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死之道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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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天鼻祖双目扫视完姬归一，见他跪拜毫不做作，心诚中又透着恭敬。

漠然的脸色上多了几分神采，有赞许，也有几分欣慰。

噬天问道：“归一道友，世上不差累黍、算无遗策，实属万中无一。”

“你是否心存诸多疑惑？”

“哼，不差累黍，算无遗策？”

姬归一听了，很诧异，但还是忍不住讥讽。

“你姬归一，正是那万中无一！”

噬天鼻祖肯定着道，但似乎有着正反双重意思。

“------”

姬归一不语，心中却突生愤懑。

他毫不客气地责问道：“噬天鼻祖，您与阴山之眼、天狮说时也，运也，命也之时，亦分了一缕神识传音给我，让我也知道了您的算计。”

“所以，您说过的那些事宜就不用重复与我再说。”

“但是，您们几个老者这是在推算呢，还是掐着时机在操控着我们三人的命运？”

姬归一说完，惨白的脸上明显的带着几丝潮红的不满之色。

噬天鼻祖答道：“既然你知道我们几个老鬼的身份，我也就直说了。”

“先有推算，而后才有掌控，当然，你若说是我们在操控，倒也无妨。”

“世上之人、之事，谁又能逃脱被人操控的命运？”

“即便是我们几个老鬼，在操控你们得时候，也难免被别的老鬼在操控着。”

他双眼望着灰蒙蒙的苍穹，毫无隐瞒，而是直接承认，也不避重就轻。

姬归一深望了噬天鼻祖一眼。

噬天鼻祖答得这般爽快，倒让姬归一出乎意料，不满之情绪起不了势头，只得放开了心怀，没再在此事过于纠结。

“噬天鼻祖，晚辈姬归一有点弄不明白。”

“你问吧，我能说的都会说给你听。”

“您们安排、设局也罢，算无遗策也罢，可为何非得三番五次的将我整得生不如死？”

“难道就没有其它轻松快乐点的法术道门？”

“您们一直这样对我，是不是有些为老不尊，而且也难逃捉弄或作弄之嫌啊？”

姬归一说完，一脸的苦笑。

噬天鼻祖却笑着回答道：“生不如死，方知死不如生！不是吗？”

“你于生死之间，已悟得天地空间大法，不正是领悟了‘生即死，死即生’的大道法门么？”

“更何况，你姬归一已历经生死几轮回，难道还看不透生死？”

他接着又说道：“是捉弄亦或作弄，正如生与死，是非、曲直，两者间只是一字之差，也仅仅在你的一念之间。”

“人啊，心境若是开了，也就看淡了世间一切，咬文嚼字那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姬归一听着，不由得叹道：“生死虽有命，可也有道啊，岂可儿戏？”

“------”

噬天顿在那，没有接话。

而姬天狮则慢慢的靠近了阴山之眼，面色迷茫。

悄悄的问道：“他俩在干嘛，怎么道理一道一道的，听着好费劲啊？”

阴山之眼鄙视了姬天狮一眼，但还是回答着道：“他俩在辩法说道，讲的是生死之道！”

姬天狮一听，似是明白了，嘴里却喃喃的说道：“哦，我说我怎么听不懂呢。”

阴山之眼再次鄙夷着姬天狮，说道：“你个头脑简单的天狗，能听懂这些个大道理那才叫怪呢！”

姬天狮毫不在意阴山之眼的鄙视、鄙夷。

他大声的说道：“生就是生，好好活着就是。死就是死，死了万事皆空了，何必纠结来纠结去的？”

阴山之眼听着，“咦”的一声，心内一动，似乎触动了心底的某根弦般，有了几分顿悟。

它的眼中竟也莫名地多了几分淡然。

姬归一也听着了，轻笑着面对噬天鼻祖。

说道：“姬天狮简单之人，有其简单之法，也有其简单之道。”

噬天鼻祖：“大道至简也！”

姬归一笑着问噬天鼻祖：“是以，您们对之于我，是不是把事情搞得复杂了些？”

噬天鼻祖苦笑着说道：“你以为我和那些个老鬼闲得慌啊？”

姬归一问：“能不能告诉晚辈，您们之间还会有哪些老者在合着伙来算计我等？”

噬天鼻祖沉默了会儿。

这才摇了摇头说道：“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

“至于不知道的，那是时机未到，不可说，不可说啊。”

“哈哈哈------”

姬归一、姬天狮和阴山之眼听着，再看着噬天鼻祖那幅摇头晃脑的神情，顿时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而笑声之中却是深深的无奈。

噬天鼻祖看着眼前笑着的三人。

见三人虽满脸的无奈，但却是神采奕奕，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态。

他不禁有些动容，便喃喃的说道：“算无遗策，可若是万中无一，我们老鬼们又何必去求不差累黍呢？”

姬归一没兴趣再听噬天鼻祖猜字谜般的传经授道。

虽然模棱两可的词句，显得高深莫测，但听着太累！

他便偏过身去，看着还在煮着鲜血的三足两耳阴山墟鼎，不自知的眉头紧紧的蹙着。

他虽已看淡生死，可面对这冒着血腥热气的血流成河，岂能不肃然动容。

暗自感叹着：“这得取多少人族的鲜血，才能填满这口古鼎啊？”

姬归一没有转身去看噬天鼻祖，而是盯着那口古鼎。

漠然的问道：“噬天鼻祖，这阴山荒墟，只是您遗存在世的一个小小道场，您将其遗留在此，不会只为了等我到此感悟生死之道吧？”

噬天鼻祖见姬归一三人没兴趣听他的传经布道，便换了个表情。

神色悲戚地说道：“这阴山荒墟，其实是古时我们兽族的一处秘境，唤作阴山古域。”

“这阴山古域被你们人族几次屠戮后，最后成了废墟，那些冤魂却一直徘徊在秘境中不舍离去。”

“而那时，恰巧我路过，便将废墟和残魂一并收了，并将它们压缩成了一个气团，改名为阴山荒域，也就是你们现在所处的这座灰蒙蒙的阴山。”

他接着冷漠地说道：“古鼎中沸腾着的血，是我上次在战场上收集到的你们人族的心头血，总量应该是三千万人的鲜血。”

姬归一一听，心尖竟不禁痛了一下。

而阴山之眼和姬天狮则一脸的惊愕。

噬天鼻祖继续地说着：“这些心头血，既可以滋养阴山荒墟的兽灵残魂，也可以为整个阴山荒墟持续提供生机和能量，并可以催动着阴山荒墟到处行走飘荡或隐迹于天地之间。”

他将双眼冷漠地凝固在了那硕大的古鼎之上。

“而这三足两耳古鼎，是以原来阴山古域之残魂、亡灵为材料灌注而成的，其名叫阴山墟鼎。”

“它既是煮食、祭祀的器物，也是须弥芥子空间，可以将整个阴山荒域装入其中。”

“它外象是口古鼎，内里却是阴山荒墟之魂！”

姬归一听着噬天鼻祖的介绍，心里也是澎湃不已。

但双眼还是停留在古鼎之上，问道：“传说中，这口阴山墟鼎是古时兽族活祭的道具，也是您们兽族灵兽们烹人煮血的刑具，是这样吗？”

噬天鼻祖答道：“是的！”

“用它烹人煮肉是为着祭奠原来阴山古域死去的众多兽族之亡灵，用其煮血则是为了不让古鼎中的人族之心头血凝固。”

他说到这，嘶哑的声音中也有了微微的波澜，像是有着几许不忍和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