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认清现实 (第2/2页)
无眠的声音从场边传来，艾伦也知道秋梦所使出灵技加魔法的双重攻击自己肯定是硬接不下来的……哪怕是斥灵刀在手也不可能将其化解，硬抗绝对会死掉的！
招式已经准备好，但秋梦却没有急着马上出手，而是附和着无眠的话冷嘲热讽：“放心，对付你这样的对手根本用不了全力，被我的融魔灵技击中就算没有灵壁也不会死，就像你姐姐说的一样赶快像一条丧家犬那样躲开吧！给你点时间，只要你能够办到。”
还在现前有灵壁保护，才没有让被攻击到的关节受伤，但是打击感还是原原本本地传递到身体里面，麻木的关节此时根本不受大脑的控制，动不了……
时间仿佛禁止下来，任何东西在艾伦眼中都变得一动不动，灰暗无色，而他的意识也仿佛沉入望不见底的大海之中，想要挣扎地离开却发现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不听使唤，眼线越来越模糊，苦涩的海水不停地从口鼻涌入气管灌进肺里面，是溺水的感觉……这种感觉太可怕，太熟悉了……
在意识快要完全消失之间，艾伦拼命地挣扎举起手想要去触碰那遥不可及的海面，他通过已经闭上只剩一条缝的看见，看见的是从自己最里面不断吐出的气泡，还有海面之上乌云压顶雷霆炸响的天空，就连自己心跳都听不见的耳朵却能听见闪电轰鸣的巨响之声，模模糊糊地看见有一双闪烁着电光的眼睛在天际之外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产生的幻觉。
就这样认命吗？不甘心……
“阿伦是我弟弟，别人辱他于我来说绝非小事！”
“我也想变强，强到能够保护我所珍视的每一个人，就像艾伦你这样厉害。”
从海底仿佛有无数带血的手臂想要把艾伦拉进深渊去，无眠和希斯蒂娅对自己说过的话在艾伦脑海里面回响起来，这是唯一让艾伦的意识不被深海所吞噬的保护伞。
回顾之前自己之前的生活，鲜血和杀戮占据了大多数，以前的自己是个只知道听从命令的工具，说好听点是暗杀者，可说白了不过就是得到皇室保护的杀人犯，走狗罢了。
曾经只知道夺走和清除，但现在毫无感情可言的自己也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是他们在一点一点地把自己拉出充满杀戮和怨念的血池，枫弦也说过，所要守护之物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想出来的，而是需要经过心灵上的感触才能发生，才能发现的。
就算是废物有怎么样？即便是灵能再少、没有灵武的废物也有想要拼尽全力，哪怕是堵上性命也要守护的事物！
而且……这个世界上有谁会心甘情愿地去当一个废物！
咆哮着挣扎着，艾伦拼命地想要摆脱拉扯着自己的那些血色手臂，那些曾经被自己无情夺走生命，想要把自己也一同拉进地狱的人……以前不觉得，可现在却感觉到有点罪恶感，有点没有人性。
但怎么可能会让你们如意！来索命？想要我的命吗？可以！但是在我想要守护的人还活着之前，想都别想！
海平面之上的天空中，雷霆仿佛回应了艾伦的咆哮一样，变得更加狂躁起来，那双眼睛也看着在海中拼命挣扎的艾伦，它也发出了咆哮，随即数道天雷同时劈入海中瞬间把拉扯艾伦的血色手臂击碎！重获自由的艾伦不停游向海面。
一辈子当个废物，连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如果命运注定如此，那我绝不认命！
突然，本因失去抵抗能力的艾伦突然爆发出大量的灵能形成具象化的闪电游走于他全身！宛如穿上雷之铠甲一般，这让正处在被击僵直状态下的艾伦瞬间站稳脚跟，并且握紧训练用剑发起反击。
本想着稍微留一点时间给艾伦像即将被碾死的蚂蚁一样，但感受到瞬间灵能大增的艾伦之后秋梦就决定不再玩下去了，因为……此时艾伦的灵能已经增长到肉眼可见的程度了！
就光凭能够将灵能具象化这一点算上突破极限最起码都是要四段巅峰的灵王才有实力能够做到！而艾伦突然爆发出这般恐怖的实力一时之间反倒让秋梦猝不及防。
于是两人同时出招，以极快的速度碰撞在一起扬起大量烟尘，然后就没了动静，就在所有人都好奇谁胜谁负的时候，一阵风吹散了部分烟尘，是秋梦还站着！
其他部分烟尘也因为秋梦那阵风的缘故开始慢慢散去，而艾伦却捂着胸口，看都看得出开光是站着就已经非常吃力，轻轻推一下就会倒，很是狼狈。
胜负已分，将灵武收回，秋梦一点都不惊讶地说到：“很明显，是我赢了！你确实很厉害，但就凭现在的你根本无法战胜我，按照约定婚约就此作废，而且你得给我磕头道歉，但我身为神风宗少宗主还是知道胜之不武这个道理，也可以先不用道歉，给你一点时间，不服气的话三年之后来神风宗找我！”
说完，秋梦就带着随从者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就连擦身而过的时候也没有在正眼看一下艾伦，随着他们的离去这场堵上尊严的比试也就此结束，没有任何悬念是秋梦获得胜利，而且还是完胜！
而艾伦输掉了不只是他身为男人的尊严还有无眠和枫弦的颜面。
