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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在所难免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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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泷山后,猫儿和那位老人家也不再与他们同行了,说是要去拜访什么人。桑邑和猫儿他们道了个别后,便随着黎元青他们回到了黎家本家。位于泷山西泽的黎家本家,是由一座依山而立的古楼和四面的竹楼组成的,古楼为存放各种卷宗器物的地方,古楼平日里由两名身手较好的弟子看守,一般人不得随意踏入。而竹楼是本家族人生活起居的地方,一共有五座,左边三座是弟子们饮食起居的地方,前面的两座是长老和族长居住议事的地方。后山有一座大的土窑和锻器池,是弟子们平日里练习锻术的场所。家中现有黎姓人有一百多人,一共由两派组成,一派是以信奉黎追锻术的古锻派,另一派是以黎元青为首的新锻派,本家内部也时常因为新旧两派而时常起争执,因此黎家门内也一直不算太平。这黎元青刚一回来,就得到了门中弟子被害的消息。被害的两名黎姓弟子正是黎元青的两名亲传,二人遇害是在黎元青离开泷山后的一个月,尸体是在后山上找到的,并且两人死状十分凄惨,尸体干瘪,全身的血不翼而飞,身上并无伤口,只有脖子周围有一道勒痕,两人均面目狰狞,像是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黎元青听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立刻召集了族中弟子来厅堂议事,黎泽和黎正南他们也在。桑邑和孙齐也在一旁听着。才刚进屋一会儿,就有三位长者协同数十名弟子走进了厅堂,其中一位身着白麻长袍,腰佩青铜环佩的长老,面色铁青,刚一见黎元青,就匆匆走上前来道:“族长,这件事我和老二老三他们调查过了,这两名弟子是被古锻派的那几个家伙给害了。”“古锻派的那几个,不是早就离开泷山了吗?为何又回来了?”黎元青皱了皱眉,显然很意外。“他们根本就没走,年初那会儿被赶出本家后,投靠了南泽的何家,一直养精蓄锐,就趁着你不在这些日子,出来生事端。”大长老说话时手还哆嗦着,显然被这件事气得够呛。说起这古锻派,实际上也没多少人,几年前有几个心怀不轨的家伙,从本家翻出了上古时期的血锻术拓本,竟是开始研究起了上面的内容。血锻是本家的禁忌,因此这些人也不敢明面上去做,却是背地里捣鼓,因为血锻是需要血液来锻造器物的,因此那段时间本家后山上时常出现动物的尸体,久而久之不免引起怀疑。去年黎元青联合一众长老抓住了那几个锻派炼制血锻的证据,在本家经过一致认可,几人被除名赶出了黎家本家,但这几个似乎不知悔改,竟是投靠了何家,并且把血锻术的方法也一并卖给了何家。“这件事必须得好好处理,那几个浑蛋如今有了何家的庇佑,根本不把本家放在眼里,还扬言要复辟上古锻术,重新将黎追的锻术带回泷山。”二长老也满是愤然。“除了血锻,你们可查到还有何物被带走?”黎元青此时担心的并不仅仅是禁术被盗,这两名弟子的死状奇特,分明就是被人抽血做引子炼了器物。黎追死后虽然他的锻术消失了,但却遗留下来一部分效仿他的人,那些人将血锻重新拾起,一直持续了近百年,百年后黎家由新锻派掌握,家族内部大整顿,最终将这血锻之术彻底铲除了,但近几年,这阴邪的锻造术却被这古锻派的人给寻得了。当年整顿时,除了血锻术,还一并发现了几种类似于血锻的锻造术,而这种锻术几乎和上古的锻魂之术并无差别,都是以血为引子,将活人用非比寻常的手法折磨至死后,封印其魂力在器物上,以此来让器物拥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虽说这些器物都有强大的力量,但也与上古黎追所铸器物,不能相提并论。那些被作为器物血引子的活人,死状皆是全身血液干枯,面目狰狞。“未曾发现。”三长老说道:“我带着弟子们查过古楼中的古籍,凡是那些记载着阴邪锻术的书,除了血锻那本之外,全都未被动过。”