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殿下爱奴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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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碧空,骄阳似火,旗帜纷扬,图腾龙跃。
孟轻尘面对着太阳光站着,不禁眯了眯眼睛,只觉得晃眼,那道锲而不舍的陌生身影又再一次挡到了孟轻尘面前,黑影覆下,孟轻尘眯起来的眼睛才稍稍张开了一些。
那双清冽墨黑的水眸有一种很不可思议的力量,让人忍不住专注地跌入那双眼睛中,此刻那个生了一肚子闷气的英气少年正是如此,少年所惯有的盛气凌人,在对上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之后,彻底熄灭了,这种感觉十分挫败。
“你认识我?”孟轻尘终于不得不正视这个少年,为何近来她总是莫名其妙地招惹了别人,谁见了她都是怒气冲冲地来找她算账的模样。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少年闪光发亮的深褐色眸子噙着内容丰富的意味,兴奋、期待、失望、恼怒,各色情绪快速地在他眼中聚拢,交错纠缠。
孟轻尘快要失去耐心了,眼前的这个少年,服饰华美,飞扬跋扈,年轻阳光,一看便知是匈奴的贵族,可她自问应该不曾和他们有所交集吧?他们更不可能有机会见面,她上一次来,还是九年前呢!
九年前?
孟轻尘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光芒瞬间聚敛,在那一汪静水之中搅动着,这种霸道野蛮的气势,这种凌人的盛气,莫非。
见她好像有所收获,正确答案就要呼之欲出,少年忽然有些紧张起来,提着一口气不敢放下,又期待又聚精会神地盯着孟轻尘,嘴巴也半张着做着口型,像是要给她一点提示,鼓励她把他的名字念出来,这样她就能彻底取悦他,让他高兴了。
孟轻尘张了张嘴,脑海里仿佛有印象,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并不连贯,她心里已经大致有出路了,可嘴里却发不出音来,想不起来那个名字究竟是什么。
“贺……”轻尘慢吞吞地开口。
“本殿下你都敢忘记!我是瑞祥,瑞祥,你这该死的女人!”终于,身穿英气逼人的华美猎装的少年终于气极崩溃了,飞扬的眉梢生气地拧了起来,炙热霸道的眼睛也如暴风雨突起一样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面不改色的家伙,他还以为她想了半天,终于记起他是谁了,可说了半天,原来根本就没想起来!亏他还一眼就把她给认出来了!
“是你?”孟轻尘眼中顿时一亮,有些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但那一瞬间的意外很快就消失在她平静淡然的面孔之下了。
那个被她扫下了马背,危在旦夕差一点丢掉性命的匈奴皇子瑞祥?
这个高大帅气,日渐向一个成熟健硕的男人转变的少年,竟就是与当年那个只会恼羞成怒却又不自量力的难缠小子同一人?
看他这样子,似乎年少时的那一次苦头并没有给他留下太大的阴影,他健康地成长成如今这个高大的少年了,只是他不是该恨她恨得牙痒痒吗?是她让他吃了那么大的苦头,还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虽然事隔多年,就算他不愿意计较,那也应该避之如蛇蝎才对,怎么反倒自己送到她面前和她说话呢?
“你想做什么?”
孟轻尘轻轻拧了拧眉,冷淡的态度与瑞祥心中的设想落差太大了,瑞祥突然被这么一问,有些被问住了,好半天才回味过来她这么问的意思,瑞祥双手环胸,一脸傲慢和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你不必担心,本殿下可不打算和你算帐!”
“多谢。”孟轻尘点了点头,或许人长大了的确会有些改变,瑞祥可没有以前那么蛮不讲理了。
“多谢?”瑞祥英俊年轻的面庞上汇聚着浓烈的不满,审问道:“中原人,后来你为什么再也不来了!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还活着好好的,难不成你是故意躲着本殿下?”
见孟轻尘没有说话,瑞祥还道是她生气了,终于神色一缓,语气也不那么霸道了,他唇角一扬,年轻的面孔泛着帅气爽朗的笑意:“不打不相识,你是第一个将我扫下马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将我扫下马的女人。自打我醒来后,那帮奴才便告诉我你已经被兄长大人给带回去了,本殿下怎么会跟一个女人计较?可他们告诉我,你挨了罚,第二天还跳了一套很特别的舞,我恨不得当时能早一点醒来,真可惜了,都看不到。本想等第二年秋猎的时候就能再看见你了,跟你再光明正大地较量一次,但是你连个影子都没见着,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之后的好多年都看不到你,你是死了吗?幸亏今年你来了,否则本殿下就要带着人把你绑过来!”
“你为何要见我?”孟轻尘眨了眨眼睛,很少有人一下子对她讲这么长的一串话,让她一时有些困惑。
“你听不懂吗?”瑞祥瞪大了眼睛:“我说了,你是第一个将我扫下马的女人!等一会下了猎场,我会取得头筹,父亲大人若问我要何赏赐,我就向父亲大人要赐婚,求兄长大人将你赏赐给我。”
说完,瑞祥便高高扬起唇角,等待着欣赏这个女人欣喜若狂的神情,能够被他瑞祥殿下看上,从一个来历不明的中原奴隶变成王妃,她应该感到莫大的荣幸。
但令瑞祥有些失望的是,他并没有如设想的那样在孟轻尘很得脸上看到欣喜地表情,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嫌他堂堂一个皇子配不上她不成?还是觉得他根本不可能夺得今年的头筹?
