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缀雪 (第2/2页)
顾长明却死死盯着陆月燕。
陆月燕收剑,又对胥礼和白羽行礼道,“这次虽周师弟出言不对在先,但顾长明先动了手,依月燕之见,此事就此作罢吧。”
白羽笑道,“好好,这倒和胥礼方才的意见不谋而合,就此作罢,就此作罢。”
胥礼脸色铁青,指着陆月燕,“你,你师父就是这样……”
白羽打断道,“胥礼啊,都是群孩子,你何必这般较真呢?”
此时千机门的杜忘上仙瞅热闹瞅了半天,此时也笑眯眯地打岔一句,“可不是嘛,依我看,不过是扯平了而已,没啥大不了的,再闹下去,对面的那群弟子们怕是都得跑来看热闹了!”
这坐的有些远的明风门奚云上仙也跑来看戏了,笑道,“我见这边闹成一团,还以为多大点事呢,走了走了!”说完就跟一阵风似的远去了,来去无痕。
白羽拉着胥礼,给他台阶下,“走走,去坐下吧!”
胥礼一拂袖,倒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给了赵寒生顾长明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后跟着白羽坐回位置上去了。
两位上仙都回去坐着了,那方两门的弟子自然也各归各队。
周柏雪一边偷乐一边对温玉笑道,“流云门的人总不拿正眼看人,我早看不惯他们了,还骂我们,还是陆师兄厉害,一剑就把那顾长明治得服服帖帖了……”
温玉无奈道,“师兄,下次不要再随便动手了!险些捅了个大窟窿!”她说完,又对陆月燕笑道,“还要多谢月燕师兄帮我们,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周柏雪也连忙附和笑道,“陆师兄当然帮我们啦,也不看看我和陆师兄什么交情!那可是过命的交情!”他轻轻撞了撞陆月燕胳膊,挤眉弄眼道,“是吧?陆师兄?”
陆月燕眼角一抽,却没否认。毕竟此事他的确有偏帮之心,也自知处理有不妥之处。当下只颔首道,“若无其他事我便先离去了。”
人群来往之中,有人与他擦肩而过,勾了勾他的尾指,他还来不及回勾一下,那纤细柔软的指尖就跟缕轻烟似的飘走了,连带着都快把他的魂也给勾走了。
陆月燕回到裁判台,心思却已全然不在擂台上了,他的视线总是不自觉落在擂台北方的那片坐席里,即便隔得不算近,他也能一眼找到那道倩丽的身影。
她好像很无聊地窝在椅子里,戴着面纱又不能吃东西,看比赛也看得兴致缺缺。倒真是苦了她了。
似乎觉察了他的目光,她也望了过来,不过就是对他弯了下眼,竟就弄得他心神荡漾不止。
简直……
不多时,有什么冰冰凉凉又软绵绵的东西攀上了他的手,他垂眸一瞧,竟是一尾小黑蛇,正蜷缩在他手心里游动,又缠上了他的手腕,藏进了他的衣袖里。
曾听她说起过,这是他们魔族的传音之物。
陆月燕再抬头时,那道身影已经离席远去,他便偏头对祁寒道,“祁寒,我方才有重要之物遗失在路上了,先回去找一找,这里暂先交由你一人可行?”
祁寒的视线不着痕迹地从他衣袖掠过,笑道,“当然可以,月燕师兄,你去吧。”
陆月燕点了下头,起身走了两步又回来,端走了桌上那碟桃花酥,对祁寒神色自若地解释道,“我有些饿。”
祁寒微笑颔首,陆月燕便端着碟子匆匆离了席。
跟着小黑蛇的指引,渐渐远离了擂台。走了许久,来到一处积雪深厚的梅林丛中,背后便响起一道轻快的脚步声,有人朝他飞扑而来,他连忙转身将她接了个满怀。
她搂着他的腰,仰头笑嘻嘻道,“你怎么来了?”
