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危险来临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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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没了?”这一幕让陈子笺十分惊讶。
他本以为怨念是比阴气更加难缠的存在,因为它先把雪晴夫人折腾得够呛,又把陈满熊吓了一跳,这鲁哥儿突然被怨念缠上,再怎么都得喝一壶。
没想到的是,陈冬理只需伸手一拍鲁哥儿的肩膀,帮他解除障眼法,在鲁哥儿主动感谢发言,这份怨念就自动崩溃消散了。
“不对,这种怨念也许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要是真的一掌就能化解怨念,陈还丹当初何必选择自我牺牲?”
翻开鲁哥儿的杂念看几眼心路历程,陈子笺分析思考。
这怨念的化解看似简单,但是想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去化解怨念,不仅需要其中一方拥有解救他人的实力和心意,还需要另外一方保持着相当程度的理解和克制。
要是鲁哥儿刚才心魇发作、力气突然异常提升,那么他这一锤子真有可能把陈冬理砸得头破血流当场倒地。
等鲁哥儿清醒之后发现自己失手行凶,情况又会变得十分棘手。
他要么设法处理掉犯罪痕迹、装作这一切无事发生,要么就得主动迎接衙门的审判,搞不好要被扔进大牢秋后问斩。
“怨念的低语会滋生怀疑和憎恨,从而增加活人犯错的几率,这便是一步错,步步错。”
无论陈子笺怎么推算,他发现只要鲁哥儿和陈冬理其中一方做出错误选择,那么这份怨念就会继续增长壮大。
想来,陈还丹当时举行的人桩供奉仪式已经闹出不少人命,横竖都是无法收场的地步。能够廉价解决怨念的方案,早就已经被他亲手堵死。
而在那个时候,陈还丹既不能得罪朝廷,也不敢将真相公之于众。情况已经恶化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不得不面对死亡的命运,和今天这种情况又是不同。
陈冬理和鲁树泽的怨念和解,并不是建立在“鲁树泽识破画皮书生身份”这一结论之上的。
也许是因为陌生人的热心和善意,也许是由于那些仪式的影响目标在相互吸引,再加上陈子笺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两人的精神状态,这才使得这份原本不起眼的关心成为了破局的关键。
“假如每个人都心怀希望和憧憬的明灯,有一把衡量他人自我对错的尺子,有一面照见他我真相的镜子,或许他们就能够一直这样自行化解怨念,无需外力干涉也能够维持社会的平静与稳定。”
“不过这个朝代的人均觉悟和道德水平嘛,我就不好说了……”
陈子笺掌握了一招便宜且实用的化怨法,虽然并非什么修仙功法或神通技能,但也可以依此原则构建出一套术式,用来判断怨念是否能够被简单化解。
此外,近日香火和香客渐渐增多,为了更方便地进行杂念分类、神识检索和快速整理,陈子笺不得不花时间在炉中天地里研究如何提高拆分香火的效率。
对于陈子笺而言,香火稀薄杂念纷繁,千思万念如缕如线,尽管不受香火愿力的毒性影响,但只要他稍有摸鱼,堆积起来的香火就变成了一坨一坨的未知玩意儿。
起初,陈子笺还觉得拆解香火和杂念的过程神奇而有趣,每次都有全新的体验。但随着工作量的增加,他最终还是会感到无聊和费劲。
在收集了足够的香火样本后,陈子笺也对于不同香火的分类有了明确的认识。
他能够借助前世的经验提取出机械操作和流程原理,并利用炉中天地的特性,创造出一台类似于“旧毛衣拆线加工机”的虚幻设备。
这台机器将机械构想和香炉神通结合在一起,改进了香火的处理流程,使得每一颗“香火坨坨”都能按照颜色和类型迅速拆分,极大地提升了工作效率和摸鱼体验。
“况且,小山君无法察觉到我的神识窥视,就算它回到山君庙重操旧业,也不会对我薅取香火的计划产生任何阻挠,搞不好还能让它帮我打工。”
次日,陈丰县又一次迎来了阴云密布的清晨。
老道士依旧细心地整理着贡品和画卷,没有因为每日的祈愿无果而感到沮丧。
只见他打来清水和面擀皮,将切碎的晒干野菜和肉糜渣滓揉搓成肉饼胚,从烟囱中升起的炊烟夹杂着松枝松香,被轻风吹送向山外。
趁肉饼还没烤好,老道士打开大门,从后院走进庙宇之中。他稳定身形,坐在蒲团上,心平气和地开始打坐。这是他每天必练的基本功,也是调和体内阴阳的重要习惯。
片刻之后,老道士闻到阵阵肉饼的香气飘来,他起身离开蒲团,从怀里摸出书卷边吃边看。
“食气者,神明而寿……”
“唔,这句话的注解版本实在太多了,要是有幸能够得到山君的指点就好了。”
青碧油绿的山林在清风薄雾之中缓缓摇曳,独身守庙的日子或许冷清而孤独,但是想到山君曾经几次显灵,老道士的心中还是充满了期待。
算算时间,再过一小会儿就会有香客上门祈福,老道士便收起书卷去堂前静坐。
在阴气复苏的年代里,陈丰县可以算得上是相对幸运的地方。
此地既有巡捕司高手坐镇,又有山君庙显灵庇佑,妖人和僵尸都被驱赶灭除,除了距离阴气的山河岭比较近,城池术法被破之后还未修复,暂时没有其他的问题。
当然,这日子过得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有人就喜欢天灾人祸,好让他们趁机把坏账和烂账找借口抹平,看着大家都过得一样惨,他们的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也有人脆弱敏感,容易受到陈丰县内风吹草动的影响,不论是喧闹还是寂静,他们都很容易胡思乱想,并为自己的恐慌念头付出代价,自我安慰说是破财消灾。
明面上来看,一连五天的时间里,陈丰县的白天和夜晚都平安无事。
化解怨念之后,雪晴夫人的身体略有好转,能在丫鬟的陪伴下出门散步。
但是自从陈满熊在她面前失态之后,她开始常常听到奇怪的动静,于是精神状态每况愈下,在陈满熊忙于族内事务的时候,她就偷偷地支开丫鬟来到了草药堂。
柜台后的煎药徒弟见了她,主动微笑问好:“哟,稀客啊,雪晴夫人是想采购什么药材吗?滋阴补阳、强身养气、镇痛安胎、辟邪祛湿的药材咱们这里都有。”
雪晴夫人裹着一件严实的狐狸皮裘,语气轻柔温婉地低声询问道:“请问这里,有没有独白草、常甘草和野山黑豆?”
煎药徒弟一听,随即试探地问:“雪晴夫人可否知道这药材是有毒的?”
“这独白草又名草乌头,学府学名里它叫断肠草,寻常人若是不懂配药,最好是不要接触这些草药,因为它晒干之后混在其他药材里,本来就很难分辨出来。”
“而且如果不了解药材的具体效力,以及药材年份影响的炮制去毒配比,胡乱吃了这些草药,搞不好得丢了性命。”
雪晴夫人轻轻点头:“就是来买这些的,多给我些独白草就好,至于具体的配方,恕小女子不能透露。”
嘶,这雪晴夫人好端端的,她买断肠草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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