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呀!衣袖!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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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长剑横空,瞬化万千墨滴四溅,而墨滴又在顷刻间化作无数箭矢,正对霖安所在之处倾淋而下。
苹果已然落地,化作红云宣泄八方,且随红云卷舒,惊人重力即于刹那瞬起,致使万千箭矢尚未临近,便纷纷失势坠落在地,化作点点墨滴。
“能够改变重力的能力吗?雕虫小技!”南岳亦在红云宣泄范围之内,此刻虽感千斤力道加身,却也未曾在意。
“太慢了!”墨锭在手,欲要捏碎,但不受重力影响的霖安却是瞬间上前,一脚横扫,即将墨锭踢落在旁。
而在墨锭落地一瞬,霖安即是再抬腿足,正对南岳腰腹直踹而去,显然是不想给其任何反击的机会。
南岳于一脚之下瞬退,而霖安也是瞬作追击,虽无兵刃在手,但双拳且携十足力道,接连落于南岳周身。南岳一退再退,且是节节败退,于重力加剧的环境之中,莫说做出反击,就连抬手抵挡攻势都极其吃力。
看似南岳在单方面挨揍,但...那之前掉落在地的墨锭,却是瞬间展开了变化。
墨锭长方,其一角却是破碎掉落,而在掉落的一瞬,不仅化作了水墨飞燕,更是瞬间展翅...对着霖安所在之处飞来。不过...虽说是展翅,但实际上却仅是在最初成型之时拍打了一下翅膀,随后即是收起双翼,化作了椭圆的梭子之形,并沿低空飞行,直奔霖安而去。
霖安对此尚未察觉,其拳依携十足劲力正对南岳脸颊摆击而去,但拳头临颊一瞬,而飞梭即是击在了霖安的手腕之上。
啪!水墨飞溅,且是化作镣铐,铐在了霖安的手腕之上。
所谓镣铐,即是一端为环,一端铁球,两端由锁链相连之物。
没有任何悬念,仅在镣铐成型一瞬,霖安的手臂亦是随着铁球下落而下落。
砰!铁球落地,似有万钧,霖安难以将其提起,亦是难以将其挣脱。
“这是...利用我的灵力特性展开反制吗?”霖安见状即惊,毕竟寻常铁球不过百斤,此刻受重力加剧影响,已有千斤、万斤之意。
啪!正当霖安震惊之际,一旁掉落在地的墨锭,竟是又有一角脱落,且在脱落一瞬即是再化水墨飞燕、飞梭,对着他飞行而至。
“怎么可能?利用了鸟类骨骼中空、体态轻盈的特性,从而将重力的影响降低到最小吗?!”霖安震惊,虽有躲闪之心,也是做出了躲闪之举,不过受镣铐影响,那飞梭还是击于脚踝之上。
墨汁飞溅,依是化作镣铐紧束于脚踝之上,铁球落地似有千斤,致使霖安的腿足,也是化作了难动的模样。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不要小瞧一个画家的创作能力,老子文能妙笔绘山河,武可持墨染人间!”南岳沉声,且待话音落下,即是再掌飞燕辞于墨锭,正对霖安飞行而至,而自己则是抬臂扬剑,正对霖安刺去。
霖安虽是难动,不过却也想到了办法,长剑与飞燕皆受重力影响,所以速度皆是不快,而他则是瞧准时机瞬作最大限度的前冲,且是抬手抓于南岳那持剑的手腕之上。
霖安不仅避开了长剑,更是将南岳拉向了自己,同时亦是向其身后而去,致使那飞燕虽临,不过却是击在了南岳的背后。
按理来说,飞燕加身,南岳当自食恶果,但让霖安不曾想到的是...飞燕临近一瞬,竟是化作了青蛙,且是利用掌上吸盘,吸附在南岳的背后。而在吸附的一瞬,远处地面最后一块墨锭,则是化作第四只飞燕瞬起,且是再度向他二人所在之处飞来,而与此同时...南岳手中的长剑,即是再展变化。
长剑瞬断三截,先是化作细长毒蛇绕于霖安脖颈之上,随后亦是化作镣铐,铐在了霖安的脖颈之上。
而水墨飞燕在临近一瞬,则是击于霖安背后的地面,且是化作了尖锐的锥子,不偏不倚的立在了霖安的身后。
