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VE 苍天的白日 (第2/2页)
本不可能失灵的机器全在‘巧合’下失灵，第三核心竟然停摆了。到底是谁在背后与他作对。黑桃？海军？革命军？
无碍，Abel连接核心的现在，他只需要静待铁人军团与Abel碾压战场即可。
他们会在绝对的火力与力量践踏下惨叫，流血。
“咳咳！咳咳咳...”
该死的大雪。为什么会是冬岛，等这场雪过后，得做个春岛。
身边的囚犯已经不够用的了，他们连按下按钮的气力都没有，即便注射激素也醒不过来。果然他人到最后只会碍事。
唯有他的作品，唯有他的信仰不会改变。
他出生在简欧尤讷喏，是因为锁链岛在呼唤他，只有他才能带领锁链岛重拾辉煌。
以为杀死他就能停下锁链岛吗？呵呵呵哈哈哈！已经开启的闸门，可没那么轻松就能放下。
——
“——”
如日架车轮般滚动的核心向周围散发的能量已经达到巅峰，环境已经遭到污染。越是朝核心前行越能感受到身体负荷严重。
没找到，哪都找不到利利克。这里只有难堪负荷倒下的囚徒。别说这些人，就连伊丝卡的内脏都在不自然地打颤，稍微放纵呼吸就会发软。有些队员出现明显的不适，只能就地休息。
猎犬只身横穿了整个钢铁工厂，灵巧到不似人类而是来自其他空间异种。根本无法追上。
这不就变成他们拖了海贼的后腿吗。
在猎犬的冲锋和一路披荆斩棘下，队伍已经收纳了相当多倒地不起的囚犯，甚至找到了失踪的五名军官，磕磕绊绊地抵达了动力室入口。
“猎犬前往了动力室，还能跟上的向前...不、你们后撤待命，暂时听从亚基利卡领导！我将和猎犬一起前往动力室”
核心动力室，那溢满死亡的空间内部。
当然、无论结果伊丝卡都义无反顾地踏进其中。
才连下几个台阶手脚就像被灌上铅水，没过多久她就追上猎犬。
动力室内部的结构出其的简单。很空旷，没有看见摆放机器的地方，或者说她正置身机器内部。
纯白涂漆的合金板严丝合缝地铺满整个视野，虽然没有灯光，但发光回路贴在墙壁上。高，约有五百米。深度，不比大横断少。
伊丝卡砸了砸迷蒙的双眼，奋力想看情尽头堆砌成山的高大器材以及先我着鞭的猎犬。
猎犬单薄的影子伫在轰隆运作的核心旁，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震碎。
伊丝卡顶着全身组织的绞痛，走到猎犬身旁。她看见猎犬脸上的困窘，猎犬看了眼伊丝卡，手指指向面前不知有何作用的高大机器。
充满不同某种液体的管道，朝中心的白色箱子汇集。不详的预感扎在砰咚蹦跳的心脏上。
猎犬面带愁容，将手中攥着的卡片塞进伊丝卡的口袋，又摸了摸全身上下拿出一个手雷交给她。
眼前的白箱八角突然展开，从中流出气味难闻的液体。白箱像破壳而出的新生儿般舒展身体。隔着玻璃罐，伊丝卡的胃袋猛地一抽，觉得恶心和恐怖。
她...好像见证了某种新生。
猎犬率身登上器台，朝中央的玻璃击去。玻璃碎裂飞溅，那只机械巨兽扑倒猎犬，它将猎犬压在地面巨大的身躯滑行了十几米才停下。根本没看清，应该是猎犬先动的手，可为什么。
“呃！”
巨兽举起钳子般的前爪，她只看清抬手的动作，待她意识到需要救援时，钳子已经刺向猎犬的头。
黑幕挡在钳子与猎犬间，伊丝卡也瞬身至巨兽身侧，将刀锋刺入钳臂间，奋力随即一挑。猎犬得以挣脱的左手握成拳头，朝机械巨兽腹部挥去。
猎犬使出全身力量从巨兽身下脱身，又很快扑身到与巨兽的缠斗中。
伊丝卡身体动了动，咬牙向核心奔去。巨兽想调头，关节却被重重锁链捆住。
猎犬合上布满血丝的双眼，换上了窘迫的神情“僵尸博士也是僵尸……”
五十几米高巨械轻松崩断锁链，一个转身的动作，它桅杆般粗壮的长尾扫过猎犬足下，猎犬不敌被击中摔倒在地面。在下次敲击落下前，猎犬腰部使力向后翻滚半圈，用肩膀接住并卸下了巨尾。
骨头不堪重负的声音显得微不住道，猎犬很快咬死时机扑在巨械背部，像猎杀草兽的捕食者般死贴在它的背上。
伊丝卡不再去理会身后的战斗，向轰鸣运作的核心奔去。
隔着层层玻璃所见的核心即便对比海上的风暴也毫不逊色，伊丝卡根本无法理解她在朝什么东西前进。脱下手套后汗渍侵蚀了手心。先把利利克的身份卡向发光的地方放，在那之后随便按些按钮。
伊丝卡手忙脚乱地打开了几扇闸门，有些地方还奇妙地亮起来。拼运气果然不行，只能危机时刻触发危机系统。
这类系统大部分触发条件都是
“给我炸！”
——————
地点：第二核心区域时间：4:36pm 天气：暴雪
瓦塔丽离开不久，几队人很快加入了战场，其中就有迟到的第九队和别动队。
难以置信、不、意料之中。还有来自海军的支援。有了反抗军与海军的支援艾斯成功拖住山丘巨人。虽然每次进攻与防御都损失惨重，但在这段时间的拖延战中他们并非毫无收获。
“啊？中将在那玩意里面？可恶!为什么要告诉俺！这样不就得考虑中将放不开手脚了吗？！”
“尽力减少损失，避免减员的情况...”
