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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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宾之,真有必要闹的这般大嘛?”
就在周经和张鹤龄之时,走在前方的三位大学士,已是就今日之前沟通了一番。当李东阳提出,借机以行事之时,刘健暗自沉思,而谢迁已是面现忧色,不无担心。
刘健也暂收回思绪,偏过头望了眼李东阳。
李东阳面色平平,可眼中露出的那丝精光所显现的睿智之色,让刘健对李东阳的心思确定了几分。
世人皆言,李公善谋,可非是虚言。李东阳的谋,往往从一两小事,可窥全局。
“宾之,你可想好了?”
“首辅,其实哪有事事皆能想好方自行之的好事。且便是谋划的再是精密,也无法……”
李东阳缓缓的摇摇头,轻叹道:“记得,我和于乔刚入阁之时,徐公尚且在位。吏部是屠朝宗,户部是叶本清,弘治三君子,王老大人方致仕,影响尚在,朝中有马负图、刘时庸,等等等等,世人皆言,满朝贤能名臣。
弘治中兴、众正盈朝,呵呵,好一番盛世之景……”
刘健轻轻笑了笑,道:“呵呵,宾之,未曾想,一向温文儒雅的你,也有这刻薄的一面……”
李东阳只是淡淡笑笑,也未反驳,可谢迁此时却是插了一言,道:“首辅,可不怪宾之如此说法,朝廷局势如何,谁不心知肚明。
可偏就好大一副盛世之景,这般中兴之势,交到吾等手中,刘公,这些年,吾等的憋屈还少了嘛?
动也不是,做也艰难,连清醒都不能,上上下下……算了,不说也罢,刘公,迁每每思及,吾等该如何做,才不会被钉成历史的罪人。”
对于谢迁好似发泄一般的说话,刘健依然是笑笑。
“于乔,想的太远了,做吾等该做之事,哪还管他身后名。想那寿宁伯,只是二十余岁,他都能不在意名声,吾等莫非连他亦不如?”
李东阳的话说出来,谢迁原本是赞同点头,可一说了张鹤龄了,谢迁脸顿时一沉:“宾之,他一外戚小儿,蒙圣宠得以幸进,他又哪有名声可言……”
刘健笑着摇摇头道:“于乔,吾等私下说话,又何需自欺,此番赈济张鹤龄可收获了不少名声,且朝阳门外的那条官道在那,无论修成何状,只要落成之日得以通行,日后,他的名声将会被一直传下去。
因此一事,陛下对他更为恩宠,此一来,等若上下皆是有名了。至于吾等朝廷官员,虽大多因其身份另有看法。但事实上,吾等心中明白,吾等的看法,其实不重要。
再者言,吾等朝廷官员,也并不尽是排斥啊。户部周尚书,工部曾尚书,更莫说如今已是侍郎身的顺天府尹。
便是宾之,该也是对他无有恶感吧?宾之,老夫所言可对否?”
李东阳也不避讳,点点头道:“不敢欺瞒首辅,东阳确实对他无有恶感,反倒,心中颇为欣赏。东阳只是可惜,他为何是一个外戚,且性子太过刚强了一些。若他是科举正途出身……”
谢迁不满道:“只会玩点小聪明,整日介搅风搅雨,自以为是的闹腾。哪值得宾之你欣赏。若非陛下护着,他早就万劫不复了。”
“还是这话啊,陛下护着,且吾等皆能看到,陛下护的很坚决,便是张鹤龄时而霸道僭越,只要有那位娘娘在,大致亦不会出太大问题。且更为关键的是,他真的做了些事情,越加加重了他在陛下面前的分量……”
言罢,李东阳颇为复杂的摇了摇头。
“好了,先不说他了,先将手头的事安排下吧!”