很是神奇的一幕...受三颗铁球影响,霖安身形不得不向后仰倒而去,而仰倒之处的地面则是锋锐尖锥。
只要霖安倒地,腰椎便会瞬断,腰腹也会瞬穿。
按理来说,只要霖安于仰倒之时微微转身,便可避开那正对其后腰的尖锥,但...在他打算转身之际方才发现...南岳的手,竟是狠狠的抓在了他腰腹的衣物之上。
无法转身,身形亦是受三个铁球影响而向后反弓,一只手受铁球影响难以抬起,一只脚也受铁球影响而难以移动。
尚有一手,虽是紧握在南岳手腕之上,却是难以让南岳松手。
尚有一足,虽然可以移动,但只要微微抬起,便难以支撑身形,从而摔倒在那锋锥之上。
虽然此刻尚是挣扎、坚持,但沉重的镣铐在颈,就算颈椎不断...霖安用不了多久,也会窒息而死。
局势僵持,而打破僵持的,正是南岳背后的那只水墨青蛙。
青蛙亦受重力影响,爬行速度虽慢,却也是缓慢的爬到了南岳肩上,且是顺着他的手臂缓缓前行,来到了霖安的腰腹、胸膛、乃至是脖颈之上。
霖安本呈倒弓之形,天灵向下,面向青苍,而青蛙在到达其脖颈一瞬,即似之前毒蛇那般,化作了沉重的镣铐,并缠绕在了霖安的脖颈之上。
不过这个镣铐的铁球,却是置于霖安脖颈之上,且是呈现出了滚下脖颈...即将下坠的模样。
只要铁球下坠,产生的下坠力道,足以让霖安腰椎、颈椎瞬断。
无奈之下,霖安只好散去加持在周围地面的灵力,致使重力恢复为常态。
而在重力恢复常态的一瞬,四颗加颈的镣铐也就不再那般沉重,霖安微微起身,且是挣脱了南岳的束缚,并迅猛退到了一旁。
南岳再捏手中墨锭,使其化作了长剑之形,仅在瞬间即对霖安展开了迅猛追击。
剑似雨落,虽于霖安周身留下了道道伤口,但霖安还是利用其剑,斩断了自己身上的锁链。
南岳依旧是迅猛追击...
霖安依旧是不断后退且是一退再退...
不过在后退之间,霖安却是发现了问题,或者说是...想通了之前的违和感。
是衣袖!
南岳的衣袖很是宽松,且是呈现着掩盖双手的模样!
如果南岳不是有意抬手,那么任谁至此,都难以得见其双手模样!
为何要穿这种衣袖宽松的衣物?
无论是凝聚墨锭,还是挥剑都极其不便!
甚至就连凝聚墨锭之后将其甩出,都要给自己增加一个通过抬手而掀开衣袖的负担。
“为什么会是这样?”霖安于剑雨之下迅猛而退,亦是在后退之间不解而问。
南岳不曾回答霖安的询问,而是于接连追击、出剑的同时,放声傲言...
“灵活的心思!丰富的想象!以及于无至有、直至到达极致的绘画能力!真正的画家,可谓是缺一不可!”
“你知道笔墨的本质吗?”
“它记载了过去,书写了当下,描绘了未来!”
“正因为拥有它,我才能将过去牢记于心,将当下过的精彩,甚至是肆意的遐想未来!”
于放声傲言之间,南岳即将手中的水墨长剑捏碎,不仅使其爆散成尘,更是让这漆黑的尘埃落于霖安脚下、四周。
尘埃落地,即将霖安脚下、周围染黑,而染黑的地面似是瞬间消失,或者说是...南岳利用这爆散的尘埃,于霖安脚下瞬间绘画出了深不见底的坑洞。
“怎么可能?”霖安失重,且是瞬间跌入坑中,他着实没有想到...水墨不仅能够化作各种物质、生物,更是能让原本存在的事物消失,例如说...地面。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我的灵力特性叫做...墨写玄妙!于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之间不断转换,而这也是这个时代画家的本质...绘画真实。”
“人们都知道画家绘画出的东西是假的,但人们还是忍不住通过这虚假的画面去联想真实的景色与事物。”
“例如说...水中的虾,草原的马,远方的山,无际的海...人们都知道是假的,但这些东西通过画家之手跃然于纸上时,人们还是忍不住去联想它们真实的模样。”
“通过技艺,让虚假的事物跃然于纸上,成为人们眼中的真实,便是我身为画家的骄傲!”
