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的小狗 (第2/2页)
“我的天!可算是考完了!诶,加上今天下午,两天半假期呢,干嘛去?”谢弛伸着懒腰问。
“你看不见各科老师留的这18张卷子吗?”温恪友情提醒。
“刚考完,你能不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谢弛翻白眼,“劭哥周末干嘛去?”
“打工。”陈劭收拾了书包就要走。
温恪急忙跟上,“你这两天都要去白羽那吗?”
陈劭点了点头。
温恪盘算着,“晚上呢?也没时间?”
陈劭偏头,“有事?”
温恪支支吾吾没说话。
“小劭!”江耳东隔着栅栏就看见了陈劭,和那个小寸头。
“哥!”陈劭看见江耳东,就急急忙忙往校门外面跑去。
“诶,我没说完呢。”温恪也追了出来。
温恪和江耳东互相看着对方的发型,拧着眉,没说话。
“走,吃饭走。”江耳东揽着陈劭。
“上次见面没约成,这次一起吧,我请客。”温恪沉声说,语气算不上太好。
“不用。”陈劭声音还没落地,就听见江耳东说,“好啊,一起,我请,怎么能让小孩请客。”
“我们去张阿姨那儿吧。”温恪拉住陈劭的手腕。
江耳东挑着眉看着陈劭,意思你带他见张阿姨了?
陈劭刚想解释,温恪已经拽着他往前走了。
三人莫名其妙一起来了静怡小馆。
“你们,都认识了啊。”张阿姨看着这不太协调的组合,两个黑寸头,一个金寸头,就像两个茶叶蛋和一个卤蛋。
江耳东抱着双臂,看着温恪给手机垫了张卫生纸,恍然明白了陈劭这新毛病是跟哪儿学的,拿舌尖顶着腮帮子,垮着脸。
三人就静默的坐着,谁也没说话。
江耳东打破寂静,“阿姨,来两瓶啤酒。”转头看着温恪,“你就不用了吧?”
温恪咬着后槽牙,“要喝就一起啊。”
江耳东讥笑,“阿姨,先拿个30瓶吧。”
陈劭想阻拦,“哥?”
江耳东笑着扬了扬下巴。
陈劭皱着眉问,“哥,你这头发。”
江耳东笑,“学你啊。怎么,不兴学啊。”
江耳东故意拿一支啤酒对着陈劭,这是他们经年累月的默契,陈劭拿自己手里这支,把瓶盖对准江耳东手里的酒瓶卡槽,一使劲,“?”地一声就嘣开了,雪白的啤酒花冒了出来,江耳东拿瓶颈和陈劭的酒瓶相碰,“叮当”的声音让坐在内侧的温恪一时间竟无所适从,手放在膝盖上越攥越紧。
陈劭并没有喝,看了温恪一眼,“你要喝吗?”
温恪眨着大眼睛望着他,“要。”
陈劭叹气,又拿出两支啤酒,左右手互相一嗑,瓶盖就弹了出去,递给了温恪,“不想喝就放那。”
这样的陈劭是温恪不曾见过的,明明还是那张脸,眼底里却有戾气,轻车熟路的姿势背后是说不清楚的时光,那段时光里没有他,而现在,只是窥见了一隅,就让他心慌。
一顿饭下来,三人没吃多少,温恪已经喝的七昏八倒。
温恪冲去洗手间,陈劭刚起身要跟过去,就被江耳东拉住了。
“我去看一下。”陈劭试图掰开江耳东的手。
“张阿姨不是去了吗?”江耳东声音冷冷的,“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江耳东拉着陈劭到了小馆侧后面的巷道里,没着急开口,先点了根烟。
陈劭着急想走,却被江耳东牢牢攥着手腕。
温恪没让张阿姨跟进洗手间,自己刚吐完站起身,就隔着洗手间的玻璃窗看见了站在巷口的江耳东和陈劭,对话的一字一句全从窗户缝里传了进来。
江耳东叼着烟,神情看起来很不耐烦,“你急什么?”
“你别欺负他。”陈劭抽出自己的手。
“我没事干欺负小孩干什么?”江耳东觉得好笑,
“他和我们不一样。”陈劭叹气,“你刚非刺激他猛灌。”
“呵,你还知道他和我们不一样,他身娇肉贵,我们人贱命烂,那你拉他跟你一块把头推了干嘛?”江耳东言语里都是讥讽。
“我没有,他剪完以后我才知道的。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留头发,这事扯到头发上干什么?你也把头发剪了,要干嘛?”陈劭也已经开始不耐烦。
温恪望着镜子里喝的双眼通红的自己,听着那句他和我们不一样,心里别扭地不是滋味。
“我要干嘛?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你都可怜到了要抓着一个小孩当救命稻草,让我无动于衷?”江耳东把陈劭推到了墙边。
温恪就站在墙后面。
“我说了,我没有,他不是什么救命稻草。”陈劭觉得江耳东在胡搅蛮缠。
“你说他不知道你为什么剃寸头,但你不是默许了他陪着你剃,他看见你就跟小狗看见主人一样撒欢儿围着你转,你看不见?”江耳东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楚。
陈劭语塞,“他不是,他只是我同学。”
温恪喃喃自语,我这么明显吗?像你的小狗。同学?我只是同学。
江耳东放开陈劭,“知道你根本走不出来,我早该把头发剪了陪你的。”
陈劭觉得江耳东在这件事上太敏感,“我真的已经忘了,我现在不过就是觉得方便。”
江耳东捻了烟,“好,那就方便,一起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