刘健摆摆手,暂停了这个话题,正色道:“牟指挥使之前与吾等商议的事,值得吾等重视。此事,于乔你来处理,尽可能的将北镇抚司案子的影响降至最低,时间也拖上几日,给北镇抚司争取些时间吧……”
见着谢迁点头,刘健将目光落在李东阳身上,突然有些犹豫。
见状,李东阳道:“首辅,此事必须要做,且东阳觉得,要更深入一些。当是敲开一个契机吧。”
“唉~”
刘健轻声一叹,道:“老夫亦知,是个契机。可老夫从未想过,由吾等发起。内阁只有吾等三人,陛下一时间也似未有增补阁臣的打算,故而,吾等三人,身上的责任和担子很重啊。”
“首辅,何来这般严重,东阳也想明白了,身处吾等位置之上,大多时候,顺应朝局,但若是顺应陛下又何尝不可,此也并非谄君媚上。”
“老夫何曾担心这些,这些许名声,老夫和二位,又何曾在意?可吾等身为内阁大臣,上奉君王,下领朝臣,身上真的不能沾惹太多是非啊。否则,对吾等很不利……”
“可总要有人来做的!”
李东阳摇摇头,道:“今日陛下召见吾等,何尝没有让吾等领衔出面的意思,在其位谋其政,内阁先是辅僚,几十载演变,才有如今局面。吾等身为阁臣,又岂能无有担当……”
“你这般说,倒让老夫惭愧了!”
“首辅严重,何来惭愧,东阳所言,亦并未有指首辅之处。您是首辅,当统御全局,是连接君臣的最后一层保障,也不适合亲为。
东阳身为次辅,入朝亦有几十载,我的分量已是够了,且有首辅坐镇,也不怕出甚差池。”
刘健沉默,谢迁突然又插言道:“宾之,其实你也大可不必。事由顺天府而起,便让顺天府和张鹤龄去做便是。
你领了陛下的旨意没错,但主持可非主审,你自也无需亲为……”
刘健也是微微颔首,显然,他也有认同的意思。方才犹豫,也正是考虑若此,不过,以他对李东阳的了解,李东阳或许很难同意。
平时李东阳看似温和,对上不强硬,对下也不霸道,甚至很多人说他软绵绵的。可刘健知道,李东阳的意志并不比任何人差。
果然,谢迁的话说完,李东阳便直接摇头道:“户部耗羡,边关就粮已越加艰难,各地商贾操控市价,更是每每生乱。
其影响之下,农户征赋,商贾缴税,等等,矛盾更是被越激越深。叶本青改输边为盐税一策的影响,已是负重累累。”
“宾之,此事吾等自然知道,我领着户部衔,虽未曾具体参与部事,但也知,单只官盐一项,原先商贾自行纳粮换取行盐资格,而如今,改纳银以换盐引,虽是增了库入,也好似规范了行盐秩序。但实际上,已是将盐的掌控过渡给了商贾。
他们想压便压,想领便领,想卖便卖,想加价便加价,事实上,盐之一项,已隐隐超脱了朝廷的掌控。
弊端尽显,可满朝皆知之事,为何改变不来。此非是一人一事啊。你便是此番通过商贾领个契机,可对根本,又能有多大影响,莫非,你还要碰一碰,那叶本青的影响,碰一碰已是离朝的刘时庸,甚至那位三君子之首的王老大人……”
李东阳摇了摇头,突然胸有成竹一般,道:“局势一时确实不好改变,人也不好碰,问题更不好彻底解决。
可张鹤龄最近做的事,给了我一些灵感。因顾忌而谨慎谋划,妄图在某一时刻时机合适时,将谋划落为现实。倒不如,着眼当下,问题一时难以彻底解决,可先解决部分制造问题的人。
以京师的商贾为例,虽然他们人在京师,但其实,大多营生,皆只是以京师为引罢了。
与其说,在京师营生是为了赚银子,倒不如说,他们是在沟通上下更为合适。故而,一个商贾,他们所能迁延到的官、民、商,甚至于制度,分量着实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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