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对峙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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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牙齿咬开瓶盖，醇厚的酒香味扑鼻而来。

如落羽所预料的，那真的是一瓶烈酒。浅尝一口，立即被呛的咳嗽起来，引得小黑频频向后观望，酒瓶倾倒，洒了它一身。

落羽蠢笑道：“醉狗。”

小黑用鼻子抗议地喷气，此外倒没抱怨太多，愈发稳健了步伐，老老实实地向前走。

落羽笑了一会儿，不笑了。

她闻着酒香，没醉，面色却逐渐严肃起来。

不久之前，她无比渴望得到一瓶烈酒取暖。然后，就像是回应她的祈盼一样，烈酒真的出现了。

她的想法似乎能让这片黑域做出改变——

因为这里是少年用他的力量构筑出的黑域，而进入黑域之前，他们的识海曾短暂地交融在一起。

试试看吧。

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落羽勉强撑起沉重的身体，注视着没有任何参照物，连空间都失去其意义的无尽黑域。

“这片黑域一定存在着出口。”她小声说道，“黑暗中会破开一道光明的缝隙，自由女神踏光而来，指引迷失者回到他们原本的世界。”

小黑汪叽一声，觉得主人不是病了，就是傻了。

落羽还在继续，她睁大惫怠的眼睛，震声道：“万方灰域，听我号令！”

话音落，远处的黑暗忽撕裂出一个微小的开口，有白炽的亮光从开口渗透进来。

小而亮。

如同夜晚的天穹中唯一闪烁着的一颗孤星。

“汪！”小黑兴奋地叫了一声。

它转动毛绒绒的大脑袋，激动地示意主人快看。可是背上突然一沉，落羽彻底栽进了它酒液芳香的毛发中，头一偏，昏睡过去。

她又开始做梦。

离开黑域的重担全部落到了小黑身上，好在落羽已经为它指明了方向，打开了一扇逃脱之门。

它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光荣而重要过，于是迈着缓慢坚定的步伐，徐徐向光亮处走去。

黑域之外。

汤山精神病院那间小小的治疗室正承受着远超它承载能力的恐怖威压。

神明与神明对峙。

强悍到仿佛要吞噬天地万物的气场铺展开来，使得汤山精神病院内人人自危。

病患们停下他们的鬼吼鬼叫，把头埋进被子里、膝盖里、马桶中，他们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喘，有人活活将自己憋到缺氧，晕厥过去。

工作人员们要好上一些——他们还记得呼吸，但也都僵硬着不敢乱动，连恐惧的颤抖都被强硬地压下了。

许多双眼睛望向治疗室的方向。

他们感到世界将被撕毁，而他们能做的，唯有向神明祈祷祂的慈悲。

楼梯间里，携带着失智男护工拾级而上的宋至动作一僵，额头渗出一滴冷汗。

他知道只要落羽还在这场游戏中，这个游戏世界就不会沦为毁灭那么严重。

但若是那位大人真发起火来，他们这些杂七杂八的零碎人物还能不能活下来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赌博果然需要承担风险啊……宋至苦笑。

他停下来，坐到台阶上，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支烟来，点燃，用哆嗦的手放入哆嗦的唇瓣中。

这是他初次吸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