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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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曾鉴的一问,使得文渊阁值房顿时冷了场。
众人心中有些埋怨,好好的议事,何必要提张鹤龄那个外戚。
好吧,要说起来,赈济的事现下确实和张鹤龄有关,但那不是无有朝廷正式的文书任命吗?
陛下口谕示下,又赐了金牌,但起初也只是为了查那一桩案子,事实上,直到现在,朝廷的正式公文之上,赈济总领大臣的名头还在龚成这位户部侍郎的身上。
怪只能怪,张鹤龄行事太过粗暴了,且主观能动性也太强了一些。
陛下委他查案,他直接便掀翻了海原仓上下一众,户部官员更抓了好几十。连龚成这位总领大臣也窝囊的被请了顺天府。
接着,张鹤龄便临时委任了刘景寅署理了海运仓和赈济现场的事。
刘景寅本就是户部官员,也是前番所任命的赈济官员,他要是愿意听令行事,别人也无法置喙,事实上他干起赈济的事也算是名正言顺。
要说能在此事上说道的,也只有周经和龚成二人,可周经默认了,甚至在户部官员的处置上推波助澜了一把。
而龚成……
直到此时,曾鉴突然提起张鹤龄,提起了赈济总领之事,众人见龚成依然无动无衷的样子,也算是彻底失望了。
李东阳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又格外多看了龚成一眼,心中亦是叹了口气。
他心中也是异常复杂。
自大明开国以来,外戚就是一个争议的话题。当然,自古以来,外戚也一直是争议的话题。
历数古往今来的外戚,几乎只要掌了权柄的外戚,皆有着不太好的历史。因此,作为皇帝也好,朝堂也罢,都对外戚格外的警惕。
已做到侍郎、尚书级别的官员,怎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
当然,虽是大家皆是警惕,但大明开国以来,也不是没有外戚掌了实权的例子,最为有名的便是天顺年那位太后的娘家侄子,最高官职做到了五军都督府都督兼京营提督,统领了京营十数万人马。
是那位先帝对外戚的态度,可以说,已是皇帝对外戚信任宠幸的巅峰了。
即便现在,当今陛下对张鹤龄信任、宠幸,但实际上的差事派遣,也无法和那一位相比。
张鹤龄目前所任的官最高是正四品,职只有从四品,兵马司指挥使,更是只有区区六品。
然而,朝堂内的大臣,却比对曾经那位的警惕不遑多让。
因为,他们看到了不好的苗头啊,通过张鹤龄的努力和陛下有意无意的安排,张鹤龄有向文臣圈子的权柄中在渗入的趋势。
而陛下所用的手段,偏偏让他们一时无法去过多谏言,因为,事实上,张鹤龄确实无官无职,皇帝也从未给张鹤龄任何一个关于文职上的任命。
能让他们怎么说,只能用针对和弹劾的方式来应对了。
可张鹤龄此人,自那一次三司会审降爵罚俸之后,几乎没有给别人留太多可针对的把柄。
越是如此,越是让人警惕。
出于李东阳的本心,他对张鹤龄做的事是认同的,实际上,张鹤龄自正式履官以来,做的事很多都是利国利民之事。
他,包括内阁首辅和谢迁,站的高度不一样,他们无法像那些小官那般昧着损害国家利益的良心去刻意针对张鹤龄。
甚至有时候,他们还要转圜一二,因为他们知道,张鹤龄做的事对国家有利,且他们更知道,在张鹤龄所行之事未能形成朝廷规矩的时候,若将张鹤龄去了,事便可能无疾而终了。最终损害的还是国家的利益。
故此,张鹤龄其人,时常让他们复杂。
人都有权力欲望和掌控欲望,但作为当朝的三位阁臣,他们的欲望还无法促使他们做出太过违心,太过违背国家利益的事。
便是谢迁,平常时虽对张鹤龄针对最多,但实际上,也存着一份底线。
这其实也是每一位真正的儒臣所保留的根本底线了,以国家利益为重。
也正是这份底线的存在,使得张鹤龄在朝堂的圈子里,通过一件事一件事,影响越发的深了。
若非影响渐盛,张鹤龄怎能做到如今局面。换几个月前,你让他一个外戚支使户部官员瞧瞧。看有人会理他?
甚至,便是连那所谓的日月商行成立,那帮子勋贵子弟会跟张鹤龄一起做事,也是得益于张鹤龄的影响存在。
而他们如今做的事,是一桩利国利民,且有利于朝堂赈灾制度优化的事,值此时,能让他们说什么?
且他们更看到了,目前朝堂六部三司,已有两部似乎逐渐在被张鹤龄的影响侵蚀。
先是周经,东城每岁百多万两银子,无法让人不重视。
再是现在的曾鉴,从曾鉴突然提张鹤龄之事上亦能看出,曾鉴的倾向在发生着改变。
“曾尚书,你此言不妥!”
正在众人沉默,李东阳思绪翻飞的时候,谢迁突然出声道:“朝廷任命的赈济大臣是户部和工部,你为工部尚书,商议赈济的安排,何敢推卸责任?”
“推卸责任?”曾鉴气极反笑,沉声道:“谢学士,你倒说说看,本官身为工部尚书,我的责任到底是什么?莫不是,事尚未做起,便已经开始为之后论责论罪做好准备了?老夫……”
“莫吵了!”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曾鉴的激愤之言。
曾鉴很不满意,且对打断他的人更不满意,好好的议事,正题尚未开始,先是马文升莫名其妙的给他来了一下,好像要将他和龚成捆绑起来的架势。
连内阁的人也似乎要揪着一开始安排赈济时的任命做文章。
且他方才只是说了大家皆知也皆是默认的事,如今赈济就是张鹤龄在负责,既然你们默认了,那便按默认的商议做事啊。
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还要把他捧在台面上,莫不是打算让曾某去和张鹤龄再争一争主导?
对,似乎他成为主导,对自己有利,有功是他的,张鹤龄是白干,最多分润些微不足道的苦劳。
而有过,他也可以推到具体执行的人身上,大不了他再背个不察,他甚至相信,介时会有一群官员帮他在陛下跟前转圈。
自然,张鹤龄和那个刘景寅,包括和张鹤龄混在一起的那些勋贵子弟,皆可成为论罪的替罪羊。
好像对他全是好处,可他曾鉴也是堂堂的正二品大员,他有自己的原则和意志,他更有作为一部尚书该有的责任,岂会是那等没有担当的人。
曾鉴沉着脸,看着刚才发话打断他的人,内阁首辅刘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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