观众席上的吃瓜群众们也开始陆续离开训练场，本以为能看见什么不得了的战斗，不过确实秋梦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令人白首叫绝更是让同龄人明白什么叫要不可及，至于全程挨打的艾伦就显得有些不尽人意，看过他之前几场比赛的人都以为艾伦具有无灵武跟灵使一战的实力，但跟秋梦的这场比试却证明了现实，只是纯属运气好没有遇上实力强劲达到对手。
这场比试艾伦输在不光是没有灵武和魂段上面，更输在个人修炼，只锻炼过肉身的艾伦怎么可能是从小就进入大宗门得到全方位修炼的秋梦的对手呢？而且最根本的灵能差距就十分巨大，本身在等级上就差十多级一个大境界，没有灵武也就等于少了三个魂段，就算不打也没有任何悬念，不过艾伦在最后时刻所爆发出来那股暴涨的灵能确实出乎意料。
站在看台上俯视着呆滞在原地的艾伦，殷雨露没想到葛雷口中所说的那个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居然会是这样一个废物，不仅自不量力，而且还狂妄自大，明明就是没有可能战胜的对手还要面子去挑战，自取其辱都是小事，还好秋梦没有使出全力才让艾伦保住了小命。
在吃瓜群众都离开得差不多之后还留在看台上面的都是在学院甚至在帝都都有头有脸的人，就比如尹月、法布纳几个班主任，院长弗莱德，各大家族和贵族的人，还有尤烨，他们其中大多数人从很早以前就对艾伦冷眼相待，这一次如此惨烈地输给皇家学院的人可以说是把学院一直以来努力维持在三大学院中的面子给丢尽了。
“呵，没本事的下等废物！”
这是那些所谓贵族上等人们此时的内心独白，本来就有着阶级歧视的他们，现在更是对艾伦嗤之以鼻，要不是有无眠在他背后当做保护伞，那艾伦绝对不会还像现在这样待在原地，在他们看来敢丢学院脸面的人肯定是必须接受严厉的惩罚！
想到艾伦背后还有人，所以贵族学生们才没有下场去教训他，虽然不能动武，但今后变成众矢之的的艾伦所要遭受的冷嘲热讽只会多，不会少。
无眠走到艾伦身边，想要像小时候那样去拥抱安慰心情低落的弟弟，但艾伦却是第一次拒绝了，他语气里面像是失去了生气一般说到：“姐姐……对不起，我现在想一个人待会儿……”
看着艾伦拖着受伤的身体离开，无眠就是因为非常了解艾伦的性格才没有去追，以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现在自从踏上战场之后本来没有觉醒灵武的艾伦就输在起跑线上面，他的缺陷也在逐渐放大，这一次就是最好的说明，而打击毫无疑问也是最大的。
不过姐姐相信你，这么轻易就打倒的话可不是我的一直以来都颖以为傲的弟弟！心灵上缺少感情也自然缺乏安全感，但你一定能够重新振作起来的！
从训练室出来之后秋梦长舒一口气，这件困扰自己好长一段时间的事情终于算是了解了大部分，最起码婚约是解除掉了，不过麻烦的事情还在后面，估计要不了多久今天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帝都，到时候还要四元老爷子和枫弦那边，不给出合理解释的话事情是不会就这样彻底结束的。
离校门口远远地久看见巴菲站在那里，不用多说自然是在等待秋梦，毕竟他可是跟着艾伦一起从皇家学院通过传送门来到啊圣弗莱的，迟迟没有露面还不是因为跟不上艾伦的速度，被落在后面。 走到巴菲面前秋梦礼貌地行礼，问：“教授您怎么会在这里？”
随口说来办点事情，然后巴菲严肃地讲到：“秋梦，以前不管你怎么疯、怎么闹都无所谓，但这一次真的过了！你知道你今天的举动会对艾伦造成多大的影响吗？而且顺带连同被影响到的还要圣骑。”
又是来说教的，虽然秋梦耳朵都已经听起老茧了，不过还是不是礼数地回答：“教授怎么连您也在帮外人说话呀？我不是您最得意的学生吗？您不是说过会支持我做想做的事情吗？”
“是，我是说过，在这个婚姻自由的年代每个人都有权利绝对自己的幸福，经过思想改革开放之后婚约什么的已经是很多年前的老陈旧老封建了，是属于旧时代的产物。”
可再怎么改革也不能改变这个国家最基本的制度，然而奥菲斯特帝国不就是靠一个个家族携手合并才建立的吗？王权专制的同时又有被民主权利约制起来，家训和王命至上！想要彻底改变的话无疑于更换基石，而有这上千将近万年不断历史的大帝国随时会因为新基石承受不了所承载的重量不稳定而坍塌，甚至还没有等到换上新的基石就会倒，想要改变根本制度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正当秋梦还以为巴菲在夸奖自己的时候，巴菲却摇头叹气，说：“你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幸福没错，但作为四元家未来的家主，神风宗未来的宗主，明明可以有很多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但你偏偏选择了百弊无一利的方法！这一次你真的做得太过了啊～”
