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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无助的爱 (第2/2页)

如果说张阿姨指责的时候,陈劭还想解释,还想据理力争,那现在,他已经全然认输,“我自己会去接受治疗。”他给了温季明想要的答案。他和温恪之间,除了性别问题,还有数不清的鸿沟和差距,他凭什么让云端里的人跳下来拥抱一身污泥的自己。

温季明软硬兼施,“在治好之前,我不会让你们见面的。如果你去见他,或者他来见你,别怪我没警告你,他是我儿子,我顶多把他送出去,但是你,我能你身败名裂,高中都毕业不了。你一个孤儿,如果连高中学历都没有,应该想象得到在这个社会上会有多难。”温季明说完站起身,摔门离去。

陈劭闭上了眼睛,原来,我爱你,违法。我爱你,是病。我爱你,不配。

深夜里,愁云惨淡,江耳东抬头望着医院亮着灯的大字,“我自己去,你找地方等着,或者回酒店去。”

“你不能一个人。”达坤说起话来很慢,一两个字一断,“有人,害你。”

“这是渝州,他还能当街杀我啊。”江耳东嗤笑。

“现在晚上,不安全。”达坤拒绝。

“行吧,但你不能跟进病房,你这模样,长的就不像好人。”江耳东看着五大三粗的达坤,一脸嫌弃。

“好。”达坤乖顺点头。

江耳东本想先去给陈劭付医药费,却被告知已经全部缴清,猜到了是那个温恪。

“你去找个Atm机取钱,我要用。”江耳东指挥达坤。

达坤照办。

江耳东敲了敲病房门,没动静,轻轻推开门,就看见墙边缩着一个身影,看起来寂寞可怜。

江耳东急急冲过去,蹲跪在陈劭面前,“你怎么了?嗯?跟哥说?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

陈劭抬起头,即便是漆黑一片的房间,江耳东也看得出陈劭哭过了,陈劭很少会哭,江耳东觉得自己像是被细细密密的小针扎了一样疼。

“怎么了?伤口疼了?”江耳东开了灯,把陈劭放到床上,这才看见他缠满绷带的手,还有捂着的腹部。

江耳东强行拽开陈劭的衣服,看见腹部也包满纱布,牙根咬的紧紧的,“怎么回事?”

陈劭摇摇头,“没事,你怎么回来了。”

“你不说我也能去查,只不过多费些口舌。”江耳东的寸头已经变成了黑色,整个人看起来有股说不出的精干邪魅。

“学校有几个不良学生,把班里一个女生拐到学校后面的巷子里,和他们打起来弄伤的。”陈劭说得模糊,打算应付过去。

江耳东也不再逼问,“疼吗?”

陈劭摇摇头。

“那你哭什么?”江耳东问的严肃。

“没什么。”陈劭嘴里发苦,顿了一会儿说,“就是,觉得自己像个灾星,克父母,克祖母,克朋友,克自己。呵呵。”陈劭自嘲,笑容苦不堪言。

江耳东一把捞过陈劭,拿额头抵着陈劭的额头,“我说过,有病的是这个世界,不是我们,你不是灾星,对我来说,你是福星。”

陈劭笑着的嘴角划过一滴泪,心里的绝望到了顶点,“那晚我们跳下去没死,你那时说,既然死不了,就好好活着。如果那时候我们死了,是不是现在会好过一点?”

江耳东拉着陈劭的左手食指,戳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哪天要是你自己不想活了,告诉我,我跟你一块死。但我不允许你因为别人做了什么就想死,该死的另有其人。”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告诉我。”这样颓丧的陈劭是江耳东很久没有见过的,既陌生又熟悉。

陈劭拉开和江耳东的距离,抽回手,摇摇头,没说话。

“是不是不能打球了?”江耳东看着陈劭的右手,“你前阵子说遇到了你爸爸生前的教练,现在还有机会吗?”

陈劭摇摇头,“算了,我这样的人,干那些,都是多余。”说着,缩到被子里,不再吱声。

江耳东给陈劭塞了塞被角,心里觉得愧疚,他为了自救,跑到滇州,总以为强大了就能实现陈劭所有的梦想,却没想到,把陈劭一个人留在这里,受了他数都数不清的伤。“睡吧,睡醒了就好了。”说完,关了灯走出了病房。

江耳东关门前看着陈劭背对着门口的侧影,在心里默念,“再等等我,我只再需要一点时间。”

“喂,许哲明。”江耳东拨通电话。

“东哥好!东哥最近要来渝州检查工作吗?”许哲明和江耳东合作以来,比和周启棠一起赚的钱翻了三倍不止,自然把江耳东当财神爷一样供着,虽然江耳东比他年纪小得多,但他还是一口一个哥。

“问你个事。”江耳东站在浓地似墨的黑夜里点燃了一根烟。

“东哥,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许哲明答应得很快。

“一中附近有点位吗?归谁管?”江耳东吐出的烟雾在空气中变成一条细线。

“一中?书香路那,有点,有个电玩城,归蝰蛇管。”许哲明对自己的线路网熟悉的很。

“联系方式给我。”江耳东看了一眼达坤。

“好嘞好嘞,出什么事了吗?你在渝州吗,要不我叫他来店里,当面给你汇报?”许哲明侧面打听这是出了什么事。

“不用,私事。”江耳东坐上车。

“哦哦哦,好,我现在就发给你。”许哲明刚说完,江耳东就挂了电话。

“蝰蛇是吧?”江耳东坐在电玩城的暗室包厢里。

“是是是,您好。”蝰蛇是个脑袋顶上都纹身的光头,大老板打电话说是有要客找他,也不知道对方怎么称呼。

“你管散货,街面上的事情管不管?”江耳东横刀立马地翘着一只二郎腿。

“也管,因为这区不大,学校又多,只散货的话,收入不行。”蝰蛇点头哈腰。

“前两天,一中附加发生的斗殴事件,怎么回事?”江耳东问话的时候,达坤就站在他后面,像个保镖时刻怕有人要害江耳东。

“知道知道,但不是我们自己人,一中说是重点,但有钱有权的,学的不好也能进,有个叫洪卓立的小孩,家里有点来头,父母做生意,舅舅是咱们鼓楼区警察局局长,这小孩不爱上学,成天混社会,以前跟过我手底下一个叫刀郎的,不过刀郎后来犯事让给抓进去了,这小孩就自立门户了,说是门户,也就学校几个小兔崽子,不成气候,但他舅的身份放在那,平时也没人惹他。反正可能就是有点什么事,他就把另一个学生给捅了,拉走的时候,地上都是血,说是整个手给穿了,这事当时闹的大,市刑警队的人都来了。”蝰蛇讲的绘声绘色。

江耳东一声冷笑,“洪卓立现在在哪?”

“哦,那个,本来是要进少管所的,但家里有人,那能进去吗,还在外面呢,平时,主要就在这一区活动,具体在哪,我真不知道,我可以给您打听。”蝰蛇察言观色,不知道江耳东的来意。

“明天上午之前,告诉我他的位置。”江耳东说完起身就走。

“诶诶诶,没问题。”蝰蛇连忙给江耳东开门。

达坤开车,江耳东打开车窗,侧身趴在上面,任由风吹过眉眼,望着茫茫夜色,呓语似的说,“达坤,这社会真让人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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