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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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叶从枝头飘落,落水中激起了点点涟漪,锦鲤追着它玩,孤叶不堪重力,摇摇晃晃似有被拖入水中的征兆。
南箕站在水畔,看着水中甩尾嬉闹的鱼群,声音冷且轻“你最好还是出来,不然伤到你不好!”
低笑声从树影下传来,苏韫玉把玩着袖弓走了出来,他笑道“没想偷袭你,只是想试试这新得的小玩意。”
南箕连正眼都没看他,目光全在那跳出水面的锦鲤上,苏韫玉已经抬起了弓,寒光箭头瞄准了南箕,南箕依旧不动,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杀气。
苏韫玉冷了声音“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杀你?”
南箕没有说话,将鱼食洒在水中,锦鲤疯狂抢食,彻底打破了池中的平静,水花四溅时苏韫玉扣动了扳机。
锦鲤被整个贯穿,它吃痛挣扎,雪白的长尾在水面上乱拍,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将池水染得浑浊恶臭,周围的锦鲤非但没有仓皇逃算反而一拥而上大口的啃食着它,中了箭的锦鲤想逃,但被同伴一口吃掉了眼珠,它看不见逃跑的方向,在鱼群中盲目的逃窜,最后终于没了力气,翻着肚皮任由同伴啃食。
南箕看着被血水溅湿的衣摆,眸中隐有不悦,苏韫玉有些嫌弃的看着手中的弓“做袖箭还不错,就是射程不行,还得再改改。”
南箕放下鱼食转身要走,苏韫玉拦住了他“二公子去哪?是要找三公子告我的状吗?”
若不是看他细皮嫩肉,一幅弱书生的模样,南箕早就抬起了拳头,不知为何不管苏韫玉做什么他都看不惯,甚至被人提及这个名字他都觉得烦躁,就想狠狠的揍他一顿,揍得面目全非,奄奄一息,再也翻不出花来才好。
南箕不想与他废话,言简意赅道“滚!”
苏韫玉一脸害怕“你生气了?那三公子回来,你会不会告状?”
说着害怕的话,但眼里却含着笑,似乎在说快点告我的状,快点告我的状!
南箕直接绕过他走,苏韫玉的声音从身后纠缠过来“你别等他了,今晚他是不会回府的!”哎呀我说错了!不止今晚,明天后天他也不会回来,反正你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南箕脚下未有一丝停顿,直径的往前走,苏韫玉跑来堵住了他“我知道他在哪儿,不如我带你去找他?”
南箕充耳不闻直接绕过他,苏韫玉不死心又缠了上来“三公子迟迟不回,哈热木也没回来,这宅子外面跟地震了似的乱糟糟的,这所有的一切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滚开!”南箕说“我要回房更衣。”
“对于他的身份你就一点都不好奇?”苏韫玉魂似的缠在他身边,不断的蛊惑他“你难道不想知道他当初为什么会出现在你面前,又为什么会拉着你跟太子结拜,为什么他总是夜里消失,为什么今晚一去不回!”
“我知道他在哪儿,他在做一件绝对不能让你知道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我可以带你”
干净利落的关门声是南箕的回应,苏韫玉被关在门外,还被门缝夹住了衣摆,他在夜里征了片刻,突然笑出了声来。
“也不知道他是幸运还是不幸,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人。”
这个“他”苏韫玉自己都不知道是在说景启还是南箕,他拽出夹在门缝的衣摆,有些挫败的瞪了一眼紧闭的门扉,最后只能摇头离开。
这脾气性子也是没谁了,从某些方面来说两人还真是相似,不!应该是一模一样才对。
苏韫玉突然脚下一滞,喃喃的念叨着“一模一样.......还真是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两人的弱点也是一模一样喽!
离开的脚步突然变得轻快许多,苏韫玉出了后门,那儿早早停了一辆马车,苏韫玉上了车,马车驶入夜色,苏韫玉看着窗外的太子府,突然咦出了声。
“竟然忘了他...这结拜当真是天定,他们三人身上都有着相同的东西,若是一朝全部反目,嗯,那可真是场精彩的大戏,只可惜,竖沙今晚就要改朝换代,那太子...要是不用死该多好......”
刀刃狠撞在一起,澜清缠在虎口的布条已经被血全部打湿,鲜血顺着刀柄流下,将那把刀染得鲜红,他的手早就发了麻,甚至已经感受不到手的存在,但他越战越勇,刀光似白虹,逼得景启节节后退。
而景启料定澜清扛不了持久战,故意消耗澜清的体力,终于在一个空挡砍飞了澜清手中的刀,澜清反应相当迅速,刀柄脱手的瞬间,他以身为盾狠撞向景启,抓着他的胳膊往身后一拧,手腕传来的剧痛使景启没法握刀。
澜清没有捡刀,而是死死的攥着他的胳膊,似乎想用蛮力将其拧断,景启脚下一转,抬脚踢向澜清膝盖的同时胳肘狠撞向他的肩胛。
澜清身后的伤被瞬间撞裂,鲜血染了整个肩膀,景启挣脱开来,他想去捡刀,澜清却一脚踩在上面,抬手一拳狠打在他脸上。
景启被打偏了头,脑中轰轰作响,嘴角也给打破了。他啐了一口血沫子,没等抬手又被一记重拳打中了心窝。
你来我往间两人都受了伤,狼狈的程度不相上下,滇穹和身后的兵将谁也没有插手,木桩似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儿将军挨打。
澜清终于耗尽了力气,被景启反拧着胳膊按在地上,血腥和沙子混在一起充斥着整个口腔,他发狠的咬着牙,但却被景启的力量死死压制,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景启喘着粗气说“殿下你输了!”
