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自先爱己,而后爱人,当自己感到孤独的时候,我们无法温暖别人 (第2/2页)
她一时哑然忙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感觉你给我打电话我挺惊讶的,感觉你一辈子都不会给我打电话了。
我:哦,我们的大主席忙着呢吗?
她不在意我讥讽的语气,甚至很能理解我这种语气对她说话:别叫我主席了,我都快退了,最近把事都交给下面人做了,准备放完暑假再回来就卸任了。
我继续讥讽:大主席这么优秀,学校怎么舍得让你卸任,不得让你连任啊。
她:连不动了,最近身体太差了,得好好养养身子了,马上大四了也该考虑工作了。你呢,最近咋样,学生工作还顺心吧?
我自嘲道:我就那样了也没啥能耐,不像我们婧姐那么能干,跟你一比我就是混混日子。没啥顺不顺心的。
她叹口气说:你别这么说,你能力很强想法也多,你比我强,如果你那还叫混日子,我这根本就不值一提了。
我冷哼一声:大主席现在在哪呢,忙着呢么?
她被我接二连三的讥讽搞得有些恼火:你能别叫我主席了吗,一口一个主席,难道咱俩之间只能用主席互相称呼吗?
我反驳道:不然我该叫你什么?前任?
她不耐烦的打断了我:行了,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吧,随你吧。
我冷冷的说:恩,好。在哪呢,忙着呢么
她的语气也渐渐变得冰冷:在武汉,不忙,怎么了?
我冷笑道:昂,那挺好,有时间出来坐坐聚聚啊。
她一时间愣住了,她似乎没想到我会给她打电话,更没想到我会来武汉找她,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我在电话这边有点不耐烦,以为她把电话挂了,我看了看手机显示通话状态,说:喂?有没有空啊,给个话,不想见的话我就走了。
她反应过来:你来武汉了?
我:不然呢,我叫你来我们学校聚?
她将信将疑的说:你来武汉干啥了?你好像很久都没来过武汉了吧。
我:你管我来干啥呢,哪那么多问题,给个准话出不出来。
她:你在哪呢?
我看了看周围:我在你们学校东湖边上。
她愣了几秒钟:你可能需要等我一会,我现在不在学校住了,我搬出来了,我收拾收拾去找你。
听到这话我有些惊讶,她到底还是搬出去住了,心中邪火突然升起,脱口而出:搬出去住了?和对象?是的话就不用过来了,让你对象知道了不好。
她有些错愕,随即反应过来:我自己在外面住,哪有对象,不想处对象了。
听到这话,不知为什么内心慢慢恢复了平静,嘴上却依旧讥讽:哟,咋的呢,我们婧姐在学校这么抢手,咋还能没对象呢,不能够不想处对象啊。
她笑了笑不理会我的话:行了再说一会,你就得再等一会,我估计你现在应该没有以前那样,一等我就等一个小时的耐心了吧,见面说吧。
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应声道:恩,好。
随即挂掉电话,安少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你到了?
他:快了,你咋样了,给她打电话了么?
我恢复了平静:打了。
他急切的问:怎么样,她在学校吗,出来了么?
我:没在学校,不过正往学校这边来。
听到这话,他的语气显然变得轻松了许多:行了,一会见面再说吧,你出来接我一下,第一次来她学校,我也找不到你啊。
我:好,你在学校门口等我,我这就出去。
挂掉电话,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站起身子整理了心情和衣服,转身慢慢向校门走去,走出校门回头看去,心中的感觉不知该怎么形容。记忆中那是我至今为止最后一次去她的学校,至于未来会不会再次路过,感觉却也不复当年。
我和安少在学校门口再次等了她一个小时。
我笑着说:原本以为不会再等她这么久,没想到她依旧没变。
他蹲在路边抽着烟:要我说啊,就让你再等她一个小时,估计你都能等下去。
我抬起脚踢了他一脚:别扯淡,我有那闲心等她?
他起身笑着说:是是是,我大天哥没那闲心,那刚才这一个小时你干啥了?
我一时无语心虚的岔开话题,半开玩笑的说:哎安少,你说婧姐一会儿会不会开辆车停在咱俩面前?
他惊讶道:她买车了?
我摇了摇头:不能,她一个东北人怎么能在南方买车,我就那么一说。
他:还真说不好,你说一会人家真开辆车停你面前,你是坐还是不坐。
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卧槽,那可真是实力打我脸,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上车,我特么费尽心思的当上主席,同样是东北人,同样是主席,她开个车出来,我这一个老爷们不如个女的,我得闹死心。
他拍了拍我:你啊,就是大男子主义太重,那还不允许别人比你强了。
我摇了摇头:我倒不是说别人不能比我强,而是我一直都在等一个机会去证明自己,现在终于可以在她面前扬眉吐气,让她看看我有能力,证明当年的她是错的。
安少打断我的话:你啊,让我怎么说你呢,你心里怨气太重了,就这股子怨气这几年成就了你,也快毁了你了。咱说你证明了又能怎么样呢,你觉得自己会开心吗?
我一时怔然,看着他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如果她真的开车过来,我心里的怨气真就没有一个发泄口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刚要说些什么,这时一辆车停在我俩面前,我和安少对视一眼,心想:卧槽,不能让我说中了吧?这么巧?
