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巧 遇(七) (第2/2页)
唉,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缺心眼儿了,如果在等上他半年,他不就无法弃我而去了。
再说,金梅难道不是个帮凶吗?没有她我也不至于那样,人家也不找她,她与人家独坐,还想软磨硬泡,感情能那样吗?不是她,我们也许还有可能呢。唉,这难道就是天意吗?!不该和谁成,搭进人命来阻碍你。
朗芳的第二封信又来了,村委会的人有点奇怪了,廊坊的信连续来,是不是有人给她说媒了。也有人认为不可能,外地人说媒亲自来还怕成不了。好像以前她那个小姑子嫁了廊坊,也许是她来信求和了。
人们也太无聊了,竟以此来打赌了,同意后者的算赢,不同意的算输,输家就得买一盒山海关香烟供大伙抽。就这样这封信被村委会偷着拆开了。看了内容后,又悄悄地照原样封好送去了。
王健整天门不出户不入,独坐炕上自悔过,自责备。母亲心疼的心里也难受,又不敢去相劝,怕女儿在气头上给她来一顿“饱餐”。今天正巧有信来,自己目不识丁,只能问送信的人:“是哪来的信,是廊坊。”母亲有些意外。她把自己的希望硬往信里搀和:也许他后悔了,让他妹妹来信讲和了。
她抱着十足的希望高兴地拿着信悄悄找识字人看去了。那识字人念了一半就不念了,并对她说:“我看这信不念为好,你也别给你女儿看了,省得她生气。其他事你就别想了,快悄悄地撕碎扔了吧。”
这个村子的人们都知道了信容,由于不好听,谁当着人家家人都不谈论,以防露嘴。
王健也不屈服于在农村度过此生,就想凭借她有深深的文化找个城里人。可好的找不到,能给领来的就是外表上欠缺的人。她认为自己自身条件不错,怎么也不能因他是个城里人就委身于他,所以也是挑来挑去的。父母亲着急了,开始做她的工作:“健儿,看的这么大岁数了,就实在点吧。咱本身就是个农村人,城里人能来找咱就不错了,咱哪有挑人之理。”“再这样连个媒人也没有了,咱总不能自个找人家吧。”
王健不出声,但心里很不服气。班里那些屁也不是的城里人,就因他父母把他跌落在那里,她就认为比农村人高一截。我们随父母生在农村,就比他们低下了。其实我们什么都比他们强,就那学习差的?就因为她家扎在那里,城里人就只能挣钱。农村人其实是第一线的,只一道手续就可以吃饭。而城里人还得经两道手续,他们挣了钱才能吃饭。难道就因为他们脱离了风吹日晒,脱离了爬天拾地。就工种上的差别就可以用他们的缺陷男人娶我们农村人的好女人。农村人就得用天生的优势去抵消城乡的差别。
唉,自己这是瞎不服。事实本来就是这样,自己不也是在追求城里的生活吗!
又有人给说来对象了,这个人管他丑俊,个头还行,虽说不是个城里人,但他变成城市的户口,将来也能在城里呆,要不就这样吧!
王健终于找了对象,也算了了父母的一张心病,解决了自己的终身。那年她二十六岁,当时就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