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六章 终焉 (第2/2页)

——暗影之主的束缚远比他所许诺的强力。每延迟惧亡者霸主一秒，奥德里安就需要付出更多的意志以取得更多的力量。而这对未来产生的影响，无可计量。

天地震颤。奥德里安所有的意志都活跃起来，甚至他的灵魂亦开始震颤。与之相对应，排山倒海的无穷微光穿透现实而来，涌入奥德里安体内。

在这一瞬间，祂的意志高越星河，超越一切时空束缚，见证最古老之物的诞生与整个宇宙的终焉。所有一切，计划，爱，恨，荣誉，牺牲，职责，都不过河边的一根芦苇。时间，空间，仅仅是受限于意识存在的短暂错觉，尚不如一颗从芦苇尖滴落的露珠。祂的意志继续向上攀升，而后，在整个宇宙之中，不，高悬在整个宇宙之上的终极难题正向祂展开自身。

奥德里安控制住了自己的意志。他已不是第一次星神化。他跨越现实的阻碍离开地表，自光辉之中俯瞰整个地表。他看到这颗星球。这颗步向破灭的星球正在呻吟。

他以超脱一切存在的意志下令，向着这颗奔驰在自灭之路上的渺小星球伸出手去。无穷无尽的能量自他体内涌出，向着眼前的小小球体洒落。一条条光带延伸进入星球之内，控制住了它的每一颗基本粒子。他的另一只手向后挥去，更多光芒奔向那些逃逸的土、水、火、气，将它们束缚。

她所展现的力量如此之大，以至于整个混沌领域都看到了那颗星辰。在四座庞大的宫殿中，那些高贵的存在相互传递信使，犹豫着要不要向尊主描绘此事。而那些更为低贱的存在，则流着唾液渴望这股堪比神明的力量。而祂对此毫不在意。

他的双手合拢。如同时光之河倒流，这颗星球的尾迹重新流回星球之中。爆炸能量被压缩回地核之中，反应被倒溯，鱼雷的每一个原子都被找回、重新铸造。这颗毁灭兵器被他从地核中取出，一甩手，它就向着黑暗虚空的远处漂流而去。

感知到能量通道的震颤，他的意志更加集中。那些被撕裂的星球结构合拢，每个物质都被遣送回到它应有的位置。那些被抛出星球的表层融回地面，火焰熄灭，大气重组。城市的废墟树立而其，而后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让所有干枯的平原重化大海。

然而，有一件事物是她也无法控制的。生命。那些灵魂被安抚着陷入沉睡，或许在百万年之后重新苏醒，然而现在，除了那不到十名人类修士之外，这颗星球再没有一个生命存在。

天地震颤结束了。就连紊乱的磁场、引力、星球公转的轨道、星系中其他星球受到的影响亦被修正。奥德里安感知着最后一股他要求的星神神力的流转，踏出一步，回到了星球表面。

阿庇鲁斯王朝霸主的身影显现在太空死灵军团之前。所有太空死灵都已下跪，只有受到符文力场保护的阿斯塔特还在不远处遥望，但他们亦需抬起手遮住光芒，以免落得盲眼的下场。

就在这些最后的存在自主意识之物的面前。光辉从他的形体上褪去，金属的触感与思维矩阵群的逻辑再次回到了这名太空死灵领主的身上。奥德里安感到自己重新取得了对身躯的掌控，叹出一口脉冲杂雾。

“战争结束了。”

他带着疲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