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出租车司机(2)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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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来,任凭孟余再如何细追细问下去,或者绞尽脑汁设想各种可能性、想找出绑匪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徐墨家院子花盆下放纸条、又是如何同步得知二人刚刚求婚完毕,都没有更多有利的进展了。
调度中心在二十多分钟后将曲若伽要的监控发来。但确如田尚吴所说,小区监控设备老旧,像素低,分布欠缺合理性,存在大量死角,只能辨认出身型与徐墨、刘亚楠相似的两个人,在7月10日下午五点四十一分自小区正门步行走出,期间徐墨一直在低头横屏玩手机。曲若伽又翻了个白眼——就知道打游戏,难怪不记得出租车的精确信息,连个车牌尾号都说不出来。
出了小区之后,还是刘亚楠先看向角落的,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曲若伽猜测大概就是绑匪守株待兔的那辆出租车),随即拉了拉徐墨的衣服,指了一下,二人便向角落走去。隔了几秒钟,一辆浅绿色出租车自角落驶出,经过下个街口右拐之后很快驶远。
但等镜头切换到下一个有监控的路口,这辆车却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彻底失去了踪迹,再也没有出现在天眼之中。
出租车背向行驶,几个角度都看不清车内情形。车牌号好歹被艰难辨认出来,田尚吴噼里啪啦飞快敲击键盘,查询车辆登记信息,但最终不算太意外地查到这辆车早在上个月就被出租车公司报失,行车记录仪等等系统毁坏,根本无法定位。
除此之外,徐墨家小区的监控也不够给力,物业的回复说是只能保留七天,七天后会自动覆盖,根本无法确认绑匪在绑架人质之前是否曾经对徐墨家进行过监视、也无法查清他们究竟是如何将纸条和粉状物放在院墙花盆底下的。而那个冒充刘亚楠在客运站乘坐大巴的女人,经两小时车程到达邻市终点站之后,也直接消失在监控视野之中,找不到更近一步的踪迹。
忙活了半日,最终能得出的结论只有:绑匪显然提前踩过点,探过周遭的摄像头分布,也做过非常详细周全的计划,才能将逃脱路线设计并执行得如此利落隐蔽。
但关键在于,这桩绑架案,与其他单纯索要钱财的绑架有两点不同——一是人质家属因为被绑匪掐住命脉威胁而迟迟不敢报案;二是绑匪虽然强行控制人质,其所求也并非速战速决之后立刻跑路,而是妄图长期支配人质家属——所以,这桩案子中的加害者和受害者,都在不约而同地拖延时间,这无疑给警方搜集第一手线索大大提升了难度。
自绑架案发到今天,已经耽误了近两个星期,随着时间推移,许多细节无法回溯确认,可排查的目标分散,监控失灵,俨然早就错过了解救人质的最佳周期——“黄金四十八小时”。
……
尽管目前,已经初步锁定了“出租车司机”和“大巴女乘客”这两名可疑对象,勉强算是大概有个范围,结果现在好不容易抓住的一点灵光,却又这样不上不下,悬在半空中,推进不下去了。
看似有切入点,但不知道怎么切入。这是孟余最直观的感受,就像这几日搜捕段世超一样——市界线被警方牢牢封锁着,段世超的脸印在每一个高速公路关卡辅警的脑子里,系统时时更新,他几乎可以肯定段世超绝对跑不出去,一定还在海市——但所有可能藏身的地点全都调查过了,就是找不到人。总会有切入点的……总会有的……但究竟该怎么找……车子去了哪里、人质去了哪里、绑匪去了哪里、通缉犯去了哪里……就这样卡着,全都无法更进一步确认。
众人不免心焦起来。
绑匪比段世超更难办得多。他们手上有一名孕妇,人质安全是重中之重,所以贸贸然通缉肯定是不行的,但徐墨一问三不知,而绑匪自今天开始也没有再联系过他,没再给他布置新的“任务”。
再这么继续硬问下去也不是办法。
更何况……
成辛以低头看了眼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
有一点,是一队其他人尚不清楚,只有老杨、他和方清月三个人知道的——绑匪极有可能掌握一些初步的手机信号定位技术。他们既然能通过徐美兰在成辛以的手机上动手脚、安装定位检测仪,也一定能监视徐墨的实时位置。不可能不监视,否则绑匪根本无法将每项计划落实得如此严谨。
再过一个小时,如果徐墨没有准时下班回家,一旦被绑匪发觉情况异常,极可能会产生警觉,甚至对人质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不能再拖了。
……
关于徐墨究竟都为绑匪做了什么、是否还有哪些遗漏的细节,并非是这短短几个小时里就能全部问完的,但要想解救有孕在身的人质、确保安全,他们已经没有再多的时间了。
……
即便没有把握抓住绑匪,也得想办法尽可能抢占主动权,先将有孕在身的人质解救出来。
……
……
成辛以指间转着笔杆子,视线离开挂在白板上的地图,短暂沉思片刻,动了动手指,在一旁打印纸上写下几行字,慢慢开口。
“老杨。”
杨天铭坐在他身后的角落里,原本正好奇地看方清月闷不作声研究地球仪(至少已经研究十分钟了,时而看地球仪抚一抚,时而摊开自己的手掌瞧来瞧去,好似发现了什么很有趣的细节),闻言粗声粗气哼了一下,以示听到,然后才转头看向成辛以的后脑勺。
成辛以将写过字的纸对折两次,夹在两指之间冲杨天铭比划了两下。
“我记得法医所一楼也有一间临时拘留室,你带徐墨去那里,找个辅警一起看好了。注意他的手机不要出问题,绑匪随时有可能继续联系他、实时监控他的位置,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好嘞。”
杨天铭又看了眼方清月,后者这会儿终于不再走神研究地球仪了,也抬起头来,看向白板上几张照片。杨天铭打着哈欠站起来,将徐墨的手铐解开一半,和自己的手腕拷在一起,在途经成辛以的过程中随手接过那张纸,二人走出办公区之前,徐墨还在涕泪横流地求助。
“……成队……田哥,孟哥……拜托你们救楠楠……拜托你们……”
……
电梯下降至一楼的过程中,杨天铭单手反扣着徐墨的胳膊,掐着徐墨的后脖颈将他压在墙壁上。
徐墨吃痛,脸被压扁,镜架歪歪扭扭,哼唧着喊疼求饶。杨天铭没搭理他,确保他不会挣开,才展开那张白纸,皱眉扫了一眼。
纸上龙飞凤舞写着三行字,前两行都没有标点符号,杨天铭知道这是成辛以平时留字条的习惯,但最后一行的结尾却不太寻常,多了个问号——
“他知道方清月家住哪里”
“他没去过省警校,但知道考点礼堂怎么走”
“刘亚楠自始至终从来没有尝试递出线索求救?”
……
杨天铭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从电梯内墙玻璃的反光里端详徐墨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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