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战前花絮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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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发力狂奔一路跑过见齐街、宁家巷、通源大道、黑泥桥,眼看进入黄府所在的西城,远远就见到黑泥洼街口正有几名骑军在指挥兵士清街,另有里正、户长在领着兵士挨家挨户叫人查验。
黄坎忠大喜:“是府军,还有吕先生和大公子!”
三人飞奔下桥,清源、庆云被府军拦住,只有黄坎忠被放了过去,却见他朝着一名少年军官和一名中年白衣文士跪下,声嘶力竭兼手舞足蹈的描述东门之事,又将藏有真解木匣的包裹交给白衣文士,随后指了指清源,随后清源及庆云就被府军带到军官与文士身前。
这名军官不过二十余岁,面貌方正,身高超过七尺,也算的上威武雄壮,其实这人清源、庆云在大校时早就远远见过,正是防御使黄乾泽的长子扬威校尉黄震庭。
此人精明干练,名声较好,远远胜过自命潇洒只会胡吃海喝的黄震晖,据说黄乾泽某日宴席之上曾夸其:“吾有虎子,必成将军”,因此府城百姓也常称其‘小将军’。
那名中年白衣文士应该便是黄乾泽的谋主、黄震庭的西席、参军吕先生,此人看似温文和善,却自有一番名士威严气韵,叫人不由心生崇敬。
这位吕先生盯着清源、庆云足有三息,直到眼神把庆云吓的毛骨悚然,才开口道:“小道士,我刚才说了几个字?”
庆云:???
清源抱拳行礼:“妙通观解文堂执事清源见过吕先生,先生用密语纹音织转十七路十五道试我,说的是‘每临大事需静气’,不知对否?”
吕先生微笑称赞:“果然记性、算力超群,不愧是解文大师,不过让吕某吃惊的是妙通观还真有人能把虚静心诀练到意会顶峰,小道士,有前途!”
(若缺: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虚静心诀就是个进客厅的程度,连卧室都还没入吗?听这人的意思,妙通观其他人还练的不如你?)
(清源:稍安勿躁,人和人要求不一样。)
(若缺:我信你个鬼!金手指快出来,简单任务该完成了吧!)
黄震庭看向吕先生:“先生,这么说此人所述军情可能为真?”
吕先生点头道:“结合四门灯信,应该为真,咱们恐怕中了阴人算计,此时亦不得不按最坏估计行事……”
“为今之计只有调动府衙,全城戒严,以州兵上城,广设旗号,可令城外之敌不明虚实,另征召城内馆、派武者驻守四门,征召世家武者连同府军城内分区布控,并搜捕、绞杀入城之贼,防其内外夹击……”
“另为防不测,馆、派、世家均留人质……主公坐镇中枢指挥四方,大公子领家将、亲兵机动驰援,李校尉只管把守城门,宣义郎严控人质、监督馆派世家,如此方可万无一失!”
黄震庭:“先生之策甚妙,军情紧急,请先生与我一同回营,此地可交于张志、赵平搜查。”
吕先生摆手:“大公子,你怎么还是不明白,之前府兵大搜,找遍了城内客栈、酒家、妓馆、水阁、商家等处,不知拿下多少外客,却找不到一个真正贼众,先前还以为是贼众稀少,难以搜寻,但如今情势已明,贼众是要坏我州府,其进城人数必不在少,而搜寻无果者,为何?”
吕先生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圈子:“由黑泥桥、压河、镇元土庙、黑泥洼为限,此地原为旧城核心,虽已败落多年,但最是人丁密集、鱼龙混杂,又是四通八达,是想若是贼众散入此处,真如大海捞针,便有千、百人也能藏住,若是不备,贼人冲出,不过片时便能杀至府衙、州衙,岂不是腹心之患?”
“先前查验,居民有多户失踪,恐是见着贼众,致遭绑架抑或灭口,所以此地应以重兵镇之、搜捕、围杀,只恨地域太广、人力不足……大公子可速去大营,我当居此指挥,否则岂能心安?”
“那此处有劳先生费心,我先寻父亲通报先生之策,再调兵回来支援先生……”黄震庭留下大部分府军,翻身上马,只同几名骑军朝府兵中枢而去。
“两位,你们这是想往哪里去?”吕先生大袖轻甩,拦住了想偷偷溜走的庆云和清源,“值此府城危急之时,二位是平州馆、派后起之秀,自然在征召之列,何况小道士你的地听之术正可助府军找出隐藏贼人,实有大用,岂可临阵脱逃抑或袖手旁观?坎忠,你带一队兵士,跟着清源道士和……”
庆云慌不迭接上:“罗庆云,吕先生叫我庆云就行,我也是解文阁执事。”
吕先生却是没搭理他,继续说道:“跟着清源道士和这位,沿着黑泥洼走一遭,听听是否有贼人聚集……张司马,督促里正、户长加快查验、撤民,但有面生且神色异常者,立即捉拿!”
黑泥洼名洼,但洼地早已不存,实是老旧闹市,虽然纵横都不过三、四里,但因为屋宅多狭小、密集,所以此处居民至少数万,里正、户长又多是老迈之辈,查验速度快不起来,黄坎忠带着清源、庆云已经沿着黑泥洼转了两圈,府兵搜验过的人口却只有两、三千,照这个速度,便是等黑泥节结束也查验不完。
(若缺:把人都赶出来排队查验啊,这群笨蛋……算了,以这落后的组织能力,根本没可能……喂,你到底行不行啊,之前装逼显圣,怎么这会儿不灵了?)
“两位小道长兄弟,还没听出什么异常动静吗?”黄坎忠愁眉苦脸,开始偷偷抹汗,又凑到清源、庆云身前小声说道:“吕先生都瞪咱们好几眼了,那位别看面善,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庆云慌不迭摆手:“可别找我,我耳朵没那么灵光……再说这乱哄哄跟杀猪场一样,又隔墙隔屋的,谁耳朵能听出异常?这不难为人吗?”
清源眉头深皱:“还是不对劲,我这虚静心诀虽然火候不够,但若是主动运功聆听,虽然气血较弱的不到五步内听不明白,但气血长鸣委实动静过大,三丈左右心肺气血迸吐于我就如敲锣打鼓一般,纵是隔几重门户,绝无听不出来的道理,但这里就好似生生裹上了一层皮膜,全都听不真切……”
黄坎忠埋怨一声:“小道长,你早说啊,都听不出来,那不就是有异常吗?这回能交差了!”
庆云跟看傻子一样瞧着黄坎忠:“交差,怎么交差?跟吕先生说这里都有问题?吕先生不知道吗?我若是吕先生,得狠狠骂你一通,不信?要是不骂你,那就更麻烦了,以后再不用你了……”
诸人正一筹莫展,一片马蹄声响起,却是黄震庭带着几十名骑军归返,这些骑军全身着黑色软铠,弓矛皆备,头顶红色雉羽盔缨极是醒目,加上座下高头大马,瞧上去威风凛凛,转瞬即将黑泥洼街口占满,乱哄哄的府兵与之相比,就如鹌鹑之比山鸡,黑泥洼因为府兵查验而致怨声载道的嘈杂声立时止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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