“这就奇怪了,魂锻术早就已经消失,留存下来的记载也只是古楼中的那几幅卷宗,剩下的,也只有上古神卷上记录的一些,难不成还有其他人见过神卷上关于魂断术的内容?”黎元青疑惑,这件事显然没那么简单,如果魂锻术再出现在泷山,那必然会掀起一场更大的风波,最终受波及的也只能是黎家整个家族。“兴许是何家人,他们从别处寻得的方法,然后交给了古锻派的那些人。那些人心中对被除名一事心怀怨恨,便对我新锻派弟子下此狠手。”二长老推测道。“可近些年我们与何家未曾有过节,他们犯不着再对我黎家发难。”大长老接着说道。“兴许也是为了上古神卷?”黎元青面露难色,命弟子将上古神卷带了过来。三位长老一见神卷,面露喜色,这神卷丢失百年,下落不明,没想到这次竟真是被这大都的离渊给寻得了。但获得古卷的波折黎元青未与长老们细说,因此长老们还不知道,此时离渊已经将上面的内容拓印了许多版本。“神卷如今已回我族,就必须由我族将其封存,不得再将其现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大长老正色道。“大长老,实际上神卷上的很多内容已经被拓印成拓本,分发到了大都人的手中。”一边的黎泽忍不住说道。“什么?”大长老惊声道,显然这是他没有料到的:“古卷拓本?”“没错,古卷上关于十二古铜器的图案和记载都被拓印了出来,此时大都有一大批寻宝者开始寻找这些古铜器,就连六角古铜盒都被那离渊狗贼给夺去了。”黎泽继续说道,提到离渊狗贼时,还特地加重了几分力道,像是恨不得把那离渊生吞了去。“六角古铜盒?这东西不是已经消失了吗?何人将其寻到的?”大长老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是师父暗中派孙齐寻得的,说来也奇怪,孙齐寻的古盒也没有提早交给师父,而是过去了一个多月才把盒子给的师父。”黎泽说着还看向孙齐,这话里的意思,大概是怀疑孙齐有问题。孙齐听完这话有些不高兴,但碍于黎前辈的面子没有发作,只是不屑地瞪了黎泽一眼没说什么。“我们当中可能确实出了内细,离渊当着师父的面在大殿上把我们的盒子抢走,还将我们赶出了大都城。”黎正南也附和道,说得还是有板有眼的,谁能想到他实际上才是内细呢。“行了,盒子的事再从长计议,现在最要紧的是,我黎家的两名弟子还尸骨未寒,这件事必须尽快调查清楚,如果害死他们的真是古锻派,那我黎家定不姑息,但若是何家的人,那我们也得讨个说法去。”黎元青正色道。“是。师父。”黎泽和黎正南二人见状也不再多说。“这件事就先拜托三位长老了,我希望你们能尽快查清楚,杀害我弟子的锻术究竟出自何人之手。”黎元青说道。“是。”三位长老微微行礼,然后带着众弟子离开了厅堂。长老和其他弟子离开后,黎元青将黎泽和黎正南二人遣去安置被害弟子的尸首,而桑邑和孙齐二人则被留下。“师父,古铜盒的事说来话长,实际上是我跟桑邑两个人寻得的,中途出了些波折,才没能立刻交给您。”孙齐解释道。黎元青却抬起手示意他不用解释,似乎这件事他一早就知道似的,接着转向桑邑道:“桑邑,如今你既是我黎家亲传弟子,也随我回到了泷山,那就要担负起我黎家的责任,你也看到了,你的两位师兄被奸人所害,此时更要一心对抗外敌。”“是,前辈我明白。”桑邑也学着弟子们的样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答道。“你也知道孙齐他是外门弟子,却得我亲传,我黎家并非对他族有偏见,而是我黎家有着守护族中锻术不外泄的责任,这些上古的邪锻术若是被他人窥窃定会引发灾祸,因此我族人一直对外人有所提防,这些日子,你在本家就好好跟着师兄弟们学习黎家的规矩,尤其是古楼的东西,万万不可随意翻阅学习。”黎元青说着将手放在了桑邑的肩膀上,又看着桑邑的眼睛正色道:“记住了吗?”看到黎元青严肃的目光,不知为何,桑邑觉得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十分沉重,兴许是那日,黎元青让自己接替他做族长的那番话让他一直无法卸怀,但黎前辈后来再并未提及此事,桑邑也觉得兴许是前辈对他的试探吧。“记住了。”桑邑答道。黎元青离开后,桑邑和孙齐二人带着一直等在门外的江悠一起回到了弟子们休息的地方。孙齐领着江悠和桑邑寻了两间空屋作为二人的落脚地。安顿好住处后,三人便坐在院子里休息。