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云烟,爱恨皆是一场空(1) (第2/2页)
庄颜自小生在傅家,作为傅家大院唯一的女孩子,她所受到的待遇可想而知了。
傅寒声和庄颜同岁,傅宜乔又比两人年长三岁,宁波与三人年龄相差横跨在十岁以上;自此不提宁波。
傅宜乔和傅寒声都没有妹妹,适逢庄家小丫头性格讨喜。
所以幼小的年纪里,傅宜乔喜欢她,就连傅寒声也喜欢她。
后来傅寒声的父亲去世了,母亲精神状况日渐不好,傅寒声自此性情大变,不仅寡言,就连笑容也是越来越少。
父子性情不同,傅宗伟不仁义,但傅宜乔品性温雅,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他对父亲霸占博达虽有微词,却也不敢当面言说,只能在私底下百倍千倍地待傅寒声好。
傅寒声和傅宜乔的身份可谓一夜互换。
作为同辈亲者,这时候除了傅宜乔待傅寒声一如既往之外,还有一个人始终如一,那就是庄颜。
夹缝中生存,傅寒声隐忍度日看不到未来。
傅宜乔宠庄颜,光明正大地宠;
傅寒声宠庄颜,不动声色地宠。
起初他只是把她当妹妹一样来看待,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
那年傅寒声跟随几位公司长辈前去视察工地,午后一点左右。
他所单独搭乘的电梯发生了故障,忽然停止运行,他在里面被困了三个多小时。
高度密封的电梯里,傅寒声除了要面临甲醛中毒,还会随时缺氧窒息。
三个多小时后,傅寒声被人救出电梯时脱水昏厥。
值得一提的是,那个打电话请人帮忙救傅寒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庄颜。
傅寒声之前在傅家接连出事,所以那日傅来声迟迟没有消息。
庄颜担心傅寒声出事,所以就去了工地现场。
后来,傅安笛说:“如果不是庄颜,履善早就已经死了。”
庄颜救了傅寒声,这事傅宗伟并不知道,但温月华是知道的。
所以在后来的日子里,老太太心怀感恩,一直对庄家礼遇有加。
傅寒声电梯未死,随后在傅安笛的强势要求下远离c市,也开始了他多年的美国生活。
美国生活,傅寒声时常能收到庄颜的来信,信中讲述学业和傅宅生活,知他惦记温月华,所以字里行间尽是日常体贴。
春夏秋冬更替,信里她说:“履善,你放心,我在国内会帮你好好照顾温姨。”
她说:“履善,无须记挂温姨,一切安好。”
她说:“履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很想念你。”
看到她的信,念及她的温软和良善,傅寒声常年冰封的心在悄然间开始有了裂缝。
花园木椅上,傅宜乔抢过傅寒声手里的信件,看了几眼半开玩笑道:“阿颜那丫头还真是偏心,自小就与你亲,看得我好生羡慕。”
傅宜乔说出这种话,听似无心,但话语间的情绪,傅寒声还是听出来了。
傅宜乔极其纵容庄颜,自小就满足她的一切喜好要求。
傅宅大院几乎人人都知道,傅宜乔很疼爱庄颜。
那一年傅寒声15岁。
18岁的傅宜乔也在那一年前往美国就读大学,
虽然他们学校相隔甚远,但每周都会前往傅姑姑家聚上一聚。
傅寒声知道傅宜乔对庄颜特别,却没有过多深思这种特别究竟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爱。
傅寒声16岁那年回国探亲。
也就是这一年,傅寒声陪同傅宗伟前往唐家邂逅了6岁的萧潇,也邂逅了少女唐婉。
饭桌上,唐婉冠他“傻” 之后,他在回去的途中无声微笑,那笑又寒又冷。
葡萄园入口,少女庄颜亭亭玉立,她站在尘土飞扬的路边,见汽车驶来,欢喜地朝他挥手。
他看着,内心浅浅温润。
傅寒声17岁那年回傅宅过年。
儿子回来,温月华的精神也是好了许多。