分明是她勾他来的,还要问他这种问题。陆月燕一手端桃花酥,伸出另一只手臂来圈着她,“我梦游来的。”
褚摇光道,“你真会说笑。”
陆月燕垂眸看着她,道,“你也是。”
褚摇光一下弯眼笑了,“哈哈哈哈……”
陆月燕也轻轻一笑,伸出手指替她梳理了下她被逆风吹乱的长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饿了吗?我带了桃花酥。”
褚摇光瞥了眼他手里的糕点,却是压着他一路将他往后抵,直到将他抵在了一桩梅花树下,仰着脸上的面纱,“吃不了,被封印了。”
他正要伸手替她摘下面纱时,她又伸出双臂连同他的手一起圈在他的腰间,令他动弹不得。陆月燕问,“这样如何解封印?”
她眨着黑溜溜的眼睛,无辜地望着他,“你自己想办法,解不了我就吃不了。”
陆月燕盯了她好一会,才慢慢地埋下头,咬下了她的面纱,随后脸颊通红地别开脸,“可以了。”
褚摇光抿唇笑,随后松开了他,接过他手里那碟桃花酥,靠着树盘腿坐了下来,捏了块糕点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道,“陆月燕,你真聪明。”
陆月燕也跟着坐下去,想到什么,自顾自地开始解自己的外袍,她瞧见了,惊道,“在这里?这么刺激?!看不出来啊陆月燕,你竟然喜欢玩这么野的!”
陆月燕一头黑线,蹲在她面前,将外袍裹在她身上,“你脑袋里面一天都在想些什么?”
褚摇光闻到他衣袍上干干净净的味道,干脆将他的外袍披在了自己身上,随后飞快地搁下桃花酥的碟子,朝他猛地一扑,而他似乎也早有所料,顺势将她搂进怀里,两人一块儿陷进雪地。
“咦,你怎么知道我要压到你?”
“这招你已经用过很多遍了。”
她震惊道,“难道一次都没把你办了?!”
陆月燕紧紧抱着她,地上冰冷的雪也缓解不了他极速高升的体温,他闭上眼,“你……莫要再说这种话。”
她的脸规规矩矩地埋进他温热的颈窝,手指却不安分地乱动起来,一会抓着他的臂膀,一会抚上他的胸口,一会儿又摸着他的腰,“你怎么像个火炉一样?哪哪都烫手?”
他呼吸越来越凌乱,掐住她解他腰带的手,“别……”
手被控制了,她不开心地哼了一声,又张嘴咬上了他的脖子,轻轻咬了会,得了些趣味,又重重地咬了一口,他闷哼一声,她又松开了,“不喜欢吗?”
“……”
不听他回答,褚摇光便挣扎着要从他身上起来,他又伸出手扣住她的脑袋,强行摁了回去,尾音发颤,“再来。”
她又死活不肯张嘴了,撑着他的双臂就扭着身子要起身离去,陆月燕干脆抱着她坐起来,亲吻她的眉眼,又亲吻她的嘴唇,又偏头吮咬上了她的脖子。
他的咬痕犹如这片红梅缀雪,密密麻麻或轻或重地落下。几乎耳鬓厮磨了足足两刻钟,两人的衣裳长发都凌乱成了一团,这桩梅花树下的雪痕也被滚得荒唐不堪。
她软绵绵地扶在他肩上,半眯着朦胧的眼,“为什么不可以?”她又凑到他耳边,温软地吐息,“偷情就要偷到底呀。”
仅残的一丝理智也几乎快被她折磨了无,他将她牢牢圈进自己怀里,不再让她那双永不安分的手在他身上乱动。陆月燕难受至极地涩声道,“现在还不行。”
她双手捧着他的两颊,不满地嘟嚷道,“那要什么时候才行?”
陆月燕闭上眼遮住痛苦的眸色,低喃道,“或许……以后……成婚……”
“哦。”她吻了吻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