自从当年他从重伤中醒来,起初他想的是第二年一定要报这一坠之仇,可第三年,第四年,从恼怒的等待之中,他渐渐变成了期待,他经常想要见到她,想得心里难受,像被人挠着心肺一样,他已经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明年成年之时,父亲大人就会将他封王,赏赐他封地,他要这个中原人永远地留在他身边,当他的王妃!
在这么多人之中,他一眼就认出了她,还是那种傲慢的气质和平静得有些冷酷的眼睛,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赐婚?”良久之后,孟轻尘似乎才回味过来这个少年并非在开玩笑,她蓦地皱起眉来,眼中的温度一沉,果然瑞祥就是来找她麻烦的。
他这是要报仇吗?这么多年以前的事了,况且她也挨了一顿鞭子,耿耿于怀到现在,未免也太心胸狭隘了!
“你等着吧,本殿下一定会拔得今年的头筹的!”很显然,瑞祥盛气凌人惯了,只觉得他的垂青该是孟轻尘三生修来的福分,哪里需要孟轻尘的回答?他只是通知她一声而已。
就算她不乐意,也由不得她,况且,他瑞祥殿下是什么人,愿意喜欢她,她哪有资格说不愿意的?到时候等他拔得了头筹,父亲大人亲自开口赐婚,就算兄长大人不愿意也不行,就连兄长大人都不得不点头的事,她一个中原奴隶有什么资格摇头?
看着瑞祥大步离去的背影,孟轻尘还来不及反对呢,他们匈奴人似乎都这么蛮不讲理,岩止也好,瑞祥也好,他们还真不愧是兄弟,都一样的蛮横霸道!
孟轻尘缓缓收回了目光,瑞祥这一走,炙热明亮的阳光便洒落在她的脸上,像是顽劣的孩子在那柔嫩的肌肤上跳跃着,孟轻尘那双晶莹墨黑的眼睛也忍不住稍稍敛了起来,狭长的睫毛在金黄色的阳光的照耀下,仿佛也跟着染上了色彩。
看样子,狩猎还未开始,刚才那一阵鼓声擂动只是庆贺祭典的完成罢了,像往常一样,妇人和小孩是不得进入最头先的那顶大帐篷的,他们会被带到家眷的那一堆,侍从和奴隶则是没有资格入帐,孟轻尘倒是不在意这些,与其与那些匈奴的贵族家眷待在一块,她倒宁可随着这些岩止的侍从们待在外面。
孟轻尘转过身便要走,正在与各部首领淡笑寒暄的岩止终于注意到她了,具有压迫性的王的眼光让孟轻尘顿时背部感到突突一刺,她下意识地回过头顺着那道目光去看他,正巧对上了他隐约噙着抹戏谑笑意的深邃瞳眸,孟轻尘微微一愣,只见岩止低首向身旁的人交代了些什么,他看似谦逊有礼,但骨子里却不曾压抑着傲慢且越发强大有力的耀眼光芒,孟轻尘眨了眨眼睛,便见岩止从他们之间离开,朝她走了过来。
嗯?他过来做什么?
转眼之间,他霸道强烈的男性气息便已将她揽括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岩止一身高贵的墨黑色猎装,衬得他原本就高大健硕的身子更加英武不凡,英俊深邃的脸部轮廓也因这光影恰到好处的结合而显得更加棱角分明,他淡薄的唇角漫不经心地向上勾起,淡绿色的鹰眸似笑非笑地锁住了她,大手忽然有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她拽到了他的面前。
孟轻尘一个猝不及防跌进了岩止宽厚壮实的胸膛,顿时有些气恼不已地抬头去瞪他。
“瑞祥与你说了些什么?”低沉的嗓音自头顶而来,温热的气息轻轻掠过轻尘的耳际,孟轻尘顿时有些浑身不自在起来,岩止却是耐心十足,那双幽深的眸子像是泛起了诡异的光泽,含着玩味的笑正看着她,如同在哄一个孩子似的,或者该说,那种感觉就像一只优雅的猎豹盯紧了它的猎物,在那之前还妄想用美丽的姿态来诱惑无知的猎物。
他们此刻说话的姿势十分暧昧,岩止俯下了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话,而她的身子太过娇小了,在旁人看来,竟觉得万分的不可思议,这个中原女子竟然正缩在他们伟大的岩止殿下的怀里?
这是怎么回事?岩止殿下为何会与一个来历不明的中原女子如此亲近?莫非她使了什么妖术,蛊惑了伟大的岩止殿下不成?否则岩止殿下为何要与她站得那么近,还允许她待在他的怀里?
