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一见钟情,更非二见心动(5)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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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傅宅,天还没有完全黑。
温月华听到汽车声亲自出来迎萧潇,握着她的手笑着说:“赶巧了,履善前脚回来,阿妫后脚就紧跟着到家了。快进屋歇着,坐一会儿也该吃饭了。”
有关于萧潇为什么回南京,想必温月华是知道的,萧潇从温月华怜惜的眼神里,但温月华很聪明,除了不提南京和慕雨之外。
甚至在用餐前的更不曾提及傅寒声和她的婚事。
当然,这已是进屋之后的事情了。
进屋前,萧潇听到二楼阳台上有讲话声,抬头望去,只见傅寒声正站在阳台上讲电话,夕阳晃过他的眉眼,似是被余晖闪了眼,否则也不会突然蹙眉。
显然,傅寒声已经看到了萧潇,对上她的眸,似是笑了一下,示意她进屋。
萧潇移回目光。
这次回南京,傅寒声不闻不问,是对她不满,还是生气了?萧潇扯了扯唇,这个名下资产每年翻盘、桃色新闻缠身的男人,又怎会为了一场契约婚姻小动肝火?
傅寒声确实没生气,温月华带着萧潇刚走进大厅,他就结束通话下楼了。
走到萧潇身边,伸手搂住新婚妻子的腰,将她往客厅方向带。
“饿了吧?” 他看着萧潇,“我去帮你盛碗汤垫垫。”
萧潇一整天没吃东西,傅寒声既然派人跟着她,想必也是知道的,要不然他不会这么说。
温月华在一旁轻笑,冲儿子摆手:“我去盛汤,你陪阿妫说说话。”
其实,他们之间哪有那么多的话要说,萧潇不善与人交流,平时又言简意赅,傅寒声说三句,她能回复一句就不错了;
而傅寒声除了公事,生活里话也不多,可谓是惜字如金。
但他们以后是要生活在一起的人,夫妻私下交流很重要。
“昨天晚上,酒店火灾警报是怎么一回事?”傅寒声提起茶壶,往空杯子里倒水。
萧潇说:“有人喝醉撒酒疯,虚惊一场。”
傅寒声把水递给萧潇,问她:“有没有被吓到?”
“还好。”
萧潇喝水,不算太烫,但她喝得很慢。心里想着:占着嘴,可以不用再说话了吧?
傅寒声挑眉。
小伎俩,这么看来倒是孩子气得很,随即想到她刚回来,空腹一路,又怎会有心情说话?
这么一想,又觉得母亲盛汤时间太久了。
那碗餐前汤,萧潇还没来得及喝,就被周曼文不小心打翻了。
缘于傅寒声的一句话。
周曼文端汤出来,是温月华的意思,她在厨房里有两道菜要炒,抽不开身。
傅寒声起身接汤,周曼文却绕过他,并不打算把汤交给他,嘴里念叨着:“刚盛出来的汤,小心烫着您。”
此时,客厅外正是半黑不黑的状态,整个傅家庭院笼罩在一股诡秘的气氛里。
客厅里灯火通明,傅寒声双手背后,看了一眼周曼文,半开玩笑道:“周姨,‘您’这个字可说不得,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每次称呼我为“您”,客套不说,旁人听了,更像是在骂我。”
傅寒声这话极为亲和,似乎只是为了纠正周曼文犯下的小错误,但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萧潇皱了眉,就连呼吸也应景地停了。
想必傅寒声从未对周曼文说过〝表轻实重”的话,否则做事稳妥如周曼文,也不会把汤放在萧潇面前时闪了神。
只听啪的一声响,周曼文前一秒还告诚傅寒声汤很烫,后一秒却被滚烫的碗壁给烫着了,于是手一松,汤碗直接砸落在萧潇面前的茶几上。
正宗的西红柿排骨汤,随着汤碗破碎,萧潇躲闪不及,瞬间被滚烫的汤水溅了一身。
周曼文惊呼一声,责怪自己的同时,已眼明手快地拉萧潇起身,焦急询问萧潇是否烫伤了。
傅寒声这时候已经几个大步走了过来,拉着萧潇的手将她带离茶几,匆匆地瞥了一眼周曼文,语气实在是不大好:“怎么这么不小心?”
