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山匠遭劫难(2) (第2/2页)
“哈哈……真是‘一碗水养一个恩人,一斗米养一个仇人’呀!咦,我生你养你十几年,未见你对自己的亲老子这么好过,反而对一个跑山匠这么孝顺……啊,真是一条不识数的白眼狼。”
云鹤年越想越难过,他越想越感到悲哀。
正当云鹤年准备拂袖而去的时候,他的耳边又响起山匠爷的哀嚎声。
“痛——啊——痛!”
山匠爷像是难以忍受,身体上遭受的痛苦,他接连叫出了几个字。
另外,山匠爷的躯体,就像是一只刚被宰杀的老公鸡一样,浑身上下在不停的抽搐着,他的双脚也在不停的蹬着地面。
云守田听见山匠爷的叫声,就像刀子在剜割着他的心脏一样。
然后,云守田就俯下身,他将头贴在山匠爷的耳边,安慰道:
“山匠爷,你先忍一忍,我现在就扶您进屋,马上给你敷一些清凉止痛的药,看能不能好一些……”
说着,云守田将自己的右手,轻轻的伸进山匠爷的后背下,他的另一只手则托起山匠爷的臀部。
接着,云守田的双腿一使劲,他从地上搂起山匠爷,然后就往大门里面走。
云鹤年迟疑了一下,他追上前去,问道:“咦,你要将扁担儿放到哪里?“
“放在我屋里!”
云守田停下脚步,他果断的做出回答。
可是,云守田的话一出口,他觉得又有些不合适。
云守田埋着头,他想了一下,回答道:“您看!他已经伤成了这个样子,还能送他去什么地方?”
云鹤年未多加考虑,他果然就朝外面看了一眼,发现四处都是黑灯瞎火的,的确没有比草庵堂有更好的去处了。
对于儿子提出的问题,云鹤年不置可否,他的心中又滋生出不少,恐惧似的担忧,以及不明就里的疑虑来。
云鹤年觉得山匠爷的形迹可疑,其伤情也非同寻常,他仔细想了一下,说道:
“哼!这扁担儿向来就不走正道,常跟一帮来路不明的人混在一起,保甲早就对他们严加防范,就差送进县监了。他是怎么受的伤?是聚众闹事跟官府作对,还是为蝇头小利缠打殴斗,你心里有没有一点眉目?告诉你,他触犯任何一条都是刑枷之罪,跟他有任何关系之人都难逃恢恢法网。呵呵,他万一死在这屋里该怎么办?官府到时追查起来,你又作何申辩……”
云鹤年嘴里说出的话,声声敲在云守田的心口上,他也不敢做出保证。
一时间,父子二人竟面面相觑,都拿不出山匠爷未触犯到官府的铁证,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俄顷,云守田呆呆的看着云鹤年,他觉得老父亲那一张刻板的脸面,竟隐藏着些许善意。
在云守田的印象中,自觉成年以后,他似乎还是第一次,跟父亲有过这么完整的交流。
山匠爷蜷在云守田的腹前,还在痛苦的挣扎着,嘴里依然在“吱吱哇哇”的呻吟着。
云守田见山匠爷的伤情在加剧,自己不宜再多做犹豫,他便说道:
“唉,人们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山匠爷现危在旦夕,不能再等啦!得尽快给他包扎医治一下!您是药到病除的医家,难道就那么狠心,能够见死不救吗?”
说完,云守田迈开大步,咚咚的往大门内走。
云鹤年见云守田执意要将山匠爷抱进屋里,又见山匠爷伤势的确非常严重,他一下子又动了救死扶伤的恻隐之心。
随后,云鹤年就摇了摇头,他又叹息一声。
忽然,云鹤年见云富治像木鸡一样的站在门背后,他连忙叫云富治去将云守权叫到草庵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