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理解 (第2/2页)
阿姨说到这,我才想起来我的包呢?两万块钱啊!
阿姨说:小伙子看她包掉地上,帮她捡起来,却不敢打扰她。你们看……阿姨指着行李架说,小伙子把姑娘的包和姑娘的行李箱捆到一起了。
我抬头看,这才发现,我的包被他用他的衬衫跟我的行李箱捆绑在了一起。阿姨继续说,小姑娘,出门不能这样,要有警惕性。还有,你睡觉时,眼看要倒在过道了,是这个小伙子站起来,靠在你的靠背上,用他的后背撑着你。”
胡明佳笑着说:“这个阿姨是挺爱管闲事的,而且还大嘴巴,这事小声说啊。她这么说,别说哥不好意思了,你也会难为情啊!”
冷冰霜依然笑着说:“我还真没想到难为情,因为我一直惦记哥被乘警和列车长叫出去干啥了?周围人听是这么回事,都夸哥,咱哥被夸的,哈哈哈,估计死的心都有了。”
林樾檑红着脸说:“还不是因为你?你以后对我好点,别总惦记收拾我。”
胡明佳问林樾檑:“乘警叫你干啥去了?”
冷冰霜说:“后来广播又响了,我们才知道,是阿姨太爱管闲事了,她担心那两个人的未来,并且觉得哥有智慧,想让那两个人跟哥认识,想让哥跟踪那个闲事,呵呵呵!问哥姓啥叫啥,哥死活不说,她就去求助列车长。列车长觉得真的能挽救两个家庭,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就联合乘警跟哥沟通。
哥说他没多大能耐,既然这个事大家都关心,他可以帮忙。哥说,他俩没好意思回来,可能是周围的人都见过他俩,应该是难为情了。这样吧,请你们把我的电话号码告诉他们,如果未来他们需要倾诉,我可以做听众。
列车长向那两个人转达了哥的意思,那俩人就又在广播中感谢哥。”
于飞问:“那后来有联系么?”
冷冰霜看着林樾檑问:“哥,能说么?”
林樾檑笑着说:“能说。”
胡明佳问:“为啥能说?这种情况你都会保护当事人啊?”
林樾檑笑着说:“真能说,原因是,你和于飞不是嚼舌根子的人,还有那俩人没见不得人的事,另外小丫头处事有度,她想说就说明能说。最重要的是你们开导我的我听懂了,保护朋友在于说不说,在于跟谁说,在于该不该说,而不是一直沉默。而对于不好的人,提不到没必要说,因为他不配我说。提到了,想说就说,因为为了他憋屈自己犯不上。”
冷冰霜笑着说:“哥真会说话,还知道夸我。不过哥确实在进步,也确实全力配合咱们了。”
她又对于飞说:“于飞哥,你认识他们。”
于飞看着林樾檑问:“谁呀?”
冷冰霜笑着说:“哥有两个储备导购,经常来帮忙,于飞哥,你不记得了?”
于飞问:“你说的是阳阳和刘圆?”
冷冰霜笑着说:“对呀,你是不是以为她俩是闺蜜?在车上的是刘圆,于飞哥,你知道为啥咱们叫她刘圆,不叫圆圆么?”
于飞摇摇头。
林樾檑看着冷冰霜说:“这个小丫头挨着个的给人家起小名,刘圆不同意,说她怕胖,圆圆太胖了,呵呵呵!”
于飞问:“那在车上的是郭志?”
林樾檑点点头说:“回来后,郭志给我打电话,说想跟他老婆,就是阳阳好好聊聊,想让我陪着。我琢磨着既然小兄弟信任我,这事我得管,咋管呢?我说你容我想想。一直到开业后,小丫头回来,我想起来了,就因为她我惹上的麻烦,我得带着她。”
冷冰霜笑着说:“哥,你好好说,不许编瞎话糊弄于飞哥。”
林樾檑笑着说:“其实我是看她闷闷不乐,想带她多认识几个朋友。而且我有我的计划,需要先约刘圆见面,带着小丫头方便约女孩见面。见了面,刘圆也闹心呢,想跟朱玉伟聊聊,不知道咋说。我就了解了下朱玉伟,听刘圆说是个文静的书生,我就放心了。后来我又求助了小月,小月有三寸不烂之舌啊,我就带着小月和小霜约了他们四个一起见面,并且当众讲了火车上的事。”
胡明佳惊讶的问:“哥,你疯了,误会了咋整?”