周曼文向来心高气傲,表面看来是傅家佣人,其实跟家人没什么区别,如今被傅寒声这么一教训,没有委屈是假的。
但她也自知犯错了。这个中年女人红着眼,抽出几张餐巾纸一边往萧潇身上擦拭汤水,一边自责道歉。
傅寒声动了肝火,抽走周曼文手中的餐巾纸,先帮萧潇把脸上和脖子上的汤水给擦了。
见被溅到的地方起了红,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直接搂着萧潇离开客厅:“去盥洗室,先用冷水冲一下。”
烫伤后,应该先进行降温处理,他是急糊涂了。
刚被烫到的时候,萧潇确实有些疼,好在沙发和茶几之间隔着一定距离,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己会因此烫伤或是毁容。
老实说,傅寒声对周曼文发这么大的火,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似是迁怒。
萧潇被傅寒声搂着往前走,回头见周曼文焦急地跟在她和傅寒声身后,萧潇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她说:“周姨,我没事。”
萧潇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周曼文心里忽然问很难过,反身回客厅:“我打电话给医生,让他赶紧过来一趟。”
傅寒声没留心萧潇随他一起唤周曼文〝周姨”。
此时的他,与其说是在埋怨周曼文,还不说是在埋怨他自己。
关于 “您”的那番话,说的时机太不对了。
不算烫伤,萧潇原就皮肤很白,那么热的汤溅到脸和脖子上,不起红才怪,但也不能说傅家人草木皆兵,红印浮起,最怕起泡,若是留疤,那就不好了。
温月华听说萧潇烫伤,焦急地从厨房赶了过来,接手傅寒声的工作,拿着湿毛巾帮萧潇冰敷烫伤处。
“疼不疼?”这句话被温月华反复念叨着,萧潇只得摇头之后再摇头。
傅寒声心里压着火,寒着脸站在一旁,直到医生来傅家查看潇潇伤势说没事,他这才扯着领口松了一口气。
不经意回头,见周曼文红着眼,傅寒声叹气,跟周曼文再说话语气缓和了许多:“让厨房把晚餐端上来,等会儿吃饭,我们就不下去了。”
周曼文不知道是委屈,还是不敢看傅寒声,默不吭声地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萧潇没事,温月华倒是放心了,虽不知道当时客厅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不难看出,怕是儿子对周曼文动了火气。
她和周曼文在傅宅做伴,感情深,如今周曼文情绪低落,温月华总要劝解告慰一番。
出门前,她握着萧潇的手:“今天晚上,你和履善就不要回山水居了,在家里住一夜,明天再回。”
卧室只剩傅寒声和萧潇两个人,傅寒声先是去了一趟更衣室,出来时似是拿了什么东西走进了浴室。
等傅寒声从浴室里走出来,见萧潇在床沿坐着,他直接走了过来,他知道萧潇也有情绪。
于是跟萧潇说话时声调很和气:“汤水溅到衣服上,用餐之前,你先去浴室洗洗。”
说到这里,又加了一句,“睡衣在浴室里放着。”
卧室没有第三人在场,萧潇不再强压情绪:“傅先生如果对我不满,可以直接跟我说,用不着指桑骂槐。”
难道不是指桑骂槐?
她和傅寒声谈话,每次张口闭口都是“您”,不用揣测,傅寒声在客厅说给周曼文的那番话,每一字每一句,毫无疑问是讲给她听的。
萧潇难得情绪流露,傅寒声只觉得心思温软,弯腰直视萧潇,也不辩驳她的话,正儿八经道:“指桑骂槐这个成语用得不恰当。”
见萧潇皱眉,傅寒声笑了:“你看,它的近义间有很多,比如说,拐弯抹角,借题发挥,敲山震虎,隐晦曲折……
萧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彻底丧失了言语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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