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一见钟情,更非二见心动(2) (第2/2页)
周毅牵着藏獒上车,心里好一番唏嘘感慨,他们傅先生实在称不上是一个好人。
周毅发动引擎离开前,透过车窗朝外看:傅寒声嘴里叼着烟,正腾出双手扶萧潇起身,烟雾中眯起眼睛,男色迷人。
萧潇不迷男色,拒绝他的“好意”,却忘了久蹲不起,忽然这么一起身,难免会有些头晕,幸好被傅寒声及时扶住了。
脑供血不足,萧潇眼前一片漆黑,被傅寒声搂在怀里的时候,脑子还晕晕乎乎的。
忘了推他,直到傅寒声身上的烟草味传来,萧潇才恍过神来,奈何傅寒声不放人。
他说:〝如果你能站稳,我现在就放手。
萧潇一时之间站不稳。
傅寒声搂着萧潇朝座驾方向走去,夹着烟的石手搁置在萧潇的右肩上,萧潇盯着他的手指看,
他用中指和食指夹着一支快要燃烧殆尽的香烟,那烟在萧潇右肩处烟雾缭绕,萧潇没办法不皱眉。
似是知晓她想法一般,傅寒声忍下笑意安抚她:“放心,不会烧到你头发。
萧潇“欣赏”长街夜色,不作声。
走近座驾时,傅寒声打开丁副驾驶车门,萧满却迟迟不肯上车。
傅寒声知她心思,眸子变得柔软起来,温声道:“藏獒己经被周毅给接走了,从此以后但凡你恐惧的人和事,都将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随即又补充了三个字,“我保证。”
…………
山水居第二夜,萧潇躺在山水居卧室地毯上,一夜无眠……
萧潇大一那年,萧慕雨利用暑假外出打工,他离开南京那天没有告诉萧潇,怕她不高兴,怕她会阻止。
客厅里,萧慕雨留了一张字条:“我会回来。”
萧靖轩去世后,唐瑛打给萧潇的钱,她一分钱都没动过。
萧慕雨为了解决他和萧潇的学费和日常开销,不忙碌,难成活。
那年夏天,萧潇在南京饭店打工,萧慕雨在南方沿海城市打工,9月即将开学,他回来了。
他提着行李包,英俊的面庞被太阳晒得很黑,青青的胡楂还没来得及清理,像是一个农民工。
萧潇从饭店跑出来,紧紧地抱着他,眼眶热了。
走路回家,他笑着说:“你走前面。”
萧潇听了他的话走在前面,偶尔回头看他,却见他嘴角笑容温暖,摆手示意她快走。
后来他住院了,某天在医院无意中说起这件事,他说:〝我急着回来见你,有些不修边幅,如果和你走在一起,不知情的人会笑话你。”
那天在医院,萧潇找借口去了洗手间,再出来眼睛红红的。
山水居,萧潇把脸埋在臂弯里,轻声呢喃:“你说你会回来的。”
卧室通往阳台有一面玻璃门,门没关,夜风卷着花香吹进一室,它们在盛夏开得热烈繁复,到了秋冬季节还不是花事了无痕?
记忆也会随着四季变迁,一路葬着走吗?
傅寒声催她做选择,不言明,点到即止,萧潇如果装傻,他有很多手段“逼”她主动张这个口。
他和她早已在南京敲定了彼此婚姻,回到c市后,结婚自是早晚的事。
她在今夜失眠注定跟挣扎和彷徨无关,那么是跟什么有关呢?
几年时间里,她先失外公,紧接着是父亲,再然后是慕雨。
21岁这年,她累了,她在现实中妥协,只因她还欠着尚未偿还的亲情债。
一个萧慕雨抽走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气和希望,所有的温暖戛然而止,她在医生宣布的死刑里,
一天天倒数着他的死亡日,他被病痛苦苫折磨,她在生死无常里苦苦煎熬。
她宁愿他永远都躺在病床上,哪怕为他辛劳一辈子,她也是心甘情愿的,但他忽然间烟消云散,仿似有人在她心里挖了一个洞,空空的。
——慕雨,我开始相信,你只是偶然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愿意陪我共走一程风景的那个人。
你不会懂,从我记事起,我人生中的每个时刻都有你的陪伴:幼儿西、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父养去世……你下葬那天,黎叔对我说,像你这么美好的人,一定是去了天堂。你有,我们都有各目的路要走……
南京,她是无家浮萍人。
c市唐家,怎知谁愿她生,谁盼她死?
山水居……
她和傅寒声一纸契约,各取所需。如此,山水居怎会是她的家?她是山水居的客,有偿租期两年。
一人,只她一人。也好,无牵无挂,也便再无顾忌。
天亮了。
萧潇洗完澡出来,手机又响了,她并不急着接,换了衣服后拿起一直在响的手机,手机那端传来一道女声,萧满直接关机了。
下楼,曾瑜率先看到萧潇:“怎么这么憔悴,萧小姐咋夜没睡好吗?”
不是睡眠不好,是昨晚根本就没睡。
清晨六点多,傅寒声不在客厅,也不在餐厅。
“傅先生还没起床吗?”萧潇问。
“早起床了,跑步刚回来。”
两分钟后,萧潇站在傅寒声卧室外,敲了几下门,等了一会儿见房门没动静,萧潇想着是否要下楼等他时,门却开了,萧潇有点蒙。
显然傅寒声刚才在洗澡,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家居休闲长裤,打开门的同时拿着一条白毛巾擦拭湿湿的头发。
这样一个傅寒声少了往日强势,多了几分晨起活动后的慵懒和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