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意外 (第2/2页)
“公主可要歇歇?”南宫峰若看她精神不佳问道。
蓝溪往四周望了望,那些贵子女皆在往前搜寻,“那蓝溪便在此处歇歇吧,将军可去寻一些猎物。”
“还是在此处守着吧。”
“将军不必担心,此处有禁军把守,蓝溪无碍。”蓝溪寻了寻周围的坐处,定睛在一块矮石上愣了愣,又走过去铺了帕子坐下,微微一笑道:“将军去多寻些猎物,蓝溪的奖赏就靠将军了。”
“那公主切莫离开这里,在下寻些猎物就回来。”
南宫峰若往前走去,各家贵子女也跟着他往前寻去,很快便只剩蓝溪一人坐于一旁。
片刻,“兄长,”南宫玲佩跟着南宫鄞往南宫峰若那边而去,提着裙子跑向他,“兄长捕到什么了?”
南宫峰若将手中的兔子提给她,“就是一只寻常白兔,顺手抓了。”
南宫玲佩抱过兔子,甚是喜爱地摸了摸,“兄长是要捕回去给蓝溪公主吗?”
“佩儿若是喜欢便抱回去养着。”
“也好,抱回去跟小白做个伴。”
接下来的捕猎途中几人一同前往,南宫玲佩又捡起了刚才的话头。
“兄长,蓝溪公主真的对你有心思。”
南宫峰若眉间一顿,笑道:“又是你的感觉?”
南宫玲佩摇了摇头,“佩儿这次看真切了,蓝溪公主那神情骗不了人。”
“兄长将梅花枝给她的时候她眼里的蜜意都快挤出来了,那模样骗不了人。”
南宫峰若一笑,将南宫玲佩往南宫鄞那边推了推,道:“佩儿还是与侯爷多说说吧,兄长去前头看看。”
南宫鄞无奈笑了笑,牵着她往前走去,突闻一呵声如同霹雳般传来。
南宫峰若闻声一怔,那是……蓝溪的方向!
他快步走了回去,全部人也随着他的步伐往回走,只见蓝溪已被一群禁军围着护住,持枪对着身前一只通体褐色又带着斑纹的大物,正龇牙咧嘴地向着蓝溪那边。
许是人越来越多的缘故,那只大物后退了几步,不甘心地往深处跑去,片刻便没了踪影。
南宫峰若着急地往蓝溪而去,她已是被吓得慌了神。
面色开始发白,气也渐渐喘不上来,只是张着嘴看着南宫峰若欲言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晕在他怀里。
周围的人皆是一怔,南宫峰若赶紧将人抱起往大帐那边而去,将所有太医皆叫了过去,南宫政闻言也着急往她那边而去。
“怎么回事?”南宫政往他这边快步而来,大声问道。
南宫峰若向来的这一帮人躬身一礼,轻声道:“蓝溪公主被一大物所吓,晕了过去。”
“朕不是让你好好守着她吗?”南宫政似有些怒气,心中已是焦急万分。
南宫峰若闻言一跪拱手,“是臣失职。”
适时南宫鄞与南宫玲佩往这边而来,南宫政还未降罪南宫玲佩便也随着兄长一起跪道:“表姑夫,兄长定是无意如此,还请息怒。”
“那是凉国长公主,事关两国之谊。若是蓝溪公主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凉国王会怎么想?”南宫政怒道。
“表姑夫莫要着急下定论,蓝溪公主还未必会出事,等太医诊治一番再说也不迟。”
身侧的何惜云也出了声,道:“是啊陛下,先看看蓝溪公主情况如何再言其他吧。”
南宫政也没了脾气,只是往里望去,心中焦急。
半刻,孙太医带着其他太医往外走来,见门口之人躬身行礼。
“行了,蓝溪公主如何?”
