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福安的抉择 (第2/2页)

沉默，以福安为中心朝四周蔓延开，一时间，只剩下了窗外的微风，和鸟鸣。

“白前，白敛，白芷，”福安轻轻地唤着，一字一句，坚定地说，“我要去大不列颠。”

霎时间，白敛的泪水夺眶而出，白前也是不知所措。而白芷回应道：“奴婢愿跟随主子。”

说罢，三人一齐在福安面前跪下，一字一句，坚定无比地说：“奴婢誓死追随主子。”

福安看着，笑了起来，只是那一双凤眸中带着点点泪光，闪着细碎的光芒，却仍旧扯着嘴角向上扬起。

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微风从窗边调皮地探进来，拂过耳鬓间的碎发，浑身充满了破碎感。

三人见状，顾不上行礼，匆匆站起，环抱住福安，轻柔地拍拍她的背。

福安终究不再扯起嘴角，发出如小兽受伤般微弱的呜咽，听着让人好不心疼。

白芷三人也是止不住地流泪。

哭声渐止，福安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鼻音，“好了，不过就是去大不列颠嘛，我还正想去看看呢！”

除却心中的不舍，福安心里清楚，现在的龙夏与大不列颠只差了一点点，可一旦大不列颠工业发展成熟开始殖民扩张，龙夏一定会遭受更加严重的重创。

收拾好情绪，福安拿帕子洗了脸，“你们就在此吧，我先去找皇阿玛。”说着，便出门去。

“皇上，二公主求见。”

苏培盛见天和帝眉毛从下了朝就没舒展过，小心翼翼地道。

“安儿来了？快让她进来。”

“喳。”

一阵脚步声响起，福安弱柳扶风般走来，见到天和帝眼眶周围的微红加深了几许，俨然一副刚刚哭过的样子。

“儿臣，拜见皇阿玛。”福安低头，不去抬头看天和帝。

天和帝起身，将福安拉起来，“安儿，你…”

还不待他将话说完，福安盯着天和帝眼睛，坚决地声音落下，“儿臣，愿意前往大不列颠。”

天和帝呼吸猛然一滞，惊呼，“安儿！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福安苦笑，“皇阿玛，儿臣知道的。这一去，大概此生再也无法与皇阿玛和额娘相见，再也无法回到生我养我的紫禁城，再也无法踏足龙夏。

而且，此行路途遥远，前途未知，儿臣不知道大不列颠是个怎样的国度，不知道他们的王室如何，更不知道未来的夫君是否值得托付。但是，”

福安的笑容莫名轻快起来，凤眸里闪着泪光，“儿臣不忍，看到皇阿玛为难，不想也不愿让龙夏陷入两难的境地。”

说着，再次跪下行礼，“儿臣，愿意前往大不列颠。”

天和帝嘴边的花白胡须颤颤巍巍，一时间竟也红了眼眶，声音喑哑，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能准确发出字节。

“安儿啊，我的女儿啊！”门外传来年贵妃呼唤。

苏培盛没能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年贵妃闯了进来。

年贵妃一进来，便看到福安跪在天和帝面前，顾不上行礼，扑通一声跪在福安身旁，一双纤细的素手微微颤抖，捧起福安的脸颊。

“安儿，何苦要去那什么大不列颠啊！听额娘的，咱们不管别人怎么说，额娘只要你平安顺遂…”

福安笑着，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缓缓将年贵妃的手握住，“额娘，儿臣要去。儿臣想看看海的彼岸是怎样的风景。”

年贵妃泣不成声，只能紧紧地抱住福安。

天和帝心中五味杂陈，缓缓蹲下，此刻就如同一个普通的父亲一般，长臂一伸，将两人揽在怀里，良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