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卫家姐妹 (第2/2页)

早课照常自习诵书，温习礼仪，书背的是昨天夫子讲过的内容。

而与往常不同的是，今早早课上到了一半，就听见外头有人说话。

随后喜儿在门外报：“姑娘，少夫人要生了！”

“母亲？”阿烟忙打开书房的门，瞪圆了眼睛瞅了瞅喜儿：“姝儿过去了吗？”

喜儿笑出八颗大白牙：“乐儿去报给六姑娘了，姑娘是去还是不去？”

阿烟略一思考，双瞳划过一丝迷茫，生孩子有什么好看的？

然而她点头道：“带我过去。”

“是！”

走到半路，便看到了穿着杏红色蝴蝶裙的小姑娘，甜甜的唤着“阿姐”朝她跑了过来。

阿烟听了立刻条件反射，咧嘴傻笑，她叫着“姝儿”迎了上去，一深一浅两个花骨朵似的小姑娘抱在一起。

两个小姑娘还没抱够，就又听见有侍者一路报着：“大姑奶奶回了！”

于是两个小姑娘便又看见五婶儿范氏带着个穿浅粉色罗裙，发簪栀子花的小女孩走了过来，笑着冲她们说：“先帮我带着婷婷，她走的太慢，我赶着去迎你们大姑姑去！”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道爽朗的女声：“五弟妹还不快去守着大嫂，我哪里用你们特意来迎？又不是不认得路的！”

妯娌俩并着走，后面缀了一串儿的少年和小姑娘们。

范氏偏头看着大姑奶奶问：“怎么还把以运和以丹都给带来了？”

卫长梅一甩帕子：“害，他兄妹俩‘三天不打上方房揭瓦’的性子，我哪敢放在家里？”

说着话，便到了正厅，卫长梅大老远的就问:“叔母一切安好？华氏怎么样了？”

卫长梅是大长老的独女，因母亲去世的早，大长老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粗整天跟药炉子打交道，怕是照顾不好娇滴滴的小姑娘，干脆交给隔房的弟妹抚养。因着这层情分，卫长梅在江夫人面前向来没那么多规矩。

江夫人把玩着一束珠络，刚要开口，就听到嘹亮的啼哭。

卫长梅屁股还没坐热乎呢，立马跳了起来：“啊呀生了！”

眼看着一手拉扯大的侄女一眨眼就出了院门，江夫人笑骂：“这个泼猴儿，连步法都用上了！”

卫长梅进了凌松院，正好看见婆子向院子里等着的众人道喜：“恭喜卫少家主，喜得千金！”

面容俊朗、长身玉立的卫长松眸光含笑，嘴里说着“多谢”。

卫长梅笑着拉过身后的两个小姑娘，“阿烟和姝儿又多了个妹妹，可是开心？”

杏花蝴蝶裙的小姑娘扬着头甜甜的笑说：“开心！我最喜欢妹妹了!”

阿烟很是疑惑的心道，怎么平日里也没见你说过喜欢妹妹？接着便抬头问：“母亲呢？”

卫长松耐心的注视着长女，微笑着回答：“你们母亲休息了，明天再见她好吗？小妹妹一会儿就抱出来了，烟儿先看看小妹妹好不好？”

浅霞色襦裙的小阿烟愣愣的，两眼有一丝茫然，先见谁，见还是不见，其实她都无所谓。

她似是想了一下才说：“好。”

卫长松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无奈，他也实在拿这个反应似乎总是慢上半拍的长女没有办法，正要说什么，奶娘把新鲜出炉的十九姑娘抱了出来。

小婴儿皮肤皱巴巴的，泛着粉红色，卫罗姝皱皱鼻子，抬头问：“爹爹，妹妹怎么这么丑？”

二婶小高氏笑着拿手指点她的头：“小孩子都丑的，长大就好看了。”

卫罗姝又挽着阿烟的手说：“那是不是会和我和姐姐一样漂亮？”

阿烟身子僵了僵，面无表情地瞅了卫罗姝只是清秀的脸一眼，实在不明白，她为何总是如此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