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宝 音(七) (第2/2页)
他站住了,反回头很谨慎地对宝音说:“你走不了就坐在车子上吧,我推着你走。”
宝音说:“你傻呀,这么厚的雪你能推动吗!”
“那你坐上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不!”
他动手扶她上车成隐了,还又来了一次,并说:“让你坐你就坐,我还不怕费劲呢,况且是个下坡,又费不了多大劲。”这样的事一般滑头的男青年是做不出来的,他们就知道用嘴皮子撩逗对象,实惠的事装着没想到呢。宝音真有福气,她可享受了实惠的爱,她此时心里不为坐在车上而高兴,是为眼前这个他能在困难面前勇于独挡,懂得替她人着想而欣慰:自己此生是跟定他了。
不说话怕什么,人无完人,这么帅气的男子,又懂得心疼人,怎能为了个不说话而舍弃呢。不过回想起一开始令她又来了气,她开始找话逗他了:“喂,你以前为什么总是沉默着像个哑巴子似的。”
楞子有些像为以前开拓,说:“我不想和烦我的人说话,怕的是自讨苦吃。你和她说了,让她当着别人的面冲上一顿,那我的脸往哪放呢。”
“那你就不怕这张婚事吹了?”
“要是总那样吹了最好,省得我郁闷。硬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想受女人的洋罪。”
“哟,你还挺有志气的。那就吹了吧!”
“现在吹了我还不依呢。”
“为什么?”
楞子不说话是不愿意和不友好的陌生人说话,现在与宝音既不陌生又有另一层关系,话还多了起来。他说:“那都怨你……”
“我怎啦?”
“谁让你给我上坡时下车呢,弄得我还得跑一趟。就因为这一趟,使我对你产生了牵挂和可怜。后来还被你摔出了感情,继之而来还闷生了那个。我想听你骂我,想推着你走路,总之就是想为你尽忠心。”
宝音被他说的心里一阵麻来一阵酥,她甜甜地又微微地笑着说:“看来你喜欢做我的挨骂虎了?”
“到不是喜欢,反正是愿意。”宝音反脸了,故作生气地说:“你是想看我撒野吗!”
楞子高兴地自言自语:“要啥来啥,我享受到了。”
他跑开了。宝音由于惯性身子向后一仰,着急双手扯住了楞子,此时的楞子象浑身触电了。他为了怕那双手松开不停地跑,宝音觉出了他有点故意,便让出一只手在他的后背上敲“你别跑了,别跑了!”
小伙子更是坠入爱河。他心想:难道这就是谈恋爱吗?我们这种谈法也不比那些双双漫步公园和花前月下那样逊色。他有点怕早到家,就想在这无人的纯净的洁白的大道上推着她走。他感觉此时的天空属于他们,白茫茫的大地属于他们,无人踩过的大路更是属于他们。楞子感觉有点离不开宝音了,他深深地爱上了宝音。
宝音由于对他的好感也进了一层,这会儿就要被网络进了爱里。艰难的行程,在他们俩这儿是幸福而愉快地度过的。不知不觉归入公路,有客车开出的道,小伙子可以骑一段走一段,宝音一直稳稳地定在了车子上。
快到家了,宝音安照农村的习惯,早早地下了车,并命令对象:“你前面骑着回去吧!”
大雪路回来是父亲没有想到的。父亲心里在骂:真她妈不懂事,说回就不管怎样也要回。那个废物也是连个留人的本事都没有,就长了个好装样,可惜一张人皮了。
第二天,楞子要依依不舍地告别宝音了,可岳父说话了:“等路上的雪踩一踩再走吧,没事和宝贵把院里的雪抬出去。”这正好,正经还不想离开呢。又在了两天楞子走了。
他带着满腔的激情回了家。
他赶快收拾行囊要尽早出去打工,多挣些钱回来,赶快把宝音娶过来。女人原来这么有吸引力,自己这么个见了女人就低头的人,而今真正屈服于一个女人的膝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