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寒鸦向春 (第2/2页)
“重掌无锋?是点竹那丫头做的不好了?”兰鸢倚老卖老。
听到兰鸢的称呼,司徒红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这位前辈,在点竹之上!
司徒红不确定兰鸢的想法,恭敬道:“无锋在首领手中这么多年,已经让无锋内部混乱不已,她还收了一个孤山派遗孤当徒弟,让一个有风险的人待在眼皮子底下,实在愚蠢。三年前,点竹被人下毒,如今,已经无法运功,形同废人,若不是无锋还尊她为首领,她早就不知道被抛尸何处了。”
兰鸢头皮一阵发紧,等等,信息量太大,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大人,如今宫门势力越来越大,江湖中很多人都归顺宫门,而无锋中的寒鸦一直都以您为尊,我的师傅寒鸦贰以您马首是鞍。如果您愿意回来,便一定可以一举攻入宫门,取得无量流火!倒是无锋在江湖中,便会无往不利。”司徒红越说越兴奋,似乎无量流火已经在自己手中。
兰鸢有点头疼,这么大的信息量,她花朵大小的脑仁有点分解不完。
见兰鸢不说话,司徒红回过神来:“大人?”
兰鸢反应过来,讳莫如深的说:“此事不急,我现在身在宫门,待我取到无量流火,再回来给你们主持大局。”兰鸢说大话从来不打草稿。
司徒红眼睛一亮,跪下:“南方之魍司徒红,但凭大人差遣。”
“起来吧,看来,这么多年我不在,点竹这丫头做的确实不尽如人意。”兰鸢看了看窗外,宫远徵在楼下等她,来回踱步,有些着急。
兰鸢有些词穷了,她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便在司徒红看不到的地方,对宫远徵眨了眨眼睛。
司徒红刚准备问兰鸢接下来要做什么的时候。
宫远徵接到信息,飞身上来,司徒红立马停下了要说的话,转身对宫远徵恢复柔媚的样子:“徵公子,这么快就回来了?”看着宫远徵手上的男装,挑了挑眉。
宫远徵将男装背到身后,他此时已经换了一件蓝色的新衣服,连抹额都换了,衣领和衣袖上都是狐狸毛,衬的他整个人毛茸茸的,想rua!
“紫衣姑娘有什么话也该说完了,兰鸢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不似紫衣姑娘这般,在万花阁未免惹人非议,我就先带她走了。”说完,就拎着兰鸢跳下了窗户。
至于为什么不抱着或者搂着,别问,问就是沾染上的脂粉味,他嫌弃!!!
兰鸢被拎着回到马车,宫远徵松开她,甩了甩手,一副这个闺女不能要了的表情,将衣服丢给她。
“快把衣服换了,难闻!”他的鼻子很是灵敏,这脂粉味对他来说,就是灾难。
至于吗?
兰鸢有些无语的闻了闻自己身上……
“yue~~”
兰鸢赶紧进了马车,等衣服脱了之后才发现:“为什么这是你的衣服啊!!”
这黑色的衣衫,上面绣着云鲮,金丝云纹穿绕在衣服上,暗中华贵。
但是这是件男装!!
虽然,穿着刚刚好!???
兰鸢不解,并大为疑惑。
宫远徵指了指旁边布摊老板,他正十分开心的挑着剩下布料上面的金线,一脸发财了的样子。
所以,这点时间,你把衣服改了?
兰鸢小小的脸上,大大的疑惑???
宫远徵点了点头。
看着布摊老板挑着的金线,兰鸢大呼,败家子啊!!这弟弟不能要了。
“谁知道你出门都不带衣服,我只好把我的一件衣服给你改了,还挺合身!”宫远徵一脸赞赏,脸上带着笑。
兰鸢看着他真心实意的笑,也很开心,不在乎他败家了。宫远徵也发觉到自己失态,将笑容收了回去,下一刻,又忍不住绽开笑容。
兰鸢觉得眼前的宫远徵都在发光
兰鸢也真心的笑了,两人对视着,笑的和傻子一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开心,但是笑容会传染,连旁边的侍卫,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宫远徵反应过来,小脸板起来,咳了一声:“你们笑什么?”侍从们的笑一收。
宫远徵抿嘴,嘴角的弧度却收不住,往前走去。
其实,只有兰鸢自己一个人笑的莫名其妙,宫远徵笑的是,兰鸢穿着他的衣服,却梳着女子的发髻,十分滑稽。
兰鸢跟着宫远徵走到一个卖梳子的摊子前,一脸莫名其妙。
见到摊主也看着自己偷笑,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兰鸢的脸憋的通红。
宫远徵买了一个梳子和发带,将她带到旧尘山谷一处湖边。
兰鸢惊奇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她坐在一块稍矮一点的石头上,山涧的水淅淅沥沥的往湖中流着。
兰鸢正荡漾的湖水的倒影中看着身后的少年认真的给自己束发,编发。
兰鸢原本披散在两边的头发被束起来,露出饱满的额头,柳眉入鬓,流畅的下颚线,眸子泛着盈盈的水光,只留下缕缕碎发,在眼睛两侧随风飘着。
宫远徵将最后一个辫子编好,放到兰鸢身前,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思索了片刻,便将自己刚刚换下的抹额拿了出来。
兰鸢头一偏:“你干什么?”
