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序幕 (第2/2页)
“什么故事？”高景行一愣。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李颖脸色凝重。
高景行挥了挥手，“打住打住，师姐，怎么什么故事都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啊，就没一点现代的啊？”
李颖扬了扬手中的拳头，“你信不信我把你抓去种土豆！好好听！”
“那就是有你拳头大的土豆吃咯......”高景行小声说道。
李颖瞪了他一眼说道：“这个世界上有一只鸟，它刚出生呢就没有脚，并且还是在风中出生。”
“它名字就叫做无脚鸟，也叫做极乐鸟。不过叫什么并不重要啦，它们因为没有脚呢，只能够一直飞，一直飞。飞累了睡在风里，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就是死亡的时候。”
“可这个鸟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高景行没好气的说到。
李颖一把搂过高景行的脖子，用手比了个耶的形状。
随后在他们的驾驶舱里出现了一张老旧的照片，李颖一把拿起用手弹了弹，“哝！送你了！”
“我是不是该说一声谢谢师姐？”
李颖耸了耸肩，“无脚鸟当然和我们有关系耶，因为我们就是啊。”
说着的时候，李颖看着高景行眨巴眨巴了眼睛，“我们去的路没有终点啊，我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讷，就跟你启动了这台机器一样，你知道为什么它会在我手里吗？”
高景行摇了摇头。
“是因为它足够有趣啊，他只能够启动，两边都是启动的。从来就没有停住刹车的这一个说法，我们只能等着它朝地面坠啊坠，坠啊坠。”
“可我们这样就死了！”高景行有些紧张，他对李颖吼道，但很快他说话的声音就逐渐小了起来，毕竟死掉这种话不也是他说出口的吗？
这一刻，他看向李颖的眼神再次一变，“谢谢啊......对我这么好。”
“哈?”李颖一愣，摆了摆手，“洒洒水啦，谁让你是我小弟呢！”
说着，李颖冲高景行眨了眨眼。
“那我们这不会殉情了吧？”高景行弱弱的问道。
李颖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说，“你怎么想的，谁会和你殉情啊！”
可就在这时，一支弩箭射穿他们的驾驶舱。
沉默片刻李颖说道：“你是不是一直以来运气都这么差.....？”
高景行摇了摇头。
“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说着抛给高景行一个背包，“背着它，然后跳出去后直接打开包，你就可以活！”
“你呢？”
李颖笑了笑：“老娘可是女飞贼哎，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是女飞贼？自然就是可以飞天遁地的咯，拜拜！你可千万别死哎，小弟，不然我会给你后面三年的今天，在你坟前放一朵花。”
“为什么是三年。”
“因为久了我怕我坚持不下去。”说着拍了拍高景行的脸，“好了，别愣了！乖，像个英雄一样跳下去！”
说完，李颖就真的像一个英雄一样一跃而下。
高景行也很想像她一样英雄，可实在是难以做到。他这辈子不是没有一些疯狂的举动，可在李颖面前却是小巫见大巫。
高景行感觉离地面越来越近，强烈的求生欲还是战胜了他那内心的求死的想法，一拳打碎了笼罩着自己的玻璃，踩在这个圆盘之上。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嘴里不停地碎碎念念说道，“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苍茫的大地上，战士们的精神与肉体饱受着双重的折磨，胡应嘉驻足片刻回头朝着身后的战士们高喊道：“兄弟们！我们向前走就是绝路，留下来就是等死！我知道你们已经很疲惫了，可我们一旦停下来，就随时会面临敌人的进攻。”
胡应嘉的这支部队不过才三百余人，一字长蛇很快解散聚拢在他的身边。
“老胡，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怕了哈哈！”一个嘴唇已经没有血色的男人开口笑道。
胡应嘉无声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我们已经被包围了，敌人在慢慢收拢。顾家也是在其中，不过他们不是来救我们的，或许是回来杀了我们也不一定，当然，这得看我们的表现。”
“我们.....我们的战斗到底是为了什么？自相残杀吗？”一个战士咽了咽口水，“可这样我们还有什么意义！”
“无意义。”胡应嘉淡淡道。
“那这样的话，那我们直接投降就好了吧！”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啊！你在想什么！投降？投降也是死。”身旁的人说道。
“那所以我们现在做的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无论我们怎么都会死，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无意义的死，所以与其战死，不如我们做逃兵吧，只要逃回飘渺宗就可以活下来了。”
“不.....没机会的，我们走了这么久，没有看见一户人家，就足以说明他们很早就盯上我们了，......”胡应嘉轻声说道。
“所以我们所作的一切都是无意义的！”战士崩溃地说道。
“不！”胡应嘉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不是的，并不是无意义的。我们是活着的人，只不过活着是没办法实现我们的意义的。因为我们活着，所以看不到所谓‘意义’的实现，可在这片土地的正中央，我们的家人们能够看到......”
胡应嘉说着，所有人抬头看向他。
这或许是所有人最后一次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了，他的判断从来没有失误，虽然在战场的时间极少，可他的敏锐与狠辣早已经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
即便身处于末法时代，强者为尊的铁律依旧没变！
“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着我们最爱的家人。在战场上，活着的人是不配讨论，不配看见意义的，所谓的‘意义’是有我们的继承者们，是由下一批战士们，是由我们的家人们去评论的。”胡应嘉抚摸着自己的剑柄，最终轻声说道，“我们之所以能这么想，是因为我们还活着。可在战场中活着的我们，有这种想法是错误的，我们的结局应该只有一个，我们应该也始终贯彻一个！”
“那就是....死！”胡应嘉拔出长剑，“所有飘渺宗战死的逝者，那些可悲的逝者，可怜的逝者终其一生的意义就是由我们来赋予的，而我们的意义也是由继承我们意志的战士们赋予！”
“我们.....会死”胡应嘉说着，声音逐渐大声，“但是，这也是我们向这个残酷的世界的最好宣战！我们的战场从来不是所谓的远方，我们的目标也不是那虚无缥缈的统一，我们的目标就是我们眼前，眼中的一切！”
“诸位战士！随我冲！”胡应嘉振臂高呼。
高景行一个踉跄，跌倒在秦彦方的面前。
他略带狼狈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可目光却格外的清明。
“我......我想好了。”
秦彦方嘴角勾勒起一模让人察觉不到的笑，心中想到“呼延哲啊呼延哲......究竟有什么事情不会在你的掌握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