确实，虽然退婚这件事情已经计划已久，但计划永远是难以赶上变化的，做法有点莽撞是事实，但现在木已成舟在想要挽回是没有余地的了，就算是最后像小孩子那般再最后任性一回吧！时间紧迫，得马上赶回神风宗去，因为明天不仅是自己十六岁的生日，更是少宗主之位的继任大典！这件事情就算是给不懂事的童年画上个圆满的句号吧！
拖着差点遭受致命攻击的身体走在学院里面，感受到周围不管是校内还是校外人们对着自己的议论纷纷，看来刚才的事情已经传遍了，
“仅仅打赢几个正常水平一下的对手就自我感觉良好，以至于丢尽学院和自家脸面的废物”
几乎成为了艾伦现在的代言词……这就是意气用事的下场吗？还真是狼狈啊～算是自作自受的惩罚吧！
还好当时因为灵能暴涨，有多余的灵能来生成新的灵壁，但灵壁一旦被击破之后就算是有足够多的灵能也还是需要缓冲时间才能重新恢复的，至于那时为什么灵壁能生成这个艾伦也不知所以然，不过好在新灵壁抵挡住了秋梦双重招式的大部分威力，艾伦才幸免于没有当场去世。
那股强大且醇厚的灵能到底是怎么产生的？为什么自己的身体里面会突然出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灵能？不过现在艾伦懒得去想那么多，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个精力。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里面靠着墙歇息，艾伦想不明白之前自己到底都是在干些什么，换成以前的自己会做出那些事情吗？确实不会，因为以前除了任务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在意的事情，那之前在意的是什么？是自己被羞辱的自尊？还是由于自己被波及到的无眠和枫弦？
有气息！艾伦转头看向角落最外面被阳光照射的地方，本来是没有人的，不过很快尤烨就从转角处走出来招手打招呼：“哟！很可怕的杀气，还有眼神。”
收起下意识释放出来的杀气，艾伦语气平淡地问到：“老师一路跟来，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感觉惊讶，不过又是意料之中，尤烨有说有笑道：“诶，我明明把气息掩盖得很好啊！还是被你给发现了，看来你的感知能力要比普通人厉害许多！不去医务室好吗？就算灵壁抵挡住大量伤害，还是被灵技和战技的混合攻击伤到身体了吧？”
艾伦起身准备离开：“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
擦肩而过，等艾伦走到自己背后时，尤烨说艾伦跟秋梦的比试他看过了，输得很惨，不过因为实力的悬殊也输得不算冤枉，在没有灵武的情况下能够把对方逼得使用双重融魔灵技已经做得很好了，但艾伦却问尤烨难道跟了这么久就是来看笑话，嘲笑自己的吗？
听到这话，尤烨很严肃地说到：“我以前所在的小队里面也有一个吊车尾，虽然他没有你这样的天赋，但是他却永远不知道认命和认输！他很笨，也很努力，他坚信世界上没有天生下来的天才，只有努力的天才！艾伦，胜负乃兵家常事，比你强大的人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比四元家那丫头强的也有很多，能力弱小并不是废物，安于现状停滞不前的才是真正的废物！”
尤烨转身走过去拍着艾伦的肩膀，补充一句：“这是我老师告诉我的，就这样被打到了可不像你，吸取了失败的经验才能够有所成长，而且每一次的失败都是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虽说尤烨的话稍微触及到了艾伦此时萎靡不振的内心，但也只是一点点，有效果但是不太明显，艾伦回答：“在这个灵能就是一切的世界上没有灵能就能够做个普通人，而没有灵武的灵使也只是比普通人多一点别无异常的多余能量罢了，只有经历了失败才会成功……但是这并不包含我在内，没有灵武的我注定不会变强，不可能成功，只能甘心做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看来艾伦被打击得比尤烨想象之中的还要严重，但还不能放弃！艾伦现在所怀疑的不就是实力吗？虽然从很早之前就在犹豫要不要那样做，但这时尤烨终于决定了！他很有信心地说到：“我这里有一招无需灵武就可以使用的自创灵技！我是的老师传授给我的招式，其威力最起码都可以媲美千年魂段所附带的灵技效果！之前我也有很多人选，不过只有你才是有可能学会的那个。”
都已经提出这么诱人的事情，自创灵技可是很少见的！学会了就等于多了一个不需要魂段的灵技！但艾伦还是无动于衷，他低沉地回答：“老师你还是另寻人选吧，像我这样的人学了也是白学，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学会，就不浪费你的时间了……”
收回搭在艾伦肩上的手，看着艾伦像是丢了魂一样地离开，尤烨知道靠他是不能够帮艾伦重拾信心的了，不过如果是她的话说不定可以！于是尤烨大声地对走远了的艾伦喊到：“不学白不学！想清楚了随时来找我！这门招式可不能失传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