若是换了一个人此刻被岩止这么对待着,恐怕早已经失去了言语能力,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但好在孟轻尘只是感到微微的不自在,更不知道此事他们这样的距离和姿势,在这里几乎是犯了大多数女人的忌讳,她们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个令她们神往的,几乎完美无暇的殿下,竟然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而这温柔的眼睛,正看着的竟然是一个卑贱的女奴,还是一个中原奴隶。
对于周遭可以算是不慎友好的目光,孟轻尘几乎是浑然不觉,待岩止问出那个问题之后,孟轻尘更是被转移了注意力,水润的眸子就这么毫不忌讳地直视岩止的眼睛。
“瑞祥?”孟轻尘的眼神闪了闪,轻咳了两声,刚才岩止不是正忙着与旁人说话吗,怎么有功夫注意到她在做什么:“他说要拔得今年的头筹,然后向单于请求为他赐婚娶我。”
那么理所当然的平静语调,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非在谈论一件与她有关的事。
话音刚落,岩止那双莫测深邃的鹰眸顿时一沉,翻腾着蠢蠢欲动的可怕漩涡,但很快,他英俊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傲慢而又不屑的笑意,那样霸道邪肆的笑意出现在他脸上,果真十分具有蛊惑人心的效果,他唇角一扬,慵懒恣意:“瑞祥恐怕要失望了,他拔不了头筹。”
那样的自信,可又那样的具有说服力,好像他这么说,那便是铁定的事实,无人可以撼动。
未免也太狂妄了吧?
“过来。”不由分说地,孟轻尘便被岩止带到了那座开阔的三面坐席之中,头曼并未坐在首座之上,他似乎是不胜酒力,正在帐中休息,而在座的都是清一色的男人,他们是各位年长些的皇子殿下以及匈奴国的各个部落的领袖,而他们的妻儿却是没有资格进入这里的,孟轻尘的到来,明显是个例外。
“岩止?”很显然,孟轻尘也察觉到了众人具有侵略性的探究目光,但他们却碍于岩止殿下的面子,没有光明正大的出声议论,这让孟轻尘感到十分的不悦,眉间也轻轻地皱了起来。
“让各位久等了。”岩止高大的身形背着阳光而来,气度从容,内敛着耀眼的王者之风,恍若天神降世,竟让人有片刻的恍惚。
对于这些首领和兄弟的眼光,岩止视若无睹。
他给人的气场是那样的强烈,是的,他仅仅是一个皇子而已,头曼单于尚且在位,但他却从未掩饰他身上强烈的,要取而代之的,王者气势!
“岩止殿下一会儿可会亲自下猎场?让我等打开一番眼界。”克涅首领大笑着出声说道,反倒是让人们的注意力都从这个突如其来的异邦女子身上重新回到了岩止殿下身上。
这位孟轻尘曾经见过一面的首领,似乎是认出了岩止大人带在身边的这个女孩,就是当年那个颇得他和支罗首领眼缘的小丫头,只可惜支罗那老家伙活得也够长了,来不及见到这个小丫头如今出落得这么水灵的模样,倒是可惜了。
“我等还记得,当年岩止殿下第一次拔得头筹的时候实在是惊坏了所有人。”克涅首领的率先出声,顿时打破了方才有些尴尬的寂静,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再去注意那个出现在这里的中原人。
“是啊,年纪轻轻便胜过当时在场的所有勇士,刚一下猎场便打死了一只猛虎,古往今来,无人不惊!”
“今年岩止殿下若是下了猎场,定是对我匈奴帝国后一代的年轻勇士莫大的鼓舞。”
岩止依旧笑得从容不迫,那些奉承之话也不知是否入了他的耳,他有些慵懒随意地入座坐下,身侧的桌子上摆放着各色瓜果美酒,只见这个星眉朗目的年轻王者有些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已经盛上美酒的精致银杯,唇角轻抬:“即使各位首领不这么说,岩止也已答应了图格下猎场接受他的挑战。”
孟轻尘被岩止安排坐在他的旁边,那张宽大的椅子,她几乎是挨着岩止坐下的,好在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听岩止这么一说,孟轻尘这才注意到坐在他们对面的正是看不出情绪,没有说话的图格,和几年前所见并未有多少变化,只是越发强壮,越发学会收敛光芒了而已,坐在稍微下方一些的,正是从她进来开始便有些惊讶地盯着她看,不曾挪开眼睛的瑞祥。
“兄长大人,今年您也要下猎场?”瑞祥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可思议地脱口而出。
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似乎听到了一个十分不幸的噩耗。岩止兄长若下了猎场,那他拔得头筹之路岂不是将面临着十分的坎坷?
那个该死的女人在笑什么?他拔不了头筹她很开心吗?
瑞祥越发气闷起来,却也不得在这个时候发作,只好把闷起都撒在了美酒和侍女身上,一口饮尽,有些暴躁烦闷地训斥道:“没看见本殿下的酒杯空了!愣着做什么?”
瑞祥的表现很显然地暴露了他不希望岩止下猎场的意图,岩止眼底的笑意更深,不动声色地勾起了唇角,带了些调笑的意味:“听说你的进步很大,一会下了猎场可非儿戏,担心着点,我很期待看到你的收获。”
“是……”瑞祥握了握拳头,按捺住了自己:“多谢兄长大人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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