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盗刀者(壹)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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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时节,阳光灿烂。
外面已是日晒三竿,而初到锦都的东荒少年此时刚刚睡醒。
禹神庙的阁楼里,阳光已经透过窗棂照进了屋内。云泽懒散地呆坐床上,呆愣了好久,方才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哎……”
这一觉,云泽睡得非常舒服。至打离开蒙度荒原后,云泽便开始了长达数月的流浪生活,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生活已是常态。昨夜,他还作了一个梦,梦到的竟然是——云晓!
在梦里,他反复的看着云晓四处去寻他,唤他为弟弟。云泽听着心里烦闷,想要揍他,可一拳挥去,他又消失不见,须臾,又满面欢笑地出现在云泽身旁……这个梦扰了云泽一夜,此刻醒来,脑中仍在回想。细思这两日所发生的事情,云泽越想越恼,胸中有满腔怒火,却在想到素卿昨日所言之后又茫然无措。
思绪良久,最后,云泽也只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数月前,生母逝世,云泽在母亲临终前,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带着为母复仇的念头,他只身离开了蒙度荒原……
这是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第一次出远门。由于对外面的世界缺少认知,云泽很快就被人骗光了盘缠,过上了流浪的生活。经过长达数月的时间,云泽终于寻到了帝都朔阳的位置,却不想在弑父复仇的路上遇上了云朔的阻挡,而后又出现了云晓。
——那个该死的白袍法师,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对于云朔,云泽心里没有能够战胜他的把握。如果当时不是云晓出现,恐怕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败下阵来。
云晓,这个自称是云泽兄长的剑客,他的剑技比云泽见过的任何一位剑师都要强,但他却没有将云泽制服,而是用软硬兼施的手段将云泽带到了锦都。云晓说会带云泽回朔阳,见苍云国君,云泽起初并未信他,可在昨日听了素卿所述之后,云泽的内心开始变得复杂。当然,云泽并不是没有怀疑过素卿在欺骗他,但是每当云泽回想起素卿讲述那些故事时的神情,就会不由自主地选择了信任她。不知为何,云泽感觉素卿有一种特别的亲近感,像是母亲般温暖,慈爱,令他难以对其产生防备之心。
——咚咚!
神思间,屋外传来了扣门的声响。云泽双目微振,定了定神,询问:“谁?”
“云泽,是我。”门外传来了素卿的声音,唤道:“既是醒了,就出来用些早饭吧!”
“哦,好!”云泽翻身下床,一边穿上外衣,一边回应:“我马上就下来。”
不多时,云泽已穿戴整齐,正欲出门,不免又对着屋内的陈设多看了两眼。据素卿所说,此屋便是云晓在锦都的住所,这屋里的桌椅床枕等物,皆与云晓有关。看着这些物件,云泽的心里忽地有了一种莫明的宁静与舒适。
稍有停滞,云泽便拉开房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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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用过些许早饭之后,云泽便觉得无所事事了。云晓昨日将他带来此地,傍晚便回了帝都,今日也未见再来。云泽闲来无事,又觉外面颇为热闹,便想在锦都城内走走,告知素卿,素卿让其自便。故此,云泽略作收拾,便去了锦都的市集。
夏日炎炎,万里晴空。市集上人来人往,好生热闹。锦都独特的政治体制吸引了源自各地的商贩,他们来自不同的民族,有着不同的肤色,所售之物也千奇百怪。
市集的两侧摆满了贩货的摊位,淘货的商客也是络绎不绝。摊贩们不停地招揽着生意,吆喝声不绝于耳。云泽只身游荡在市集人群里,他左看看右瞧瞧,甚是稀奇。自小在蒙度荒原长大,云泽哪里见过如此的市井繁荣,他一时玩得兴起,便不曾注意到周遭的情况。
云泽身着皂色粗衣,背悬黑阙便来了市集,然而未行多远,便有一瘸脚老头盯上了他。
这边,云泽路过一家贩瓷的货摊,因见瓷器颇为精致,正欲驻足细观,忽有甚物从其背后掠过,云泽只觉后背一松,黑阙连刀带鞘被人盗了去。
——“谁?”
刀鞘离身的瞬间,云泽本能地转身,惊喝。然,目光所及处,一个跛腿老头正扛着刀鞘往外跑。
“恶贼,别跑!”发现黑阙被盗,云泽立刻警醒,迅速追了上去。
盗刀者穿过人群,向着人流较少的巷道逃跑。云泽恐其利用地形溜走,更是奋力急追。
“把刀还我!”云泽边追边喊,跟在盗刀之人身后紧追不放。
盗刀者跛着个脚,一边跑,一边回望,见云泽死死地跟在身后,大呼:“哎呀呀!竟然追上来了!”
呼声未落,云泽向前猛地一捕,如猛虎捕食般,直接将那个盗刀的跛腿老头给捕倒在地。
“把刀还我!”云泽一声厉喝,双手将盗刀之人压制在身下。
“痛……痛……”盗刀者被制住之后,露出了伤残人士的柔弱相,连连叫痛,怨声反问:“什么刀呀?我哪里有刀?”
经此一说,云泽怒火稍息,他左右寻视,还真不见刀的踪影。
寻不见刀,云泽立刻急了。黑阙乃其生母所留遗物,怎可就此丢失。
“我亲眼看见你盗走了我的刀,怎么可能没有?”云泽怒不可遏,双手摁住盗刀者的脖子,怒喝:“你若不交还于我,休怪我手下无情!”
言讫,云泽双手发力,面露凶相,掐住了跛脚老头的脖子。不一会,那跛脚老头已是满面通红,呼吸困难,连连求饶:“咳咳……松,松手……好,好汉饶命……”
“刀在哪?”见对方求饶,云泽手上力道稍松了几分,厉问。
跛脚老头微微抬手,指着方才来时经过的一处墙角,奄奄说道:“那……刀在那……”
顺着跛脚老头所指,云泽扭头望去,果见远处数十米处的墙角藏着黑阙刀。寻见黑阙所在,云泽立刻弃了跛脚老头,折返回去寻刀。
东荒少年快步跑至墙角,拾起来看时,却只发现刀鞘,刀已被取走。云泽发现被骗,立刻转身,唯恐那盗刀者借机逃了。然而,幸得那跛脚老头站在原处,并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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