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西人之村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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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其实是晚上酉时刚到，离午夜还有两个半时辰以上。但是冬季的极北之地，天色早就黑了多时。而且今天天上有着薄薄的云，显得月色都比平时暗淡了许多。

陆绘走在这个村庄外围，听着偶尔从草棚中传来的对话声音，一家家的夫妻双方为了吃不饱的肚子，为了穿不暖的衣衫，为了辛苦的劳作，年复一年而唉声叹气。

听着话语的确就是岐山郡一代西部边陲的方言，陆绘觉得格外亲切。虽然远在几千里之外，毫无疑问这也是乡音啊。

陆绘走在走着，就从村子之外，来到了村子里面。村子的草房子，都造在中间小广场的四周，西面是村长或者说祭祀的木头房子，村子开口往东。东面那片丘陵之间夹着的小块平原，应该就是那个灵石矿脉的所在。

这个村子的规模比陆绘见到的第一个村子大不了多少。估计也就一百多矿工加上一百多妇孺，七八十家人，不会超过三百人。陆绘慢慢地在村子里走着，这草棚诉说着村子居民的艰苦，土凿上的瓦罐诉说着物资的贫乏，总是这里的人族生活得很苦……不对，应该说仅仅是活着。

忽然边上草棚的柴门嘎吱一声打开，一个老妪开门刚想出来，就见到了在家门口不远处的陆绘，一个人背着手走在村里，然后转身看了过来。老妪借着一丝月光，看见这人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散发着挺拔昂扬的气势就是一惊。再仔细一看，真就是细麻的衣物，老妪慢慢弯下腰，躬身后退关上了柴门。

陆绘摇摇头，没想到自己也能冒充个“大人物”了。小小村落，没过多久就走到了西面尽头，这次陆绘是来“老乡”的木屋做客，不能不太礼貌，于是在篱笆门外轻轻喊道：“不速之客不请自来，请问有人吗？”

等不多时，木门打开，房里走出一名看起来六十岁左右的老者。虽然和刚才的老妪差不多岁数，但辛苦劳作和不太辛苦的生活还是有区别的，这个老者明显起色比普通村民好很多。这名老者，开门一看，暗淡的月色下，院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穿着西麻布衣的年轻人。

老者脑子里急转念头，也想不出来总共只有五个西人村落，一共五家祭祀，哪一家有这样的年轻人。想不出来当然也要搭茬，所以老者开口问道：“开门来迟，有点怠慢了。请问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来我们村有什么事情吗？”

陆绘脸上带客人上门的笑容说道：“我姓陆，老丈叫我小陆就好了。老丈贵姓？”

老者心里说，你这是消遣我吗，不知道五个村里三家的祭祀姓陆，还问我贵姓？但嘴里倒是没表现出来，客气道：“免贵我姓胡，名字是得灵，得到灵石的得灵。”

陆绘看看天色，又看看比那个姓丁的祭祀家大上一圈的木房子，笑着说道：“我们进去谈吧。”说着举步就往房间里走，也没注意背后胡老头那尴尬的神色。

陆绘到了房间里，胡老头也跟了进来，但没关门。两人沉默了十几息，房间里黑灯瞎火，竟然主要还是靠开着的门放进点不太明亮的月光。陆绘心道：“不会穷到没东西照亮吧？”

到最后陆绘叹了口气，把自己学会明焰术以及有了照明法阵后，储物护腕中，已经无用的一根蜡烛拿了出来，用明焰术点燃，然后略略照了一下将其粘在了房间当中的木头桌子上。

烛光照亮了这间屋子，陆绘上下打量了一下，发现屋子其实比外面小得多，里面被木板还隔开了一个里间。外间的床应该是这个胡老头所睡，不知道里间还有谁。

陆绘在打量这个房间，胡得灵却被蜡烛所震惊，看着蜡烛又看看陆绘，来回几次之后，结结巴巴又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是……蜡烛？”

陆绘：“？？？”

以前在论坛上看帖，说起古代穷困潦倒，晚上没事干，只能干……嗯，现在看来凿壁偷光之类，绝对不是编出来的故事。什么唐玄宗夜过山村，听到婆媳二人下盲棋，绝对有理由相信是真有其事。没蜡烛没灯，真的只能两眼一抹黑，只能躺床上啥都干不了。

陆绘说道：“行了，我们说正事。蜡烛你要的话，等会儿我给你一点。”

胡得灵心中一喜，给我一点的话，要是有半根，不，三分之一也是可以高兴几年了。于是他喜滋滋地说道：“陆公子您请坐，我们坐下谈。”

陆绘心里呲笑，这就陆公子了。于是坐下问道：“胡老丈，这里你们这样的村子多吗？”

胡得灵：“？？？”忽然，他猛地站了起来，连屁股下的凳子都弄倒了，指着陆绘喝到：“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