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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免费小说 > 汴京定容律 > 第54章 听说书(一)

第54章 听说书(一) (第2/2页)

我摇摇头说:“我没有问过。”

阿爹说:“我们在扬州游览保障河的时候,你们也听说了,有女子落水,不想要男子救,她担心失掉名节,若言律救了位小娘子,小娘子因为失掉名节,去寻短见,那可就不好了。”

娘说:“等言律下午忙完公事,我问问吧。”

阿爹从书房拿出一本书,坐在厅堂的椅子上翻看。

我问:“阿爹,这是什么书啊,看起来只有几页。”

阿爹说:“这是欧阳公写的《荷花赋》,昨天下午,我在郑跃家里下象棋,郑学放学回来,找郑跃拿钱买书,他说有官员在‘荣六郎书坊’售卖新书,我就去买了一本。”

娘问:“沈郎,你说这醉翁居士,是姓欧还是姓欧阳呢?”

阿爹接着说:“姓欧阳,你看,这本书上,有一个‘修’字的印章。”

娘笑着说:“沈郎,说起醉翁居士,我想起来一件事,有次我在‘骆二郎书坊’帮你买欧阳公的书,卖书人告诉我,作者姓欧,后来我在‘荣六郎书坊’帮你买书,我说买欧公的书,卖书人又告诉我说,作者姓欧阳。”

阿爹笑着说:“昨天荣六郎告诉我,欧阳公经常在他家印刷书籍,所以他知道欧阳公的姓氏。昨天郑学买到了欧阳公的书,他相当激动,他对欧阳公说,欧伯伯,你是我的书迷,把欧阳公都逗笑了。”我和娘也跟着笑起来。

头戴黑色垂脚幞头,身穿绿色官服,束着腰带,腰上挂着平安符的言律进门,我们互相行礼。我拿起紫砂壶,给言律泡了盏茶。

阿爹说:“言律,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忙完公事了?”

言律说:“沈大丈,我们的午休一般是一个时辰,我今天没有午休,提前忙完了事情。”

娘问:“言律,听说你在上元节的时候救了一位落水的人,你方便告诉我们,那人是男子还是女子吗?”

言律说:“我在上元节的时候,救了一位老丈。”

娘说:“沈郎,你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言律问:“沈大丈,您之前在担心什么?”

阿爹说:“我之前担心,若有女子因为被男子救,觉得失掉了名节,去寻短见,那就是白费功夫了。”

娘问:“言律,要是上元节那天,有女子落水了,你会怎么办?”

言律说:“我会在河岸附近买一些‘腰舟’,游到女子落水的地方,把‘腰舟’递给她,我牵着‘腰舟’的线,带她游上岸。”

我问:“言律,要是在白天,汴河有小娘子落水了,你和街道司的人员会怎么救人呢?”

言律说:“我听前一位任职汴京都水使者的官员说,汴京的所有河流,从卯时到申时,都有救生的龙舟。如果大家遇到女子落水,就把‘腰舟’抛给女子,如果是男子落水,就直接救人。”

言律接着说:“沈大丈,姜大娘,我听王大娘说,忠维来你们家下了聘礼?”

阿爹立刻把书放到桌上,疑惑地问:“娘子,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些物品,是郭郎送的贺礼吗?”

娘说:“临风误以为清容喜欢他,早上过来送聘礼,我们在这之前,也没有收到过郭郎送来的定帖,我让他把聘礼都拿回去,他留了三个木箱给我们,说是当做送贺礼送给你们。言律,你看看,这些物品,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拿一半回去。”

言律说:“这些都留给清容吧。沈大丈,姜大娘,我准备带清容去瓦舍听书,我们先告辞了。”

娘说:“去吧。”

阿爹说:“言律,你们晚上回来吃饭,我们喝几杯酒。”

言律说:“好。”

我们互相作揖道别,走出大门。言律带我来到“孟宅”,厅堂的桌上,放着渣斗,茶瓶,茶水,杨梅,荔枝。言律给我倒上茶水,我问:“言律,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瓦舍听书吗?”