两人不由聊起了今天在厅堂发生的事,这一聊,便又提到了这古锻派,孙齐说他其实对黎家古锻有所涉猎,之前拜师也是冲着这古锻派来的,但后来得知这古锻派人中大多都邪性,因此就打消了念头,索性跟着黎前辈为首的新锻派去了。按照孙齐的话说,这古锻派实际上并不全都是锻造邪器的,大多数古锻派其实延续了黎追的锻造术,手艺要比新锻派的人强了不知道多少,而且黎家大多数有些名气的器物,都是出自古锻派之手,之所以变成现在这般,是因为古锻派当中有那么些不正派的人,他们非要搞一些花样,寻求那些上古的力量,意图夺取黎家族长的位置,不仅如此,有些人甚至想同黎追一般,利用神器的力量去控制别人,达到在泷山称霸的目的。而这部分人就是刚才在厅堂里他们说起的那些,那些人为了达到目的几乎是不择手段。在泷山古锻派的人并不多,抛开那些出了泷山在九州各处奔走的,数得过来的也就是本家的那被赶出去的那五六个,还有一些,是后来见不得那几人做坏事,亦不愿与之同流合污,继而改入了新锻派的。“我看着古锻派的手艺可没你们说的那么神,不然怎么那些人还为了什么神器做这种事?”江悠听后说道。“此言差矣,这古锻派实则才是黎家的正统,自上古时期,黎家只有一脉手艺,是黎追之后分出来的新古两派,古锻派可是继承了最完整的黎家锻术。”孙齐说道。“那照你这么说,那些古锻派的人还是好人不成!”江悠显然有些不服气。“哪里都有好人,哪里也都有坏人,目的不同,索取的利益就不同,最早以前的古锻派可是和现在这些个人渣不同,早年的古锻派一直克己复礼,从未用过黎追的那些邪术,所为的古锻,也是上古最早的锻造手艺,就像桑邑的那一手竹刀打磨也是上古来的,那些手艺都比现在的精湛很多,雕刻出的模具更是出神入化,就比如这小小的一朵花,都能雕出十七八种花样来,而且个个宛若真花一般。”孙齐一说便又来了劲儿,开始滔滔不绝的为江悠讲起了这锻造手艺上的学问了。“你一直说黎追黎追的,既然那黎追用邪术锻造器物,那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真有你们说的那么神?”江悠有些不解。“黎追可是上古泷山独一无二的神锻,他的锻术若称第二,无人再敢说第一,就算没有那些邪术,他都是泷山锻术的起点,开拓了泷山锻术的新格局,是神一般的存在。”孙齐说起黎追也是表现出了十分夸张的神态。“行了,我看就是吹的,就算他再神,那他也不是好人,用那些邪术去控制人心达到目的,这种锻术师必然走向灭亡,就算有人追捧也都是心术不正的家伙,总的来说,黎追这锻术还是害人多一些。”江悠反驳道。听到江悠这话,孙齐的脸上也是露出了遗憾的神色,“你说的没错,神锻辉煌一时,死后却不知他的丰功伟绩最后却还是被自己的锻术给毁了,也不知道他本人见到后会作何感想。”桑邑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向自己的身后瞅了一眼,接过话道:“实际上,我觉得黎追可能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坏。”江悠一听这话,反倒一脸惊愕,没想到这话会是出自桑邑之口。就连孙齐都愣住了,在他的记忆里,桑邑和黎元青一样,对这些锻造邪术十分抵触,之前他讲起黎追用了邪术锻器时,他还一副不满的样子,如今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你看,黎追生前,泷山的锻造术进入了相当鼎盛的时期,黎家本家也十分繁荣,锻术也愈发精湛,泷山的氏族格局整体也发生了改变,氏族之间很少有矛盾,整个泷山几乎被统一成一个整体,虽然可能大部分因素可能是众人忌惮黎追的神力,但原本无名的泷山小地,在其余十多个古国行列中也有了一席之地,这可是具有历史性的转折点。”桑邑解释道,这些是他后来在大都的一些典籍中找到的记载。“小子,你查的够仔细呀,快说,你是不是也成了黎追的追随者?”孙齐开玩笑道。“追随者算不上,毕竟在锻术上,无可厚非,他是最强的,你也知道,我只关注手艺。”桑邑继续解释道。就在这时,黎泽却出现在了大门口,看他急匆匆的走进院子,和几个弟子们说了几句后又匆忙离开,似乎是来传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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