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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香粉店女掌柜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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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寻路回到北厅,常规问询完成,周历等早已等得不耐烦。

四人出冯府回到大理寺官署,刑部派的人已经下值回家。不一会儿,值守衙役来报,安排在王通和柳府的暗探均未发现异常。没多久,四人开了一个案情分析会。

“失踪案没发现尸体,这么久也没人送来绑票信息,说明作案者要么不着急,要么不是为了求财。好消息是,柳侯爷和王通可能还活着。各位怎么看?”

见众人均不发表意见,申式南只得自己继续分析:“各位,这个案子的诡异之处在于,似乎好多人都清楚,或者说猜到了背后的原因,可我们几个还一无所知。”

“从首辅大人和罗通大人或明或暗透露出的信息看,案子可能涉及多年前的朝议之争,即交趾布政司是保还是弃。”

他敲敲案首,道:“我们已经在局中,案子破不了,每个人都难逃罪责。案子破了,但如果某些关系处理不好,我们依然可能会得罪一半的朝臣,其中可能就有你们的上司。”

说完看向三人,三人面面相觑。“申老弟,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左寺丞商大人已经交代,只要是案子有关的,整个大理寺都听你的。”周历率先表态。

他不是傻子,申式南说得没错,案子的诡异之处,他也隐约感觉到了。

申式南对线索的追查,对首辅大人的不亢不卑,以及冯大人的评价,他都看在眼里,不知不觉中,他对这个太学生的观感已经大为改善,连称呼都变了。

“来之前,我们通判大人也交代过,此案顺天府一切唯大理寺马首是瞻。”刘捕头一只大手拍拍腰刀。

胡观没说话,左手握拳放至心口。

“目前这六个案子可以合并调查,二杨案虽然难追查,但至少能给我们提供参考。马骐案内官案属于明显的惩处类复仇案,尸首跪向交趾胡同,表明是要他向交趾人认罪。”

顿了顿,申式南继续说道:“由此我们可以推断,作案者可能是这三类人:一,交趾人,二,坚持要保留交趾的文武官员,三,民间同情交趾的各类人。也就是说,作案动机是复仇,是惩处。”

“接下来我们分析作案者。王通和柳侯爷都是武将出身,相信一两个普通人要放倒他绑架他不那么容易。失踪的时候是白天,如果有打斗,惊动周围百姓的可能性极高。所以……”

他突然指向胡观,道:“你来说说,作案者有什么特点?”

胡观楞了一瞬,清清嗓子道:“第一,作案者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两个人,可能是一个团伙。第二,这个团伙当中,要么有武力高强的人,要么,有懂下毒或下迷药的人,否则没那么容易制服两位武将。第三,他们有马车牛车手推车这样的交通工具,否则不可能把人藏好带走。”

胡观一口气说完自己发现的三个推理,然后感激地看了眼申式南。

申式南会心一笑,胡观比他先到国子学,两人号房相邻,胡观对他颇多关照。

这次李时勉推荐胡观到大理寺历事,他知道胡观有意留在大理寺任职。让他多表现,亮眼之处就会写入大理寺的报告。

胡观经常以大唐神断狄仁杰同乡自居,平时也会读大宋提刑官宋慈的着作《洗冤录》,一有空就找人交流心得,所谓交流,其实就是单方面听他讲。可惜除了申式南,极少有人愿意与他交流。

“分析得好。”申式南赞道:“我补充一点,如果是马车牛车,那么可能同一驾车在涉案的六个地方都出现过,因为普通人家不可能随便拥有马车牛车,作案者有六驾马车牛车的可能性也不大。如果是手推车,可能需要两三个人在场。基本上可以排除轿子,因为轿子一旦出现,不管是官轿还民间私轿,都比较惹眼,容易被人记住。”

“有没有可能是收夜香的车?”周历提出观点。

“不大可能,时间对不上。侯爷失踪的时候是下午,那个时候出现收夜香的人不正常。”刘捕头摇头否定。

“两位大人分析透彻,思虑周全。”申式南祭出高帽子,继续说道:“如果咱们刚才的推理成立,那么,涉案马车牛车在那个时候,出现在这些地方,需要合理的、不会让人生疑的理由,作案者也需要合法的掩护身份。”

“故此,我们接下去的调查,一是顺天府要发动全城捕快和你们的暗桩,特别留意符合作案特征的人和车,尤其是交趾人。二是大理寺和刑部要继续筛查六个案件的关联人,一方面是找出嫌犯,另一方面是找到有交叉的同类人。我相信这个团伙不会就此罢手,他们还会继续复仇,也就是说,还可能会有人被惩处杀害或者被绑走。”既然大家已表态,申式南毫不谦让安排起来。

“找到同类人,我们就能提前埋伏,一举抓获作案者。明天我们继续追查王通家的线索,找工部姜一山姜大人了解交趾匠户的一些情况。另外,我可能还需要再次拜访罗通,以便了解当初交趾那边的情况,尤其是宣德年间明军战败失利的真相。”他感觉联合破案小组需要看到希望。

三月十六日,清晨,申式南、胡观和刘捕头及四名捕快敲开了王通家门,王通的儿子王琮负责接待。周历上午留守大理寺,协调各方资源,查找申式南说的同类人。

王通被削去爵位,住房只是一座普通的二进宅子。据王琮讲述,王通是十二日午后出门就没回家。但出门去做什么事,见什么人,王琮并不知情。

不管什么问题,王琮都很配合。“不瞒诸位,父亲近年来一直在活动,希望能继续为朝廷效劳。”这是王琮的原话。

这话都敢说,说明他是真急了。没办法啊,他老子能继续当官,他才能有好日子过,不急不行。

申式南问了一些王通当年在交趾的情况,王琮只是推脱不知。

“王琮,你可想好了。内官马骐和他的手下正月里被杀,仵作验明,是赤条条跪在冰天雪地里活活被冻死的。马骐与你父亲当年同在交趾替先皇效命,如此下场,大理寺没有排除你父亲也被报复的可能。如果你知情不报,我们也很难追查到嫌犯,后果你是懂的。”申式南不得不给他点压力。

“这……这……交趾的事,我是真不清楚啊。”王琮也吓得不知所措,苦着脸道:“这也太不公平了,这些贼子不敢动陈智,不就是因为陈智那老小子又当上了指挥使吗?”

“陈智是谁?”申式南问。

“他?他在交趾连吃败仗,被先皇夺去爵位,之后我父亲接掌征夷将军印。哪曾想,先皇驾崩后,他又当上了指挥使。”王琮兀自愤愤不平,道:“那些贼子欺软怕硬,不敢找山寿的麻烦。明明山寿他才是罪魁祸首,可如今他在云南、四川管着银场,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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