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是爱是恨还是怜（1） (第2/2页)

“你要什么？”，沈澜桉答应过云飞雪三个愿望自然是不会食言。只是沈澜桉没想起来什么时候实现了一个，明明一个都没有？

“跟我走。”，云飞雪笑得得意起来，笑意爬进眼眶。

“你不要太过分！”，沈澜槐愠怒。

照夜清来的是本人，威压跟那具千面万相鬼的身外化身一个天一个地。照夜清敛敛眸子，天相崩裂黑色的飓风在头顶形成了漩涡流，数量骇人的绿色的鬼火萤火虫，在其中微芒闪闪蠢蠢欲动。

沈澜桉摁住了关澜越准备抽震鳞剑的手，冲他摇了摇头，其他小朋友们见状也收剑回鞘静观其变。沈澜桉把沈澜槐揽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乖，哥哥去去就回。”，沈澜桉重新回过身看云飞雪了，眼波平静的琥珀色眼睛里看不出情绪。

沈澜桉跨步就走，沈澜槐从后面追了一步过来，从身后抱住了沈澜桉的腰，“我只放开你这一次。”。沈澜桉偏过头嗯了一声。沈澜槐松开了手。

沈澜桉走向云飞雪在她身边停驻，云飞雪得逞带着沈澜桉离开。照夜清哄好了自己的小姑娘，也携魔众与鬼众散去了。

小团宠沈澜槐不太开心，她是故意跟过来找云飞雪还珠簪的，为了宣告沈澜桉的主权那种。刚好事赶事碰见了照夜清找茬，所以效果不太好，好气嗷。

“他不会有事的，他打得过的。”，凌澜庭温言软语安抚着沈澜槐。可凌澜庭是个直男呢，怎么揣测得出女孩子的小心思，只当闷闷不乐的沈澜槐是在担心沈澜桉的安危。

“就是，小桉那是狮子入虎口，他们占不到便宜的。”，关澜越帮了一下腔。确实不用管沈澜桉啊，他弟弟的实力毋庸置疑的。

“桉哥能有什么事，我比较担心桉哥下手太重。”，邬澜渊也不解，阿槐比谁都清楚桉哥对付他们问题不大的啊，怎么一副要哭唧唧的情态。

莫澜婧是女孩子，自然能共情沈澜槐的烦忧。莫澜婧从侧面一把抱住沈澜槐，肩膀搭在沈澜槐肩窝里哄着她，“别瞎想，桉哥心里只有你。”。

闻言三个直男不明所以齐刷刷一声“啥？！”。

沈澜槐被逗笑了，掩唇噗嗤一声笑出声，被哄好了。大概情敌是云飞雪，沈澜槐也有那么一瞬间不确定沈澜桉会不会沦陷与她。沈澜槐侧过身子回抱着莫澜婧，把小脑袋埋进她肩上的头发里，找一些坚定的的力量。

莫澜婧拍拍沈澜槐的背，“放一百个心，沈澜桉但凡有哪点出格，师门的哥哥姐姐们帮你了结了然他，绝不给沈澜桉留全尸。”。

三个直男互相递了个莫名又奇妙的眼神，三脸懵唧：为什么字都认识，组合起来就听不明白这两个妹妹在打什么哑谜。总之就是，为什么要把沈澜桉大卸八块？

少年奚洛跪在山门外，大雨滂沱中瘦削的少年身形看上去更加单薄了。少年奚洛身上伤痕累的，都是沈澜桉的杰作。少年奚洛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最尊敬的师尊沈澜桉这么讨厌他。

有恨意在少年奚洛的心里发芽。雨停了，准确的说，是少年奚洛头顶的雨停了。滂沱大雨打在千机伞伞面上的声音也离奇地悦耳，千机伞笼罩的范围内，山茶花的香气扩散开，把少年奚洛刚刚在心里萌生的恨意连根拔起。

沈澜槐为少年奚洛偏着伞，待到天蒙蒙亮雨完全停，才收了伞湿着半个身子，迈步进了须弥山门。天光大亮的时候，少年奚洛低垂的目光里，走进来一双不染纤尘的白靴。

“可知错？”，沈澜桉对少年奚洛的话语总是有长了倒刺的严厉。

“是，徒儿知错。”，少年奚洛习惯了对他师尊沈澜桉来说，自己没错也是错的。

“回去。”，沈澜桉语气漠漠然然。

少年奚洛一瘸一拐地跟在沈澜桉身后进了须弥山门，回了穹灵峰。一路上有其他峰弟子们好奇的侧目和议论，也有长辈看见但都没有任何插手的意思。

“师尊，奚洛根骨灵髓都难得的优质，沈澜桉这么教真的好吗？”，凌澜庭不理解沈沐言对沈澜桉在有些事情上的有些过分的纵容，更不理解沈沐言有些过分的纵容沈澜桉糟蹋好苗子。