林樾檑看着冷冰霜说:“小丫头撺掇我的,有小月在,怕啥?我们在一起聊了三次,郭志和朱玉伟成了兄弟,阳阳和刘圆成了闺蜜,并且两个大家庭成为了好友,他们逢年过节都带着公婆一起过。”
胡明佳笑着说:“我哥厉害!”
林樾檑笑着说:“我真不是谦虚,这个功劳要归功于小月和小霜,主要是她俩在说。”
冷冰霜说:“月姐的三寸不烂之舌我是见识到了,只要她想交往的人,几分钟就能让你觉得跟她相见恨晚。”
林樾檑笑着说:“我之所以提到理解的那句话,是因为我第一次说确实是自言自语。那段时间我一直在琢磨舒宁为啥一直误会我。”
胡明佳问:“哥,你等等,误会?你是说舒宁一直误会你?”
林樾檑点头说:“也不确定,我俩之间肯定有一个是误会。不是我误会她,误以为她喜欢过我,就是她误会我,误以为我对她除了戏弄就是动心机。”
胡明佳举起酒杯说:“哥,真该举杯庆祝,我还想跟你讨论这件事呢,看来我省事了。”
喝完了酒,林樾檑说:“一直想,一直也想不明白。在车上,我也不是不想跟小丫头说话,一个是我跟陌生人沟通需要有话题,比如谈生意和卖货。如果没话题,我确实不善于跟陌生人沟通。我跟小霜有话题,就是前一天的事。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怕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比如我们身边或许有贼。
那个话题没了,其他的我就不会了。另一个原因是,我还在想我觉得我一直挺诚恳的,为啥会误会。正好那俩人聊那个话题,我就开始想我的经历:很小的时候,我一直护着舅舅家的两个弟弟,舅舅和舅妈不但不理解我,还错怪我。我又想到我的几次婚姻,她们为啥也都不理解我?还有我认为是兄弟的那些人,明明我对他们好,为他们付出,他们为啥那么对我?
想着想着突然想明白了:理解是有前提的。想理解你的人,自然会理解你;就没打算理解你的人,你的解释不仅多余,还是新的罪证。”
胡明佳问:“哥,我觉得这段话比你刚才说的那个更有深意。”
林樾檑笑着说:“想着想着,我也不知道因为啥,想的是这段话,说出来的确是那段话。”
冷冰霜笑着说:“明佳,说到这了,姐姐我跟你承认错误,我那时也是年龄小,什么都不懂,不仅没见过世面,也不咋会关心人。
现在回想起来,哥那时就有问题了,只不过没这么明显。哥说的原话不是理解的能理解,不理解的不能理解。这段话是我听哥说完杜撰的。
那个阿姨和大叔正在劝郭志和刘圆,哥却一直眼睛直勾勾的不知道在看啥。突然我听他叨咕什么自然理解,解释多余什么的。哥是自言自语,他挨着郭志,郭志没听清,听到个罪证,有点不高兴了。哥还在愣神,我就赶紧解释,他说的是理解的能理解,不理解的就不能理解。”
林樾檑笑着看着冷冰霜说:“小鬼丫头,这么多年你不说,咱俩争了十几年那句话的版权。”
胡明佳问:“怎么会?哥,你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啊?”
冷冰霜嘿嘿笑着说:“是我故意针对他的。每年都要有一两次的版权争夺。一般都是我挑起来的,哥就说版权归你,我说凭啥归我?哥说那就归我,我问他凭啥归你?哥说共同拥有,我问他谁的名字在前?哥说他的名字在前,我说他小气。哥说我的名字在前,我说我可不想当小气人。哥说不争论了,又没人给稿费。我说我要用它写论文,不争论不行!”