南岳转身,欲要离去,毕竟在他看来...只要霖安不会飞,便无法于深坑中逃脱。
而且毕竟是虚假的深坑,看似在不断下坠,实际上也的确是在下坠,不过也无需担心什么,只要等他的灵力消散,那么深坑便会消失,而霖安也会重新归于街上。
虽然浪费了许多力气,但...南岳还是找到了违抗世家、权贵的委婉方法,而这深坑...便是所谓的办法。
他制造出了霖安坠落深坑的假象,也可以利用这份假象给世家、权贵一个交代。
而霖安也会因这虚假的深坑而保留性命。
而南岳也会因为这虚假的深坑,避免让自己那肆意创作、绘画的双手,染上血腥。
可谓是解决问题的完美方法。
不过在南岳转身一瞬,惊风之声却又在其身后瞬起。
南岳闻声回首,且是对着深坑震惊相视,而一颗晶红的苹果也是在这震惊的目光中,于深坑之中瞬飞而出,而霖安的身形亦是随着苹果辞别深坑,重归于地面之上。
“你这是何意?!”南岳微怒,似是认为霖安蠢笨,不知他的意图。
“我都懂,但是在这之后呢?”霖安傻笑,似是明知南岳意图,却还是离开了深坑。
“不会再有之后了。”在南岳看来,自此之后两人即是分道扬镳、彼此陌路。
“继续去享受他人施舍的温暖阳光?呐...既然身为画家的你这般骄傲,且是有着绘假成真的技艺,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想过用自己的笔墨,为自己绘上一轮无比炽烈的骄阳?”霖安傻笑反问。
“想过,但是却没有意义,因为在那寒凉的低谷之中,我...失去了很多。”南岳垂首,看着自己那宽松的双袖唏嘘而言,同时也是微微抬手掀开衣袖,露出了手中的墨锭。
“那就回到那里!无论是用捡的也好、抢的也好、乃至于偷的也好,都要尝试...将你曾失去的东西,全部都拿回来!”霖安不曾劝说南岳放下过往,且是鼓舞着他直视过去,且在声起一瞬,即是瞬凝苹果在手,并猛然拍在了自己的胸口。
苹果化作红云,将霖安周身包裹,且在红云未散之际,一道残影即是瞬破红云而出,且是瞬临南岳身前。
“好快!”南岳震惊,且在残影临近一瞬方见,这残影竟是高速移动下的霖安。
“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很难通过灵力消除大地的引力,但如果将灵力作用于自己身上,却是可以让身躯于一定程度上摆脱引力的束缚!”霖安呐喊,且是抬腿横扫,将南岳手中的墨锭瞬间击碎成尘。
南岳见状瞬退,且于退后间放声呐喊...
“减少了引力的束缚,自身重量便会减轻,在肌体力量不变的情况下,完全可以驱使身躯高速移动吗?!但那又如何?告诉你,画家手中的墨锭,无论是完整还是破碎,都不会妨碍到他的创作!”
“我心与世界相连!”
“我手与心相连!”
“此间可握手中之物,何物不可称笔?”
“此间可用留痕之物,何物不可称墨?”
“笔墨在手,世界即在我心,而我所绘...即是世界!”
破碎的墨锭于瞬间变化,不仅化作了片片水墨花瓣爆散,且是于爆散之间...贴在了长街两侧的商铺外壁、门窗、梁柱、屋檐乃至廊道之上。
片片花瓣欲要再展变化,而霖安也是于瞬间发现...南岳那掩盖于宽松衣袖之下的左手,竟是于此刻迅速抖动了起来。
而霖安也是于瞬间明悟,南岳的左手,必然有着猫腻。
“是左手吗?!”霖安瞬动,于一定程度上摆脱引力束缚的他,仅于刹那间即是临于南岳身前,且是抬腿落足,猛踹在其左手之上。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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