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起风波 (第2/2页)
傅林在大街上溜哒了一圈,回到家里,已是将近十点。斌斌已从岳父家吃过饭回了家,衣服也没脱就在床上睡着了。傅林把孩子叫醒,让他脱衣服,自己买了两包方便面下在了锅里。饭刚从锅里盛到碗里,傅林就听到有人砸门,心想恐怕又是岳父来找事了,他让自己镇定了一下,便去开门。门一开,见是于小峰来了,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傅林不愿理他,就进到了大屋里,准备吃饭。可是于小峰追到了大屋里,朝着傅林劈头盖脸道,“你是不是对我二姐说了等她做过手术就要跟她离婚?”原来是于小峰刚才去了趟医院,见于小兰在流泪,就以为是傅林又在气他二姐了,便跑来要对傅林问罪。
傅林对于小峰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见他一副想寻衅滋事的样子,就说,“没错,我是这样说的,咋了?”于小峰眼睛瞪得牛蛋一般,说,“我看你的皮肉痒了,欠修理了。”傅林对于小峰这种没大没小,在姐姐和姐夫面前称王称霸的习气早就深恶痛绝,便把刚端起的饭碗往桌上一放,两拳紧握着说,“你想干嘛,想在我面前小试拳脚?你还嫩了点,我可告诉你,我一肚子的火气正没地方出呢。”
于小峰过去总以为他这个二姐夫性情温和,却不料竟也不是个软弱可欺的人,气势便不由地减去了一半,实际上他知道傅林小时曾练过摔跤,只是想吓唬一下他,却不料傅林要跟他来真的,不由地软了下来,但语调却不肯降下来,说,“我告诉你说,我二姐这病就是让你给气出来的。”傅林一听更躁了,说,“是我气得又怎么了?管你屁事?”于小峰一时无语,就用威胁的口气说,“我二姐的事我就要管,你要是再欺负我二姐,我决不轻饶你。”傅林眉头一横,怒吼道,“那就把你二姐带走,省着成天给我找麻烦。”于小峰说,“姓傅的你等着瞧。”说着,便甩门走了。
于小峰走过不一会,岳父岳母便赶来了。岳父一进门,就指着傅林高声质问,“你在医院里对小兰怎么啦?”傅林回道,“没怎么,我只是问她家里到底还有多少钱?”岳父吼道,“那她怎么哭着要死要活的?”岳母则边哭边给傅林讲着做人的道理,好像傅林是个不谙事理的蛮童一样。傅林最怕的就是老俩口这般一硬一软地唱双簧。但这次傅林没有像以往那样感到害怕,而是做出一副不亢不卑甚至是蛮不讲理的姿态,说,“她想死想活是她自己的事,你去问她,干嘛要问我。”岳父见傅林是在有意气他,伸出拳头朝着傅林的脑门挥了过去。傅林一闪,拳头打在了傅林的下巴上。
傅林觉得下巴有些疼,就用手摸了摸,然后,指着岳父说,“是你先动手的,我只忍你这一次,如果你再要动手,那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岳父当然不肯在傅林面前示弱,就说,“我打你咋了,你这个狗屁不懂的东西,打你还不是白打。”说着,就要挥着拳头再冲过去。岳母用力地拉住了岳父,用恳求的口气说,“我的爷呀,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非要把事情闹大。”
岳父被岳母拉住了,但岳父却指着傅林骂道,“你这个不懂情不懂理的畜牲,白披了一张国家干部的皮,国家也不知咋把你培养成了这种德性。”傅林反唇相讥道,“你的德行好,上门找事,还动手打人。再说了,我们家的事要你来管了?你干嘛忙前忙后地指手划脚发号施令。你要是觉得于小兰跟着我受气,干嘛不把她带到你们家去?”
岳父听着这话,气得人都要昏过去了,他要豁出老命跟傅林拼一下,可是,岳母用尽全力把他拉出了门,出门之前,他还骂道,“气死了小兰,我看你们家能过成咋样。”傅林回道,“放你的心吧,我们家过得好不好,又不要你来负责。”
等岳父岳母离开后,傅林这时才看到斌斌已经坐在了小床上。显然,他是被刚才那幕情景给吓坏了。傅林觉得这种事对孩子的影响和成长不好,就对斌斌板着面孔说,“你不好好睡觉,起来干嘛?”斌斌见傅林一脸怒色,赶忙躺在了被窝里,把身子转向墙面睡了。这时,傅林一看墙上的挂钟已是快十一点钟了,开着灯会影响孩子睡觉,就把灯熄灭了。
熄灭灯后,傅林就把小屋里的灯打开,那边的灯光虽然照不到大屋,但能把过道照亮,使屋里不至于太黑,什么都看不见。傅林虽忙了一天,已有些困倦疲乏之感,但因刚才发生的事让心烦意乱心绪不宁,所以,也不想马上睡觉。他早就想好了,既然于小兰不肯告诉他家里到底还有多少钱,那他就必须自己想办法查清。要查清这件事,就得打开电视矩里的那个上了锁的抽屉。这个抽屉只有一把钥匙,钥匙由于小兰随身带着。而且,这钥匙于小兰也绝对不会给他,要打开这个抽屉就必须用钳子撬开。
于是,他打开台灯,把台灯的光亮对准电视矩,然后从电视矩下面的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一把钳子,卡住那个小抽屉上的小锁用力一拔,就把小锁和合页一起给拔下来了。实际上这把小锁也只能防傅林,根本防不了小偷。如果傅林不想做谦谦君子,自然也就防不了傅林。抽屉打开了,傅林用灯光照着,开始查看抽屉里的东西。抽屉里的东西并不多,有一些国库券,一串珍珠链,一些乱七八糟的票据,主要是各个医院的收费单,占据着大半个抽屉。当然还有两个银行本。一个是工行的,一个建行的。工行的是傅林单位的工资本,建行的是于小兰单位的工资本。打开这两个银行本,里面的钱都取光了。可是,傅林要找的不是这两个银行本,而是存款单或是存款本。可是,把整个抽屉翻找了两三遍,都没见到有一个存款的凭据。傅林马上就意识到了,于小兰肯定是把存款放在岳父家了。因为他记得有一次她要用钱,就是让岳父帮着去银行取的。
傅林很失望,坐在沙发上久久地叹着气,觉得自己这事做得真是好气又好笑,作了十多年的君子,好不容易作了次贼,却没偷到任何的东西。他只得把抽屉里的东西放好,又把合页和小锁重新钉在了抽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