“回陛下,公主心悸症状数年,许是被吓到了,病情复发有些严重。但现下已经稳定,切不可再被外界刺激到了。”
“那便好,你们时刻注意她这边,护好她的身体。”
“是。”
南宫政心中稍稍一松,望着跪着的南宫兄妹二人眼里又是怒意,气道:“一百军棍。”
南宫峰若拱手应是。
南宫玲佩一怔,正要开口却被南宫政堵了回去,“再求情就加一百。”
南宫玲佩瞬间噤声。
南宫鄞将南宫玲佩拉起,耳语道:“沉住气,莫让父皇再降罪。”
南宫玲佩只好作罢,看着南宫峰若往营军那边去受刑。
为了行动方便,南宫峰若将一百军棍皆受在了背上,丝丝痕迹肿胀,浸出血迹。
一刻后,南宫峰若吐气缓了缓疼痛,站起身穿好衣物,将伤势遮盖得严严实实,将脸上痛苦的神情换成了淡然,往蓝溪帐营而去。
“兄长还好吗?”
南宫玲佩与南宫鄞一直在帐外等着,见南宫峰若淡然走了过来便迎了上去,心中还是不好受。
“无碍。”南宫峰若带着丝丝笑意,安抚着她,道:“佩儿不必担心,与侯爷去多捕些猎物,兄长在此处守着便是。”
南宫玲佩依旧不放心,“兄长要不去休息会儿,佩儿在此守着也行。”
“兄长无事,莫要辜负陛下冬猎的好意,去吧。”
南宫玲佩犹豫再三,但还是被南宫鄞拉走。
南宫峰若站在帐外忍着背上的痛感,看向白茫茫的一片林子里寻着猎物的那些人。
“将军,”帐内一女医出来唤道:“公主醒了。”
南宫峰若点了点头,抬步往里走去。
蓝溪靠在榻边定心神,面色依旧苍白。
“公主身子可还有碍?”南宫峰若站在不远处问道,不敢过前。
蓝溪闻言抬眸,唇边泛起一丝笑意道:“无事,再歇会便无碍了。”
“在下之罪……”
“将军不必将罪责提在自己身上,是蓝溪执意一人等候,怪不得将军。”
看着南宫峰若复杂的神情,蓝溪肃道:“只是,那只大物并非偶然走到我身旁,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怎么说?”南宫峰若讶问道:“公主可看到人了?”
蓝溪摇了摇头,轻拍着自己的胸口缓气,“人是没见到,但那大物却是莫名其妙往我这边冲来,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若非禁军在周围巡视,我怕是会被它咬了。”
想着刚才的险境,蓝溪心中依旧不平,心脏一下一下地撞击着,费了番神才又稳了下来。
南宫峰若思忖着,会不会与六公主府外那些人有关?
蓝溪又抬眸看了看他的脸,视线清晰了些,蹙眉道:“将军,受罚了?”
南宫峰若此时的脸有些苍白,模样也似是在忍痛。
“无碍,本就该罚。”南宫峰若说着又拱手道:“公主且再休息片刻,待日暮便可回都了。”
蓝溪面露愧疚之色,也只是点头以应,看着他慢慢走出营帐。
许是在天都这片暖和之地待了一年之久,身上的伤口开始耐不住寒冷,此刻背上的伤居然开始隐隐加痛。
南宫峰若靠在帐旁缓了缓痛感,定神站在一旁守着。
蓝溪公主一事一出南宫政也没心情继续冬猎,担心牲畜继续伤人便差人将捕猎之人全部找了回来,提前结束了今年的冬猎。
南宫峰若撑着这丝伤痛将蓝溪公主送回六公主府后,再转身回了萧府。
年后几日天气愈加清冷起来,房中一日无火更是寒意瘆人。
南宫峰若将房中烛火全部点起后走向床榻边脱了上半身衣物。
因着冷意,衣物与伤口粘在了一处,强行将衣物解开的同时也将伤口撕裂了些,本已止了血的伤口现下又是一番鲜红血迹。
南宫峰若忍着痛意欲擦拭伤口却将伤口撕扯得更加厉害,手也渐渐没了力气。
“大抵是舒服惯了,连这点伤都受不起了。”南宫峰若低声自嘲了一番,想想此前受伤常常是阿母在一侧用心护着,应是从小便娇惯了吧。
他往身上披了件薄衣,往床榻前走去,欲叫清风进来。
除了他,清风也跟着阿母学了些医术,该是用到他医术的时候了。
“清……”
唤人的话还没说出,房门便被一开一关,门前的身影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