是夜,傅寒声和庄颜都在,温月华握着庄颜的手似真似假地道:“阿颜,若是以后你给我们家履善当媳妇就好了。”
闻言,傅寒声看了一眼庄颜。
灯光下,少女羞涩地低下了头。
傅寒声不接话,庄颜在他心里确实是有别于其他女子,除了是青梅竹马和救命恩人。
更有者岁月叠加的温暖,再加上自他出国后,一直是周曼文母女陪伴照顾母亲,基于以上种种。
若是假以时日他和庄颜成婚,他定会加倍待庄颜好。
这是傅寒声的心理变迁,是属于他的不能言。
别人看到的傅寒声,包括宁波后来看到的傅寒声,无疑是极其喜欢庄颜的,而且这份喜欢是跟爱有关的。
庄颜是18岁出国的。
庄颜18岁成年礼当天,温月华私底下把其中一只羊脂白玉镯送给了庄颜。
她把庄颜当儿媳看待,也心知儿子是喜欢庄颜的,所以镯子交给庄颜,在温月华看来,无非是早晚的事。
“你和履善的婚事只当是定下来了,剩下那只镯子,等你和履善结婚了,我再亲自帮你戴上。”温月华眸光的远。
“玉镯成双,万事圆满,我期待那一天赶紧到来。”
庄颜和傅宜乔同处一所大学,傅寒声得空时,会来学校接庄颜前去傅姑姑那里做客吃饭。
傅姑姑看到庄颜手中的那只玉镯,心知肚明傅寒声和庄颜是一对,玉镯在手,结婚是早晚的事情。
大学校园里,傅宜乔近水楼台,彼时都已成年,他不再隐藏他的情感。
除了对庄颜好,他对庄颜的占有欲更是与日俱增。
庄颜和傅寒声走得亲近,傅宜乔颇有微词,对傅寒声的态度更是在悄然间发生了改变。
傅安笛有一次去学校找庄颜,看到傅宜乔搂着庄颜有说有笑。
举手投足间分明无关情梅竹马之情,倒像是男女之爱,当即就皱了眉。
某次吃饭,傅安笛问傅宜乔是否喜欢庄颜,傅宜乔对傅姑姑吐露了实情:“姑姑,我从小就喜欢阿颜。
履善和阿颜从小一起长大,他们走得亲近我并不反对。
但阿颜已经是成年人了,履善毕竟和她男女有别,不能再像从前一样那么亲密。
在这方面,履善应该有分寸。”
傅宜乔说出这话看似无心,实则有意。
都不是愚蠢之人,怎看不出庄颜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但亲人一场,有些话挑明了并不好。
这话多像是警告啊!
傅安笛是在一家证券交易厅找到傅寒声的。
那天,傅安笛和傅寒声一番长谈,傅安笛说:“履善,你听我的话,成事之前,暂时和庄颜疏于往来。”
傅寒声坐在长椅上没有说话。
母亲温月华多年来在傅家隐忍度日,他来到美国后,一日也不敢懈怠,实在是没有心思纠缠儿女情爱。
傅姑姑说得也并非没有道理,在他和傅宗伟悄然对抗的同时,实在是不宜横生枝节。
他和傅宜乔不一样,傅宜乔可以随心所欲地生活,但他是傅寒声,所以他不能……
之后半年,傅寒声对庄颜态度依旧,只是疏于见面和联系,庄颜推拒傅宜乔的深情,频繁去找傅寒声,多是扑空。
倒也不是傅寒声刻意避开她,而是他真的很忙。
周边人都以为他是中庸之才,又有几人知19岁的傅寒声早已拥有数亿身家,更有着属于自己的金融团队?
忙碌是一定的,每日大部分时间见不到人也是必然的,但庄颜不知。
开始有风言风语传进庄颜的耳中,其中不乏傅寒声和女人之间的风月绯闻。
关于这些风月事倒也被庄颜看到过两次:
美国街头,他穿着黑色双排扣风衣,和国外女子出入咖啡厅,或是酒店,相谈甚欢。
1995年,傅安笛生日。
傅姑姑一家邀约傅寒声、傅宜乔和庄颜一起外出吃饭。
生日宴上,庄颜喝了很多酒,傅宜乔屡劝无效,傅寒声无动于衷。
庄颜在醉酒情况下当着所有人的面告白傅寒声,当时傅宜不的脸色很难看;
傅寒声的脸色也很难看。
有些事情,傅寒声无法对庄颜启齿,更不容许有任何的失误。
只要再过一年,他便能彻彻底底地卸下担子,该还谁的情就还谁的情,但现在不能说。
面对傅寒声的冷漠,庄颜伤透了心。
在童年宁波的记忆里,那天庄颜哭着离开了,傅宜乔黑着脸去追,傅寒声坐在椅子上却是良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