“你的碎发不碍眼吗?”宫远徵没好气的说。
兰鸢安静了,眨了眨被风吹红的眼睛。任由宫远徵给自己戴上抹额。
宫远徵分徵,兰鸢徵上线!!
兰鸢对着湖水欣赏着自己,学着宫远徵的笑:“你也配和我说话?”对着湖水说了一句经典台词。
宫远徵:“……”他不是这样的好吗?
但是兰鸢乐在其中,收起笑容,嘴巴微微撅起,眉头微皱:“不许叫我远徵弟弟!”
“我说过,只有我哥才能叫我远徵弟弟,你不配!”兰鸢对着宫远徵笑的开心。
宫远徵眉头一跳,如果有可能,他不太想认识这个人。
兰鸢玩好了,肚子就有点饿了:“远徵弟弟,我饿了!”
宫远徵看着眼前这个缩小版的自己,心中微软:“走吧,带你去吃饭!”宫远徵先一步往前走去,还瞪了一眼偷笑的侍从,侍从憋住笑。然后实在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宫远徵的手腕翻转,一个短箭射到了侍从脚下,威胁之意,显露无遗。
另一个侍卫走了两步,拍了拍那个侍卫的肩,叹了口气,好自为之吧!
兰鸢跟上宫远徵,走到那个侍从旁边,也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
一个暗器直射过来,侍从赶紧闪身躲过,赶紧离兰鸢远了一点。
兰鸢挑了挑眉,一脸抱歉看着他,随即的往宫远徵跑去:“远徵弟弟你干什么?伤着人就不好了。”
几人消失在远方,留下侍从陷入深深的怀疑,看着地上的一个短箭,一个暗器碎片,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兰鸢和宫远徵找了一家酒楼进去:“上点素菜。”兰鸢脸一黑,刚要反驳。
只见酒楼的掌柜走了过来:“两位公子,本店有个活动,能解出本店挂在天字一号房外面的诗谜,就可以全店免单。”
“你的意思是,可以想吃什么吃什么?”兰鸢有些期待。
“我们不…”宫远徵刚要开口拒绝就被兰鸢捂住了嘴。
他的脸涨的通红,又不敢用力挣脱怕伤了她。
掌柜赶紧提醒,再捂下去,这位公子就要没了。
兰鸢才松开手:“我们参与!”买来的东西永远没有白嫖的好吃。
兰鸢跟着掌柜的走向酒楼大堂,看向最中间的挂着的四言绝句:
寒风劲骨松,
鸦落半月笼。
向晚日归处,
春去风来送。
——寒鸦零(没错是我自己写的)
兰鸢的眼神微变,这首诗与其说是诗谜,不如说是暗号。
寒鸦向春!!
寒鸦只属于寒冬,这首诗的的意思是…
兰鸢皱眉,司徒红的动作可真快。那么这间酒楼里怕是全都是寒鸦了。
兰鸢看向宫远徵,用口语对他说:带我走!快!
宫远徵一怔,眼神带着警惕的看着楼上的天字一号房。
里面的杀气,犹如实质。
宫远徵拦腰搂起兰鸢,运起轻功,就往酒楼外而去,快的让人看不清身影。
天子一号房里面的寒鸦叁刚要追出去,被寒鸦壹抬手拦住了。
一旁坐着的寒鸦贰看向跪在一旁的司徒红:“你不是说,大人已经同意了吗?她现在这个样子像是同意吗?”声音提高,把司徒红震的身子微微颤抖。
“师,师父,可能,可能是大人身旁有宫远徵,她不好暴露。”
“好了,消消气,看把孩子吓的。”寒鸦壹给寒鸦贰倒了杯茶。
随即看向司徒红,手中的丝线在司徒红的脸上划了一道红色的血痕:“你一封信,把我们都聚集到这里,说零大人愿意回来重掌无锋,你就给我们这样一个结果?没确认的事情就随意传消息,贰就是这么教你的?”
寒鸦壹手腕处的铃铛晃出了声响,仔细听,是有着特定节奏的。
“啊!”司徒红口吐鲜血的倒在地上。
寒鸦贰眼神一变,只能皱眉喝了口茶。
魍以上的无锋刺客,便已经不是用那唬人的半月之蝇控制了,而是蛊毒。
寒鸦壹看着酒楼的门口,夕阳落下,余晖将酒楼大门的影子拉的很长。
寒鸦向春,
大人,你为何不愿意回来带我们走出这漫长而又孤寂的寒冬,您,难道真的抛弃我们了吗?
而被宫远徵放下的兰鸢,吐了个昏天黑地……
兰鸢表示,再来一次,别说走出冬天了,她不一定能见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