胡明佳已经笑的前仰后合了。
林樾檑笑着说:“我跟小丫头大部分时间是偶尔用信息问候一下,每年差不多能通两次电话,都是在争论这件事。我说聊别的,她说我瞧不起她。我说我真有事要说,她就说这件事对她最重要。到今天,这个小丫头也没去写那篇论文,我知道,她就是故意逗我开心。”
明佳笑着举杯说:“咱们喝一杯,为了我们能有这个好哥哥喝一杯。”
四个人举杯喝了酒,林樾檑说:“小霜,你还不太清楚,咱们在一起,举杯,干杯,都只是形式和口号。喝多少都行,不拼酒,不劝酒,举杯不喝也不怪。有的时候会有人问:你咋地,为啥不干?你就象征性的再举下杯就行,不喝都没人怪你!”
冷冰霜说:“谢谢哥照顾我,保护我,怕我喝多。其实这些规矩月姐第一天就告诉我了。放心,哥,身体是自己的,小丫头懂!以后有啥提醒的你该说还说啊!”
于飞笑了:“小丫头就是会说话。这一般人就会说,我早就知道规矩了。”
林樾檑说:“小丫头有个优点,不是会说话的优点,而是每欲言,一思二周三言。从小就这样,她很少拿来话就说,都是先想明白自己要表达啥,然后照顾周全,才把话说出来,这也是我对她放心的一个原因。
说着话,喝着酒,不知不觉一坛子酒又没了。冷冰霜和胡明佳都喝上瘾了。两个乖孩子开始闹着于飞,还要煮一坛。
林樾檑不同意:“快十一点了,很晚了,两坛酒,我们每个人一斤半,不少了。太晚了,赵晓高一会该来要人了!”
冷冰霜说:“明佳现在是我的人,关晓高啥事儿?这才8点多,你半夜偷着喝酒咋不说太晚了呢?剩这坛子酒,你是不是还想半夜去找明老板喝?”
明佳眨着大眼睛,看着林樾檑,笑着没说话。
于飞摇摇头说:“这俩明显上瘾了,我看这俩才是你的对手。我听小雪说过,小霜很小的时候,她爸爸逗她,给她倒了一小杯白酒,小霜一口就干了,还啥事没有。因为这事儿,她妈妈跟她爸怄了半年的气。”
明佳说:“我也没事儿,你知道晓高在家从来不敢喝酒么?”
于飞笑着说:“不能吧,他说每天都喝几瓶啤酒,不喝睡不着觉!”
胡明佳说:“他吹牛,我俩刚结婚他是天天喝。我要备孕,他还喝,我告状也没用。后来我陪他喝,天天把他喝多。喝多了我也不管他,爱咋睡咋睡。几天下来,服了,再就说啥也不喝了。
我告诉他,你要是不喝,就家里外头都不许喝。等我怀孕了,你咋喝我都不管。他是真怕我了,从那天到我怀孕,天天下班就回家,可乖了。”
林樾檑说:“一看你俩就喝多了,特别是明佳,这么低调的女孩,居然开始吹牛了。”
胡明佳笑着说:“我怀孕之后,有朋友找他,也从来不敢喝多。回家滴酒不沾,逢年过节的得我求他喝酒,他还要红包,给多少红包喝多少酒,呵呵!”
冷冰霜问:“你俩喝不喝?认怂就说话,我跟明佳喝,你俩煮好了酒,就睡觉去!”
林樾檑严肃的说:“不喝了,要有节制!明佳,你别美,人家晓高是让着你,真喝的话,我年轻时都不是个。”
明佳看着他忍不住笑:“你就装吧,就你那酒量,这点酒根本没事儿。”
冷冰霜说:“你一共才喝不到二两酒,一直在喝水。”
林樾檑严肃的说:“四个人喝,每人一斤半,我没怎么喝,等于三个人喝,你们三个都喝两斤酒了,不能再喝了!”
冷冰霜伸出食指比划着说:“再喝一坛,就一坛。哥,求你了,再让我们喝一坛!”
林樾檑保持着严肃,打着哈欠说:“真不行了,白天晕了一下,有点乏了。你们喝吧,我还是病人呢,睡觉去!”
说着起身要走,冷冰霜拉住他:“你等一会,我给你号号脉。于飞哥,血压计帮我找找,给他量一下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