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昏迷 (第2/2页)
没等谢禛回复,她皱着眉,小声道:“张婶给你说啊,这家人不好相与,若是能避开,张婶劝你最好离得远远的。”
谢禛瞪大了眼:“为何?”
“哼!这家主人不做人,咱们这里的曾老头多好一个老人家。替他照顾了一辈子的祖宅,临到头,连副像样的棺材本都不留。”
“这就罢了!曾老头临死前那夜,与这家的屋主争吵过,第二天,人就死了。邻里都去看过,那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咧!”
“他家人嫌他死在小年夜晦气,草席一裹,匆匆下了葬。让我说,曾老头身体精干,老当益壮,哪能跟人吵一架就死了?”
谢禛揪着袖子,下意识回应:“啊?”
“啊什么啊,千真万确!”
“听说这屋主还是告老还乡的京城大官,为官清廉、爱民如子,我呸!”话到这里,张婶仍不解气:“狗东西!”
张婶骂的厉害,谢禛插不上话就问身后的小厮:“曾老头是谁?”
“槐树下卖糖人的老人家。”小厮回道。
“不愧是阿甲。”
早在谢禛决定来小秋镇前,随身护卫的阿甲就将这一带给摸了个透彻,哪怕是个商贩,都在他识人的名单内。
“曾老头的家人就不管了?”谢禛问。
“管?管啥?他就一个独子,人一下葬,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带着妻儿就去了外地。”发泄完,张婶凑过去,一脸煽动:“你说,若不是做了亏心事,是什么?”
谢禛听完,忽然觉得好笑,敢情这是没证据的啊?!
“张婶,以后不要传这些话,没有证据胡编乱造,人家可是会告你的!”
“告!”张婶瞪大了眼,“让他爷爷的去告老娘!”
说完,见谢禛神色肃然,忽然就没了底气:“要抓去坐牢啊?”
“所以才让你别乱说。”话到这里,谢禛小声道:“再说,这家老爷已仙逝了。”
死了?张婶楞住,脸上神色变了又变。
谢禛摇了摇头,人死如灯灭,生前哪怕有再多过错,人一死就烟消云散。
镇上大多数人纯粹又真性情,想来,张婶口中的曾老头肯定很受镇上人的尊敬与喜欢吧。
闲聊期间,对面的院门紧闭,守门的小童久久不回。
谢禛失笑,今日是他莽撞了,该提早递拜帖的。
抬脚欲走,身后传来张婶沙哑的呢喃:“不对啊。”
谢禛驻足。
张婶将糖糕摊子一推,三两步近身,急急扯过谢禛,问了句不相干的话:“小公子可是新来的镇长?”
敢情她是认出他了啊?
谢禛心想,平白被人拉着一顿乱扯,原来就是为了上眼药。
张婶没察觉到谢禛冷淡下来的表情,见谢禛点头,她小声又急切:“你说的不对,对面没挂过白灯笼。”
“也许是下葬了。”谢禛扯出袖子。
门童说伯父仙逝于小年夜之后,便是腊月二十四。
间隔九天时间,下葬了不足为奇。
“哪有这么快?”张婶脱口而出:“我住他隔壁,除夕夜我瞧着还精神抖擞的,我家大郎搭梯子扫雪,看隔壁大冬天的,穿着厚大氅,在院里煮茶咧。”
谢禛下意识的跟着去想,越想俊俏的脸上血色越淡。
“少爷!”昏迷中,是阿甲急切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