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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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兵马司官廨。
张鹤龄又说了一遍考较的事之后,便未再就此事多言,讨论学问他可无太多兴趣。
撂下学问之事,张鹤龄便和刘龙谈起了公务,偶尔也聊几句闲话,气氛轻松和谐,时间很快便是过了一个多时辰。
突然衙门小吏禀报,宫里召见,张鹤龄便将齐桓交给了刘龙先行离开了。
在方才到来之时,齐桓一直未曾说话,只看着张鹤龄和刘龙两人说话,既是羡慕又是感慨。
而在刘龙埋怨考较之时,齐桓心中的所有心绪都被暂时压了下来,他对寿宁伯的考较来了兴趣。心里也琢磨开来。
外人皆言寿宁伯粗鄙无术,齐桓如今知道了,此评价,或许因身份的原因更多一些。至少,在他看来,张鹤龄其人,学识是有的。
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反而言之,气质也反应了自身的学识。
像张鹤龄这般气质之人,又怎能算粗鄙。
不过,要说学问真有多高,甚至能用一道策问,考的堂堂顺天府亚元举人无所适从,这便很难让他想象了。
张鹤龄离开之后,齐桓人也放松了一些,他抱拳道:“刘亚元……”
称呼方自出来,刘龙便摆了摆手,道:“齐兄,无需这般客套。刘某不知伯爷和你可曾说过甚么,但想来,今日你既是能蒙伯爷领来衙门,伯爷与我谈事之事也未曾避你,便已说明很多问题了。
且伯爷临行交待,让刘某与你多交流,故此,你我之间便无需拘束。你看,刘某和伯爷之间,不也随意的很嘛?伯爷身份尊贵,但伯爷身边并无那般刻板的规矩,要知道,规矩大了,便生分了…”
刘龙虽如此说,但齐桓却不会放肆,道:“礼不可废……”
“哈哈!”
刘龙却是哈哈一笑,笑的齐桓一阵莫名,只一打眼,便看到刘龙像是想起了甚么有趣之事一般。
也不等齐桓相问,刘龙解释道:“你这句话,记得早几月前,刘某也说过。或可言,在刘龙方自读书之时,这句话便已成为刘龙的意志之一。
刘某五岁发蒙,十七岁进学,当今八年之时,终于侥幸取了举人功名。这二十多年下来,刘某有时感觉,我或许是将诗书、礼仪已融入了骨子里。
当然,刘某一直也认为,这便该是我等读书人的根本之一。但事实上呢?或可再仔细想想便能发现,这何尝只是对礼,对诗书,更该说,是对规矩,对那些约定成俗之事务的一种刻板……”
齐桓闻言,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话,刘龙的这番话,同样也给了他一丝感触。
仔细想想,何尝不是。
便是他家中也是!
他父亲也是科举出身,当然,非是进士,只是举人,但也是个读书人,且是那种比较严谨的读书人。
故此,他在家中与父亲之间的相处,从小到大都是规规矩矩的。
正因如此,方才有了他偶尔在外面想要释放一番的冲动。
可事实上,在外面,因为是公众场合居多,反而更加的刻板严谨。像唐寅那般放荡不羁的人,毕竟是少数不是?!
两人一时沉默,不过,很快,刘龙便不再多想,笑了笑跳过了这个话头。
“齐兄,你我年岁相仿,因伯爷之故,你我如今也该亲近一些,便各唤表字吧。”
“舜……卿兄!”
“叔虎兄!”
两人各唤表字,再闲谈几句之后,氛围一时间也确实亲近了许多。
直到此时,齐桓才彻底放松下来,问到了方才极感兴趣的事上来。
“舜卿,方才听你所言,伯爷是有一策问考较于你,桓颇为好奇,伯爷出了怎般策问,竟会考倒了你这般真材实料的亚元举人……”
齐桓问了考较,刘龙突然又是感慨了起来。
“是啊,考倒了我,也多亏是伯爷考了一回,否则,某还尚不自知。想想,若是以原先的心态去应明岁会试,介时考官若也如伯爷这般出题,那等待刘某的将是甚么?
运气好些,或许能吊个榜末,而运气若差些,说不得便是名落孙山了!当然,或许如我等这般的举子是为常态,但假如不是呢?我等之举业,又怎可寄托于旁人!”
“舜卿,到底是何策问?”
“伯爷那日闲来考较,只出了第一道题,问:学者于前贤之所造诣,非问之审、辨之明,则无所据以得师而归宿之地矣……”
随着刘龙将开头及后面的引问娓娓道来,齐桓也是懵了。
全无印象,方才他已是从刘龙和寿宁伯的对话中得知,非是在四书五经的内容之中。
故此,他有答不上来的心理准备,可策问全部听完之后,他丝毫无有印象,这便让他懵了。
刘龙笑了笑,齐桓的懵怔之状,他也不觉得奇怪,不过,他还是问了问道:“叔虎可能答出?”
齐桓苦笑:“桓与舜卿之别犹如天渊,连舜卿你都一时答不上来,桓又如何能答之?”
“哈哈,也莫要妄自菲薄,其实这题,本身并不难,难就难在了眼界与认知之上。四书五经,制艺文章,我与叔虎或可做个比较,但抛开这些,又何谈比较?叔虎,来看看这个!”
刘龙说着话便将方才拿在手中的那本书籍递向了齐桓。
齐桓接了过来,只见是一本看似有些古旧,但边角并无磨损的书籍。
只从书籍的外观便不难看出,此书出现应是有些年头,但看的人极少。
这应该就是寿宁伯所出策问的出处了吧。
“退斋记!”
“刘梦骥!”
齐桓下意识的念了封页之上的书名及署名,还是无有印象。
他暂也不作他想,缓缓翻开了第一页。
一页,两页,三页……
齐桓一页页的翻出,随着阅读的文字,脸上既有古怪,又有思索。
刘龙也不打扰,端起茶抿了一口,随后放下茶盏,拿起了案上的另一本,也是看了起来。
两人都不打扰,官廨里,只有不时发出的轻轻的唰唰翻书之声。
“原来在这儿啊,原来是这样的书!”
良久,齐桓突然感慨的叹了一声。
刘龙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望向齐桓道:“叔虎觉得如何?有何感想?”
齐桓点了点头,可转瞬又是摇了摇头道:“此书很有意境,虽用词多有苛刻、尖锐之处,但以批评的方式,阐述了理之一道,不得不说,有很多值得人深省之处。
只是,如这般质素的书籍,怎会无名呢?其作者,刘……梦骥,若是有这般学问见地之人,又怎会……桓孤陋寡闻了……”
刘龙问道:“叔虎可曾读过《四书精要》《易系辞说》?”
齐桓不解,道:“自是读过,此也为前元暴政之下,我儒家先辈难得着下的经典,也是我等研习四书五经极有助益的文章之一。
其作者被称前元理学大家之一,虽从祀孔庙未曾成行,被指‘务独善者’,但作为后人,不了解当时时政,亦不好过多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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