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敏敏留宿（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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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融融，院子里飘着纷纷扬扬的柳絮，春花盛开，鸟语花香。吃罢早饭，用银发簪挽着头发，画了淡妆，穿着淡绿色抹胸，淡蓝色短褙子，淡黄色裙子的召南就提了个竹篮，站在我家门口，召南放下竹篮，我们互相行“万福礼”。

“清容，我们之前商量着送给罗婆婆一件新褙子，晋之昨天下午已经做好送到我家了，今日我们一起拿给罗婆婆吧。”召南把竹篮提在手上说。

“好，短褙子是什么颜色的呢？”用木簪挽着头发，画了淡妆，穿着藕粉色抹胸，淡紫色提花纹短褙子，月白色裙子的我好奇问道。

“喏，这种。”召南把竹篮递给我，竹篮里装着一件叠好的素雅的黛紫色龟背纹褙子。

“这颜色挺适合罗婆婆的，今日你要去罗婆婆家编头发吗？”我问。

“我不去，你呢？”召南问。

“我也不去编头发。”我说。

“那我们送完褙子给罗婆婆就走吧，我主要想看看罗婆婆的《发髻图》现在画了多少张了。”召南眼里亮晶晶的，十分期待。

“好，我们现在就去罗婆婆家。”我跟阿爹和娘告别后，和召南结伴而行，一路闲聊，就走到了罗婆婆家中。

“好奇怪，罗婆婆怎么还未开门，召南，你说罗婆婆会不会出什么事了？”敲了几次门，罗婆婆都还没开门，我十分担忧。

“清容，你别担心，昨天早上我去买菜，我听到其他小娘子说，罗婆婆已经开设了‘编发社’，也许罗婆婆在外面编发，所以没在家呢。”召南安慰道。地上放着召南的篮子。

此时，屋子里传来几声咳嗽声，随即，挽着头发，穿着褐色抹胸，黑色短褙子，绿色裙子的罗婆婆开门了，我们互相行“万福礼”。

我们在厅堂就座，厅堂的桌上，放着茶瓶，鲜花，香炉，茶碗。

“罗婆婆，您是受风寒了吗？”我关切地问道。

召南摸了摸茶瓶的温度，倒了一碗水，递给罗婆婆喝，罗婆婆喝了几口水，说：“不是，早上我图省事，在编发房门口烧水，我吹熄了煤火，火又复燃了，有几张发髻的画纸被烧了，有点呛人。”我发现编发房附近的空地上，放着一个矮小的烧水炉，炉子上放着一个铜制木柄的水壶。

“罗婆婆，您人没事吧？”召南担忧地问。

“没事，只是画纸被烧了几张，还想着等画师把发髻图画完后，早点拿给你们看。”罗婆婆无奈地着。

“罗婆婆，我们不急于这一时，只要您健健康康的，《发髻图》什么时候画完都可以。”我安慰道。

“罗婆婆，生命比画纸更重要。”召南说。

“对了，罗婆婆，我们今天不是来编发的，是送您一件新衣裳。”召南把竹篮里的褙子拿给罗婆婆看。

“罗婆婆，为了感谢您经常为我们编头发，我和召南就给您定制了一件新衣裳，不知道您穿着合不合身。”我说道。希望罗婆婆穿上合身的褙子，我在心里说。

罗婆婆进屋子里换了新衣，又戴上了上次晴柔赠送的假髻，很是满意，她笑眯眯地说：“清容，召南，你们真是有心了，新衣很合身，这颜色是你们选的吗？我还挺喜欢的。”

“这个颜色是田大娘选的。”召南说道。

“召南，清容，之前你们来编发，没从见过你们带过尺子测量我的身围，你们是怎么猜出我的身围的呢？”罗婆婆问道。

“我们照着我们的身高和体型跟您对比，估摸出您的身围的。”我对罗婆婆解释。

“还是你们年轻人聪明。”罗婆婆说道。

“罗婆婆，听说您开设了‘编发社’，您一般在哪里教大家编发呢？”召南问。

“我就在这条街附近休息的亭子里，教大家编发，画师也来亭子里画发髻。我告诉每位来编发的小娘子，我每天下午在那里免费教她们编发，第一天只有三个人学习，这才不到半个月，现在就有十多个小娘子要学编发呢，小娘子们一个个都学得很认真，有些小娘子是想学门手艺赚钱养家，有些小娘子是节省点编发费用，有些小娘子就是学着给自己的亲人编发，无论她们的初衷是什么，只要有人来学这么手艺，我就放心了，至少目前看来，我的编发手艺不用担心失传了。”罗婆婆欣慰地说。

“罗婆婆，提前祝您桃李满天下。”我高兴地说。

“谢谢。”罗婆婆欣喜不已。

“罗婆婆，不打扰您了，我们先告辞了。”召南说道，我和召南向罗婆婆行“万福礼”道别，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午饭的时候，娘把饭菜摆上桌，有糖醋排骨，鱼汤，炒白菜，炸豆腐，我和阿爹都觉得好吃。吃饭的时候，想到罗婆婆的编发手艺会有很多传承者，我心里也美滋滋的。

“清容，何事这么开心？”娘问道。我把罗婆婆编发手艺的事情告诉了爹娘，他们都为罗婆婆感到高兴。

正说着，门口有人敲门，我去开门，来者正是邻居许福哥的女儿——许秋云。秋云长着鹅蛋脸，皮肤白皙，留着一对“羊角辫”，穿着月白色圆领短衫，淡紫色裙子，腰上佩着香袋，礼貌可爱。小小的手提着一个竹篮，涨红了脸，秋云是小孩子，力气很小，看到她费力地提着一个竹篮，我便接过竹篮，帮她提着，竹篮里装着很多手掌大小的柑橘。

进屋后，秋云向我行“万福礼”，说：“清容姐姐，我家的橘子树结果了，吃不完，阿爹让我送些柑橘给街坊邻居吃。”

“谢谢秋云，秋云，你吃过午饭了吗？”我回了“万福礼”后，蹲起身子，招呼着秋云。我把竹篮放到厅堂的桌上，桌上放着渣斗，白瓷茶瓶，茶碗，草莓，桃子，桃花糕，青瓷花瓶，花瓶里放着几枝娇柔的桃花和杏花。

“吃过了，谢谢清容姐姐关心。”秋云回道。我给秋云倒上茶水。秋云向院内望了望，目光落在了秋千上，秋千是娘生辰后，我在木头搭制的舞台上改造的，加了一块木板和藤条。

“清容姐姐，你那个秋千我可以玩玩吗？我想玩会儿秋千再回家。”说着，秋云就站到了秋千前面。

“你玩吧。”说完，我把秋云抱到秋千上。毕竟秋千的高度是按我的身高改造的。怕秋云摔着，我就一直站在秋千旁。

“清容，是不是有客来了，我怎么看不到人？”束发，身穿白色中衣的阿爹支起卧房的窗子问我。阿爹平时喜欢午睡。

“秋云送柑橘来了。”我答。

“秋云送柑橘来了。”秋云笑嘻嘻的复述我的话。

听闻是秋云来了，娘从厨房里出来。娘用木钗挽着头发，穿着暗红色抹胸，湖蓝色销金短褙子，绿色裙子，腰上围着灰色围腰。不一会，阿爹戴好发冠，穿着黑色圆领袍从卧房走出来。

秋云让我把她抱下来，秋云跟我娘和阿爹互相作揖后，我把她抱到秋千上，她重新开始荡秋千。

“秋云吃桃子吗？”娘洗好柑橘，问荡秋千的秋云。

“我不饿，谢谢姜大娘。”秋云咧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