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白鹿 (第2/2页)
五斗火见机急忙说道:“你放我出去。”
“休想。”
姜小风不顾哇哇乱叫的五斗火,四下打量,这鬼地方也不知道是哪,而且这迷雾实在诡异,就连天眼通都失效了。
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姜小风不敢逗留,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走不多时,雾气中泛起一阵阵红光,还有呼喝之声。
姜小风微微皱眉,顺着声音穿过迷雾,入眼的竟然是一座村庄。
而且四周的迷雾竟然也消散下来,村子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好像还有歌舞之声。
大半夜的谁还要载歌载舞?
姜小风心中不解,看着四周,到处都是用兽皮搭建的帐篷,而在村落中间的空地上点着一个巨大的篝火。
篝火四周围着不少人,那些人身穿兽皮,脸上勾画着奇怪的纹路,一个个群情激愤的嚎叫着。
姜小风纵身跃上一颗小树,定睛朝着里面看去。
只见篝火旁树立着几个柱子,每个柱子上都捆着人,被绑的人身着服饰和自己差不多,其中一人身穿玄色袍服头戴法冠,腰间丝带挂佩。
在其身侧的柱子上绑着一位头戴长冠的武士,面如刀削,目光炯炯。
不过,身上受了不轻的伤。
“你们这些流匪,好大的胆子,俺们可是大秦官民……”
“白校尉,轻声!”
“轻个头啊,轻,老吕你倒是想想办法呀。”
“我看这些人不是我大秦百姓。”
“难道是楚国的细作?”
“不是,这些人的穿戴很不常见,你看这些人的武器,竟然都是石器。”
“是啊?所以呢?”
“我怀疑他们都是些深山老林里的野人。”
“那完球了,这野人听不懂人话啊,要不俺们喊了半天,他们没反应呢。”
“岂止,我怀疑他们都不知道这里是秦国领地。”
“那说来说去,有什么意义,俺们怎么逃出去?”
“临死前给你普及一下知识。”
“二杆子。”
“欸,你敢辱骂上司你。”
“呸!”
二人讨论时,人群中走出一位头戴兽骨,身穿羽衣的野人,她站在祭台上跳起诡异的舞蹈,似乎是一位祭司。
随着祭司起舞,四周的野人跟着喊叫,颇有气势。
祭司做完仪式,一个高大威猛带着牛头的野人,晃晃荡荡的走到柱子前。
不由分说将一人扯下柱子,仿佛牲口一般扛到祭台上,随后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白校尉,你快想办法救救我呀。”被放在祭台的人吓得屁滚尿流哀嚎道。
“二狗!你们这群野人,放了他,有什么本事冲俺来。”
白校尉被绑在柱子上无法动弹,她拼命的挣扎着,二狗是他手下的兵卒。
白校尉本就爱兵如子,如此场面怎能忍受,可惜那些野人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跳舞的祭祀萨满站在祭台上跪在地上念叨了一会,朝着月亮吐出一口水雾。
随后高举双手发出怪叫,四周的野人也纷纷怪叫起来。
“啊——!”
随着叫喊,牛头人拿起石斧走到二狗身前,高高举起。
“壮士饶命,壮士,我是蓝田县人,家中颇有积蓄,只要让我休书一封,家里必以百金相赎。”
噗!石斧猛然挥下,二狗身首异处。
吕贤一惊别过头去,这些野人实在残忍。
“贼你娘!老子弄死你们。”
白校尉嘶吼着脖子上青筋暴起,不断地用力想要挣脱,可惜徒劳无功。
接下来的场面,更是让人头皮发麻,那牛头人将二狗的脑袋挂了起来,而其身体竟然被四周的野人分了。
“哇!”吕贤实在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
不远处的姜小风被震撼了,他何时见过这么惨烈的场面。
这哪里还能用人来定义这群野人,这跟妖有什么分别,甚至比妖还残忍。
然而这一切还未结束,第二个被抓到祭坛上的正是吕贤。
“老吕!住手,你们给我住手。”
“白校尉,我们同僚一场,唱个调调送送我吧。”
“老子那会什么调调,你死球算了。”
闻言吕贤微微一笑,跪在祭台之上,他低头见血,甚是不喜,仰起头来,看斧头,看斧头后那轮明月,看苍穹星斗。
白校尉眼含热泪,二人同僚多年,他深知吕贤的品行,就连他这个大老粗都暗自佩服。
白校尉脸憋得通红,扯起嗓子喊道。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这调调,好!”
闻声吕贤飒然一笑,一生虽无建树,却问心无愧,死便死了。
“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
“呼!”
石斧呼啸而下直接朝着吕贤面门砸来。
“嘭!”
白校尉心头一紧,仍旧奋力嘶吼着。
“你爸爸你妈妈都是怂瓜。”
然而,此时的吕贤却是满脸愕然,因为在石斧落下时,一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看不到来人的样貌,他只能跪在地上,注视着他的背影。
那人手握石斧,脚踏大地,仿佛与山岳……不,仿佛与天地同高。
月亮无法衬托他的伟岸,连星斗都闪耀不了他的英姿。
来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姜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