“小凌，澜桉的弟子，他怎么教是他的事情，由不得旁人插话。”，沈沐言把手放在凌澜庭的肩膀上拍了拍，“况且，如你所见奚洛这孩子天分极好，他又不是傻的，可从未跟我提过澜桉半分不好不是吗？”。

凌澜庭悟了，师尊沈沐言的意思是，相信沈澜桉就对了。凌澜庭没有不相信沈澜桉，只是不太能理解。凌澜庭目光转向关澜越，只见他大哥看向他二哥的眼眶里的担心都快溢出来了。凌澜庭心里叹息，确实理解不了啊。

少年奚洛也相信自己的师尊沈澜桉，所以来自沈澜桉的恶意，因为沈澜槐，少年奚洛都觉得没关系。

在做人这方面，沈澜桉的确是个垃圾。沈澜桉就是嫉妒死了少年奚洛，才会这么用力地虐待他。沈澜桉自己本就是人渣，他就是衣冠禽兽啊，对斯文败类诸如此类的评价自己都不置可否，甚至乐意再多补充一些恶评。

抛开为人，在为人师这点上，沈澜桉其实是很负责任的。奚洛真的没法教，只能教给他最基础的东西，让他把基础打扎实，其他的事情沈澜桉也在想办法。

奚洛从小天赋过人，根骨灵髓更是千百年难遇的极致。只是这个孩子的体质（？），沈澜桉也说不上哪里就是很奇怪，不论是剑谱还是法术的修习，都会在某个节点上卡住。比如剑谱《一剑霜》，奚洛只学了上册的上半部分，后半部分不是奚洛悟不到，是他自身莫名其妙在排斥，所以总也练不好。少年奚洛是扭着劲在学习，难保不会走火入魔。

沈澜桉想不通，下课后把少年奚洛独自叫到面前，把着他的脉搏开了神识往里探究。半个时辰后，探究无果的沈澜桉头疼，撑在小矮桌案上心烦了，想再打少年奚洛一顿出出气。

“师......师尊......谢师尊忧心徒儿，让您操心了。”，少年奚洛唯唯诺诺开了口，“您口渴吗？可否准许徒儿......去给您换壶新的热茶......或者拿些灵果......什么的。”。

“嗯？”，沈澜桉被提醒了，想起什么从腰间储物袋里掏出一颗黑色的小果实——传说中的恶魔果，“你吃了它。”。

奚少年洛犹豫了迟迟没接，吓！！师尊这是想置自己于之死地吗？？

沈澜桉知道少年奚洛的心思，懒得解释，厉声道，“吃了！”。

如之前所说，少年奚洛相信自己的师尊沈澜桉。少年奚洛眼神重新坚定起来，接过沈澜桉手里的恶魔果，毫不犹豫地吃掉了。心性纯良如少年奚洛，就算他师尊沈澜桉要拿他炼药，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进炼丹炉，更何况就是给恶魔果试个毒。

见少年奚洛视死如归地吃完了恶魔果，沈澜桉心里多少有点好笑，这孩子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吧，大概以为自己要害他。

可沈澜桉再次探少年奚洛的灵脉后，他便再也笑不出来了。沈澜桉有个猜想应验了，奚洛的精绝的灵脉里蕴藏着诡谲的魔力。

沈澜桉的神识探到了阮青棠的封印，正死死压着奚洛心境里的恶魔之眼。恶魔之眼也发现了沈澜桉，来自上古天魔魔眼的凝视，轻轻一眼沈澜桉就被推逼出来，撞飞在身后的墙壁上。沈澜桉似乎被伤及了内脏，坐下身子靠在墙壁上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咳了满地鲜血。

这情景可吓坏了少年奚洛，顾不上许多连忙站起身子跨过小矮桌案，跑近沈澜桉扶住他关切地问他师尊怎么样。

沈澜桉顾不上这些一把拉过少年奚洛的右手手腕，神识和灵力一起再不敢置信地探进去，一样的结果。重复过好几次后，沈澜桉感觉到自己的的内脏再承受不了更多的压力，便虚脱了放开少年奚洛的手臂，止不住地着咳血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接受现实。

少年奚洛手忙脚乱地给他师尊沈澜桉递手帕，少年奚洛不敢碰他师尊沈澜桉的。沈澜桉太脱力了，疲惫地一头栽在了在了少年奚洛的怀里缓着。少年奚洛正准备冒着挨打的风险，先把他师尊沈澜桉打横抱起，去灵曜峰邬澜渊师叔那里看看再说。少年奚洛这么想着正准备动手，自己整个身体却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