲的。”
说完,扶着阮巧容就往外面走。
吴海琼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眯眯眸,对苏老太说:“妈,这丫头不是省油的灯,她有本事进靳家,一定是有所打算的。”去哪当家教不好,偏偏去了靳家?
吴海琼可不傻。
老太太余怒未消地放下手里的玻璃瓶说:“郁家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要是进他们郁家的门,有得她受了。”
吴海琼点点头。
……
苏苒一路搀着阮巧容快速回了小屋,将她外面的短袖脱下来,急急盛了冷水给她敷到烫伤处。
好在,泼的开水不是刚烧开的。
皮肤上没起水泡。
敷了15分钟,苏苒就打了蓝欢的电话,让她过来接她们去医院。
这片是富人区,打出租很麻烦,她等不了,怕烫伤的伤口处理不好。
感染,那就严重了。
蓝欢一向仗义,二话不说踩着油门就过来接她们。
一路飙车以最快速将阮巧容送到医院。
医生接诊立刻帮阮巧容处理烫伤。
苏苒靠在急诊外的长椅上等着,蓝欢不知道阮巧容怎么烫伤的,站在苏苒面前问道:“阮姨怎么会烫伤的?”
“不小心烫得。”苏苒神情疲惫,机械般地回道。
有些事,她也不想让蓝欢知道,免得她担心。
“哦。”蓝欢没怀疑,看了眼急诊室的门,回头就瞥到她手上也有红肿,便说:“你手上怎么烫到了?去给医生看看,别留疤。”
“嗯。”依旧是机械般地回答。
蓝欢不由皱皱眉,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她这是怎么了?
从医院出来,蓝欢把她们送回家,陪了一会才走。
阮巧容烫伤处理及时,并不严重,只要每天涂烫伤药膏,避免感染就行。
苏苒一直陪她到傍晚时分,阮巧容恢复气色,她才回靳家。
只是到靳家后,她整个人就没什么精神,饭也不吃,一个人安安静静盘腿坐在文娱室地板上,看着宽大的玻璃窗外的晚霞,失魂。
一坐就坐到月色升起。
她还是没动。
最后,还是靳泽从靳菀口中得知她从昨晚回去后一直没过来,给她打电话,不接,再打,听到铃声,才找到文娱室。
推开门,没开灯的文娱室,昏暗一片,除了从几扇透明玻璃窗外洒进来的几缕稀薄银色月光。
而那个女人就那么一动不动坐在地板上,呆呆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关上门,慢慢朝她走过去,居高临下看向她,“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本来不想找她,随便她过不过来。
但最终也拗不过心里的某种执念,来找她了。
只是,坐在地板上的女人仿佛没听到一般,一声不吭,依旧那么坐着。
这让靳泽眉头隐隐就皱了起来,目光往下移,才看到她垂在膝盖处的右手手背贴着一块白色纱布。
不由地在站了一会后,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捉起她的手,问:“手怎么了?”
还是不说话。
男人眉间顿时深皱了下,继续说:“明天好好教靳菀,总共你也教不了多久。”似乎这样才是最好,他没必要多关心她什么。
于是捉着的手,准备放开后离开,手指刚松,坐着不动的女人,终于转过脸看他了,眼眶是红红的。
眼角还有泪。
嗓音哑哑,断断续续开口:“好……我……知道。”说完,要爬起来上楼。
下巴突然就被坐在一旁的男人,捏住,眸色幽沉盯着,说:“哭什么?”
下巴被捏着,她也站不起来,只能继续坐着和他对视。
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她不说,他慢慢松开她的下巴,说:“不想说的话,早点上楼休息。”
她呆呆看着他,下一秒,在他准备站起来离开时,忽地就靠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腰,声音脆弱沙哑,“别走,让我靠一下。”说着的时候,眼角的泪直接滑落到他脖颈,冰冰凉凉。
而后沿着脖颈一路到他心脏位置。
依旧是冰冰凉凉。
但悄无声息地,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却慢慢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