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2/2页)
也许,如果相见意味着别离,那么相见前的等待就会变的极为短暂。
特别对于夏天与萧珩,这两条几乎没有交点的直线,一次偶然的相遇,以后还会不会再相逢也是未知。
以至于夏天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萧珩早一点来还是晚一些到好了。
但无论夏天心中是如何纠结的,萧珩也终是到了。
较之来时,阿煜和唐晶的行李只增未减。
除了夏天给阿煜准备的玩具,为唐晶、小柯他们准备的J市土特产,当然也不会少了萧珩的,还有夏天精心备制的夜宵一一鱼片粥。
所以,当远远的刚看到夏天和唐晶“大行李小包裹”的走出单元门时,萧珩眉头一皱,也顾不得什么私生不私生了,戴上帽子、口罩就大踏步的迎了过去。
好在见惯了“大场面”的阿煜,看到快步而来的萧珩,并未激动的叫出“爸爸”来。
只是朝萧珩的方向舞动着耦节似的小胳膊,嘴里“哇喔!哇喔!”的喊着。
也难为阿煜等了萧珩这么久,也许这也是“爱的力量”?!
简单的交接,萧珩先从夏天怀中接过阿煜,又把夏天背后的旅行包接了过来。
虽然一只手中还抱着阿煜呢,却丝毫没有影响萧珩背包的动作,在夏天看来只是萧珩把阿煜从左手换到了右手而已。
冬季的夜色下,萧珩背着背包,抱着孩子,手中还提着在唐晶那儿分来的礼盒,让落后夏天与萧珩几步的唐晶看着,不禁想到了一个特别经典的歌曲一一《回娘家》。
于是,沉浸在这副画面里的唐晶陡然独自傻笑起来,当然,她可是没有胆量笑出声来。
但唐晶不知道的是,在小区的人看来,何止萧珩抱孩子的画面“经典”,连唐晶在内,这铿锵“三人行”必须是诡异的,有故事的。
走在最前面的是抱孩子的男士,身侧落后他两步的是一个手中提着两个保温桶的女孩,再后几步是一个拉着行李箱的女孩。
于是,那些夜深了还在小区里溜达的人和那些望着冬季冷冷的月光还不曾睡去的人,看着这诡异的“三人行”,不由的幻想出一部延绵起伏的故事来。
__其实,在冬季呼啸的北风中,三个人连同那个孩子都穿着羽绒服,戴着围巾或口罩。
即使小区的灯光是明亮的,月光是皎洁的,他们也并不能看清三人的面貌。
只能隐约的看到是一个抱孩子的男人和二个女人。
但这都不防碍他们臆想的故事,反而这更让那故事充满了神秘的色彩和浓厚的“艺术”趣味。
“一个男人和二个女人,还有一孩子,唉!
这男人真是狠心呢,孩子才多大?
也就二岁吧,竟然忍心让孩子离开妈妈,还是后面的那个女人手段高啊!
还拉着行李箱,是刚旅行回来吧!
所以,不得已才把孩子送妈妈这里来,二人世界吗,有个孩子还怎么叫二人世界?
这妈妈也是不争气!没看到孩子正哭着不想走吗,和妈妈妈住一晚上怎么了?
唉!现在的人啊!两人一见面就什么钟情了,没几天就结婚了。
然后过不了一两年又离了,你以为民政局是你家的啊?……”
其实,想象这个故事的人还算“高尚”,他(她)只是把一幅夜归图加上了想象的翅膀变成了文字让其在自己的脑海中肆意的飘荡,他(她)总比那些把自己的想象大肆宣扬的人高尚的多。
而且那些大肆宣扬的人你还不能反对他,他会用名言警句反驳你——“想象是灵魂的眼睛”。
只是他的灵魂在哪里呢?
是否还安康呢?
有的人的想象称为想象,可以改变世界;而有的人的想象叫做臆想,是一种病态;还有的人,他的想象是加妄加揣测,会制造一场故事风暴。
只是,这场故事风暴,于制造它的人、看它的人和分析它的人,它只是一个故事,而对于故事中的人却是一场事故。
当这个故事日复一日的精彩,就没有人会再在乎真像,或者他们也不需要真像?!
但是,不管他们在不在乎,真像依旧在那里,它不会消失,它只是被埋葬了。
真像!真像究竟如何呢?
唐晶是不敢也不想与两人同一水平线而行的,她这么识趣,可不想再做个高瓦特的电灯泡。
夏天呢?
她只是不习惯而已,她即不习惯单独与一位女士并行,亦不习惯与男士并行而走。
即便是她的好朋友,如果不是周阳和初瑟都到场的情况下,她也不会选择只与她们其中的一人并列而行。
她更习惯一个人,虽然她并不喜欢独自一人。
有人说,孤独是一种享受。
但夏天看来她并不享受孤独,或许她的境界不高不懂的享受?
但夏天却更想说,只有其正孤独过的人才有权利释译孤独一一孤独不是享受,更不是什么生命的礼物。
孤独就是孤独,她不渴望,她用尽全力想摒弃孤独,但她仍是孤独的。
“夏夏,你买的东西太多了!”萧珩微微侧着脸对着在他身后两步的夏天道。
说两步真的是两步,不会离萧珩太远,失了夏天J市主人公的身份,亦不会太近----夏天会不习惯。
“不多啊,只是云峰茶和顺香斋的香肠,都是J市的特产。”夏天回道。
她怕阿煜睡着了挠着他胖胖的小手,这孩子自从回到萧珩的怀抱,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瞬间就害其困来,直打盹。
这样的天小孩子若是睡着了,一准得感冒。
“阿煜,阿煜!乖,阿煜,和爸爸回去再睡好不好?”
萧珩也察觉到阿煜打盹了,他小声的道。
他也没再询问夏天买礼物的事情,她应该是把他当做朋友了吧,但应该不是自己以为的朋友。
都说J市的人热情好客,他应该不是客人吧!
萧珩突地没了自信----这可不像萧珩的做派。但一个人一旦爱上另一个人,这种没有自信的状态应该也是一种常态吧!
“唔,爸爸!不睡,阿煜,不睡!”萧珩的声音还是很有感染力的,阿煜努力的睁开了黑葡萄般晶莹的眸子。
只是,阿煜仍然软软的爬在萧珩的肩头,随时都有睡着的可能。
“阿煜!”“阿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