澜清笑的狰狞,沾了血的脸看起来实为骇人“那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我教过你的,做事要干净利落,要斩草除根,不然后患无穷!你杀了我,带着你的人破城门,这残天门后的东西都归你们晟朝了!”
景启没有动,依旧喘着粗气,澜清笑声尖锐,刺的他有些恍惚,滇穹大喊“将军小心!”
一道寒光毒蛇般从黑暗中冲出,向景启腰间狠狠扎去,景启闪的及时,惊得一身冷汗,澜清撑着刀站了起来。
那把刀是景启掉的,不知何时被澜清摸到。
澜清攥着刀冲来,疯狂的砍向景启,他质问景启“为什么不动手?”
他的刀已经慢了太多,而且没了招式,只是绝境挣扎,景启看着他攥刀的手,发现那手已经成了血手,而且腕骨颤的厉害,似乎快要承受不住持刀的重量。
澜清是真的累了,从雨夜被晟军围剿,被逼入洿泽,在龙骨坡逃生,他紧绷心弦作战太久,此时已经完全精疲力竭,他的刀是麻木的,是不堪一击的。
“你是将军,统领三军,只要大破这残天门,竖沙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但你犹犹豫豫,这最后一步始终迈不出去,就像当初晟军雨中围剿一样,让我有了一线生机,才会出现你我如今的对持。”
澜清挥刀斥责“你总是这样,事到关键掉链子,你配做将军吗!你对得起这一路死去的弟兄吗!”
景启脸色微变,澜清的刀破了他的衣袖,澜清道“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你以为我们在做什么!这一场不是你生就是我死,在这个节骨眼你发善心,你这是在羞辱我,你到底有没有尊重过我们的战斗!”
是最残忍的作战方法便是对敌人仁慈,也是对敌人的羞辱和轻蔑。
景启一脚踢开了刀,他攥着澜清的手向反方向猛然一拧,澜清痛苦惨叫,他的手被生生折断,景启夺过刀来未有一丝犹豫,狠狠的没入澜清胸膛。
战争结束了。
澜清的眼睛依旧睁着,但其中已经没了光,景启帮他把脸擦干净,以手为梳帮他整理了乱发。
他红着眼睛与澜清对视,但澜清却没有看他,他看着残天门,看着天穹,看着属于他的长生天。
景启起身,他的手还在颤抖,滇穹过来扶他,却被推开,景启抬眸,对女墙上的士兵喊道“开门!”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那扇几乎与天穹相接的巨门轰然打开,明亮的月光在他们面前铺开了一条通畅无阻的宽敞大道。
景启翻身上马,带领着众人冲入残天门中,月光在他们脚下,被踏的稀碎。
马蹄声似轰雷,震得大地为之颤抖,巨响惊动了整个皇宫,巡逻兵拔刀阻拦,却被冲来的虎狼恶兵迎面斩杀,太监宫女哭天喊地,在火光浓烟中狼狈逃窜,正在试穿太子服饰的大王爷吓得软了脚,天可汗恨铁不成钢的将他踹进屋内,拔了长刀冲入火光中。
他虽年老但依旧健壮,不但杀了十几名虎将还伤了滇穹,但这头雄狮终究敌不过群狼撕咬,失了力气后被景启砍下了脑袋,天可汗一死,竖沙瞬间军心溃散,逃窜之时被被晟军屠戮殆尽。
月隐在云后,残天门内哭声震天,熊熊烈火将夜烧的通红,鲜血恶臭充斥着整个皇宫,那些鲜血和哭喊声被巨门所挡,昔日的堡垒变成了绝望的囚笼,天劫一样的混乱被残天门完美的锁住,就连血腥也无法随风飘出门外。
残天门内刀光血影,有如阿鼻地狱。
而残天门外寂静美好,风轻云净,百姓安睡在祥和之中,谁也不知道,就在这一晚,竖沙的天彻底变了。
正如苏韫玉所说景启一夜未回,不但是他,就连哈热木也没回来,太子府前来吊唁的客人已经走光了,下人们也都满脸疲惫,可太子的灵柩随时会回来,她们不敢休息,只能各自寻了一隅,坐在那点头打盹。
总管睁着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对南箕劝道“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二公子您好歹得吃些,万一您病倒了,我们可怎么跟三公子交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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