安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车里,这时车窗摇了下来,婧姐熟悉的面庞出现,那一瞬间,我不知道心情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就仿佛自己像一个打了败仗的兵想落荒而逃,觉得自己既不甘又幼稚,以为自己是一个英雄,到头来还是一个屌丝。
婧姐眼含深意的看着我: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上车吧,我请你俩吃饭。
安少站在原地看着我俩,我看着眼前像是笑话一样发生的一切,自嘲的笑了笑,冲安少摆了下头示意上车。关上车门,看着婧姐熟悉的脸庞并没有发生多少变化,不过依稀可以看得出她把从前的短发留了起来,眼睛扫过汽车的内室,心中的怨愤又再一次燃起,那一瞬间我不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一穷二白来到南方,同样都是在同一时期触摸到学生时代顶峰的人,而我却好像一步赶不上步步都落后于婧姐。怨恨最易吞噬人性和理智,坐在车里的我心里遁入了无边的挣扎与黑暗,那种内心理智与情感的角斗填满了整个胸腔,把情绪逼到崩溃的边缘,在混沌中找不到一个突破口,于是我拼命的压抑内心的波动,于是我拼命的在混沌的中寻找着光明,于是我拼命的在这样一个充满怨愤的迷雾中寻找逃脱的裂缝。
车内的三人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沉寂,没有人知道该怎样去打破眼前的这份安静,只有车的引擎声和车窗外传来熙熙攘攘的汽笛声。安少在后座几次想要打破这份沉寂,话到嘴边又戛然而止。
婧姐看了看我,从手扣里拿出一盒烟递给了我:抽根烟吧。
我接过烟,看着手中熟悉的香烟愣了愣,这个烟是她这么多年一直最喜欢抽的烟,虽然不贵但在市面上已经很少见了,我手里握着烟愣了神,她见我拿着烟发呆。
她:怎么了?是戒烟了么?
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她以为我看不上这个烟,随即又从手扣里拿出一盒好烟:不好意思,你知道我抽这个烟习惯了,顺手就拿这个烟出来了,你抽这个吧。
我接过烟,把那盒还没开封的好烟扔给了安少,拿起火机点上了她常抽的那盒烟。
她看着我愣了愣,随即自己也点上了一根,深吸一口:你俩喜欢吃点什么?
我自顾自的抽着烟看着窗外没作声,安少看了看我打着圆场:我俩吃点啥都行,你看你想吃啥咱去吃就行了。
她点了点头:行吧,那就我安排了。
安少接着问:婧姐你挺厉害啊,都有车了。
她淡淡的说:这车不是我的,是我一个朋友的,他出差了就把车扔我这了,让我帮他看着,顺便开着玩。
或许是从前的种种让我对婧姐心有偏见,亦或许因为我还放不下这段感情让我的内心变得无比狭隘,但在当年对她的那种怨气和恨意下,我的内心无法变得大气,我冷哼了一句:呵呵,男朋友吧。
她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解释道:就是一个普通朋友。
我看了她一眼:哪个当地人会把车放在一个普通朋友那,他没有家么?还是说买得起车,买不起停车位?
安少从后座伸手戳了戳我,我不再说话,婧姐感觉到我对她的怨气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减少,相反这种情绪积攒的越来越多。她也不再提车的这件事,她很清楚当年的事对我伤害有多大,也很清楚类似这种事对我的情绪来说有多敏感。
安少把话题岔开说:婧姐两年不见了,最近怎么样,当上主席了是不是也和阿天似的那么忙?
她:我还是那样,当上主席之后我基本上啥事都让下面人去做了,我比较庸俗,就琢磨着怎么挣钱了,用钱的地方太多了,老大不小了也不能总靠着父母对吧。
安少点了点头:恩。
安少通过后视镜关注着我的表情,估计他感觉到我的情绪快到临界点了,怕我控制不住情绪,用手机给我发了条微信:阿天,一定要控制住情绪,冷静。
我看着信息,深吸一口气把头转向窗外,努力平复着内心的躁动。
安少见状长舒一口气,总算把我的情绪稳定住了。婧姐见我情绪不好,和安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没再和我多说什么。没多久我们到了一个商场,停好车坐电梯上了楼。
我们来到一家西餐厅门口,她指了指说:咱们吃这家吧,在武汉挺有名的,也挺好吃的,就是人多点,得排会队,我知道阿天爱吃西餐,安哥你看看,要是不爱吃咱们换别的。
安少忙说:没事没事,我吃啥都行,你俩爱吃啥咱就吃啥。
婧姐看向我,我转过身没说话,她:那行我去叫号,估计也快,你俩等我一会。
我靠在玻璃护栏上把头埋进胳膊里,安少走过来拍了拍我:你啥情况,没事吧,我看你刚才有点要失控呢,这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样。
我抬起头:不是你跟她哪那么多废话呢。
安少也不生气:废话,妈蛋的车里一共三个人,你要么说话带刺,要么一言不发,我再不说说话,多特么尴尬啊。
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不和你说了,我去洗手间。
说着我转身向洗手间走去,安少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来:我跟你一起去。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从洗手间出来,我看到婧姐已经叫完号,坐在饭点门口排队,心中那种爱恨交错的纠结与焦灼让自己坐立不安,看到婧姐感觉心中的怒火呼之欲出,情绪在爆发的边缘,我努力压制着内心的焦躁,用理智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我找了一个距离婧姐很远的位置坐了下来,努力控制自己不看她,自我冷静。我坐在椅子上,内心的怨气愈发深重,戾气弥漫在我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情绪的激动让我有点无法把控,理智与情绪不断斗争,我双手抱头喘着粗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焦躁与不安。安少从洗手间出来,见我所坐的位置,又看向婧姐不时看向我,他摇了摇头,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