言律说:“清容,我身上有汗,我进屋换件衣裳。”

“好。”我说,说完,背后官服湿透的言律进屋换衣裳。一位小麦色皮肤,束发,头戴黑色逍遥巾,英姿飒爽,身穿灰色圆领衫的男子从一间屋子里出来,他伸了伸懒腰,我们互相作揖。男子欣喜地打量我,我觉得十分奇怪,我往后退了一步,问:“郎君,我们认识吗?”

男子面露喜色:“小娘子,我们以前见过,我是麻虫。”回想立秋的时候,他还是个蓬头垢面的男子,现在他看起来像个武学院的学子。

我问:“麻虫,你今年多大了?”

麻虫说:“我今年十七岁了。”

言律换了一身白色织锦长衫,从房间里走出来说:“高巡检的娘子养了一条可爱的小黑狗,麻虫怕狗,所以他就暂时在我这里居住了。”

我点点头,言律说:“麻虫,她叫沈清容,是我的‘准娘子’。”

麻虫说:“方才我已经向沈娘子介绍过我自己了。”

我问:“麻虫,‘麻’是你的姓氏吗?”

麻虫沮丧地说:“不是,这是我娘给我取的小名,我姓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娘去世前,不愿意告诉我,我爹的姓名。”

为了让麻虫开心点,我问:“麻虫,你去听说书吗?我和言律都要去。”

麻虫摇头说:“我不去,高巡检一会儿要过来,带我去训练。”

言律说:“麻虫,那我们就先去瓦舍了。”

麻虫点点头,我们互相作揖道别。我和言律走到州北瓦子,听说书。勾栏入口处,挂着“杨大郎说书”的木牌还有彩色的木板画像,黑色的木板上,刻字:此节目每天有三场,分别在辰时,午时,申时开演。画中的老丈,年纪看起来和我阿爹差不多。

走进勾栏,头戴纶巾,长相普通,嘴巴比较大,身穿灰色长衫的老丈,坐在桌子前闭目养神,桌子上放着茶水,一块惊堂木,一把蒲扇。

我们最早进勾栏的,勾栏有三排座位,每排座位可以坐八人,我和言律在第一排的座位就座。不一会儿,梳着好看的发髻,头戴重楼子花冠,画了“三白妆”,穿着淡紫色上襦,淡红色印花裙子,腰上佩着香囊和一串流苏,身披一条淡黄色披帛的柳烟月和一位束发,戴玉冠,身穿褐色锦袍,束着镶珍珠的革带,腰上挂着玉佩的男子走进勾栏,我们起身,和他们互相作揖。

我对柳烟月介绍说:“烟月,这位是我的‘准郎君’,他叫孟子定。”言律转头,笑着看我。

柳烟月笑着说:“清容,这是我的情郎,他叫燕邮山。”

燕邮山不满地说:“烟月,七月份的曝书会,我在相国寺晒书画,这位小娘子和她朋友,说我的画不好看。”听燕邮山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他就是那个用狗爪印作画,自我感觉良好的人。

柳烟月皱眉说:“燕郎,你那幅画,我也看不懂。”

言律问:“清容,那幅画上,画了什么?”

我回答说:“一个红色的狗爪印。”言律忍俊不禁,燕邮山“哼”了一声说:“烟月,看来你也不懂我,看在你长得漂亮的份上,我这次就原谅你对我的伤害了。”

柳烟月说道:“燕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燕邮山回道:“我哪里幼稚了,我很聪明的!”

紧接着,一些头戴鲜花的妇人和小孩子走进勾栏,过了一会儿,一些头戴唐巾,身穿白色镶青边圆领宽袖襕衫的书院学子走进勾栏。勾栏外响起一阵敲锣声,有人在勾栏外大喊:“杨大郎说书,节目即将开始。”杨大郎起身,理了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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