或许是首次合作，战场指挥十分混乱。但同心协力的感觉很好。
可惜爆炸，穿刺，钝击。已经试过的方法无一能对它绝对防御的外壳产生影响。针对蓝色纹路神经的攻击也如一开始分析的一样，低威力的攻击几乎无效。
能击穿巨人防御的只有绝对的暴力或者拔掉电源。
艾斯站在队前寻找时机，一个打倒眼前巨人的时机。年轻人眼中有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就算面对天灾艾斯也只会去想怎么去战胜它。不存在顺受一词。
——
“巨人改变了行进方向，改变队形！立刻转移兵力！”
它向着第二核心走了，于是他们眼看着山丘巨人靠近大横断。
【艾斯老板】
头顶的空气中突然传来耳熟的声音。
——大横断最下的隔板正在缓慢打开，令人喉咙发疼的空气自下而上吹席而过。疯狂运转的核心穿透千米深的钢铁工厂将光刺向地面。
察觉到核心情况异样的山丘巨人如智慧生物般站在横断旁踌躇，踌躇过后很快便有了新动作。
巨人如同吸食了兴奋剂，它的全身都鼓涌着，猛然转身向追它而来的他们做出类似威慑的动作。
出于其神秘与鼓弄雷电的力量，将山丘巨人称为神邸好像也不为过。
随后，如利利克描述中的践踏如天灾般势不可挡地开始了。直至犁遍整座锁链岛，将恐惧刻在所有囚徒血肉中之前都不会停下。
很不妙，按这个速度不出十分钟他们就会全灭。阵营不同的几个领队发出散开单独行动的命令。分散巨人注意力。
最显眼的、最受山丘巨人憎恶的男人仿佛理所当然地在雷霆的愤怒下窜行，山丘在风雪的诱导下追上火拳。
艾斯在大横断的边缘飞驰，巨人手中握起地上的大铁块将其与雷鸣同掷出去，在边缘掀起一阵死亡漩涡，无人瞧见无人阻止，那股火团在闪光的阴影下堕入大横断。
咔哒——
不知是否是高压环境导致的错觉，第二核心轰隆滚动的声音仿佛在逐渐变弱。就像与火拳的坠落形成了因果。
对核心变化敏感的山丘巨人朝大横断，火拳坠落的方向侦测。磁场比任何时候都紊乱。
时机一瞬
飞盘状的武器一闪而过，相比山丘巨人而言不过走砾。偷袭而来的那些海军与反抗军也同样属于走砾。
初生的巨人不屑地甩出它大树般的手。
巨手被莫名的力量推歪了。
巨人Abel肌肤上的蓝色回路流转难以察觉的凝滞几分。
熟悉的火拳从后而至。在Abel尚未完全理解前，自己流体般柔软的身体一半已经被砸向大横断。
僵硬难以控制身体的体验很奇怪。就像死亡一样。可是科技产品怎么会有死亡。
火拳跃向半空，在空中朝巨人Abel补了一击似天火的镜火炎。
它的身体更迅速猛烈地砸烂铁桥，最终落在核心的隔离罩上，砸出一整面蛛网般的裂痕。
巨人Abel身后是隔着百层隔离罩，锁链岛心脏的声音。喜悦与激动之情使它迅速起身，打算爬上大横断将人类碾碎。
咔、咔
Abel发现，自己的部分（腿）正被收拢的隔板夹住。
闪耀着蓝色纹路的、与它同材料的不同作用、最终都会成为独角鲸号部位的兄弟。
它的兄弟正在啃食它。
发生错误Error
……
位于第二核心动力室的革命军科研队队长充满兴趣地看着挣扎拒绝与动力室融为一体的巨人。
“这是NS的特性？‘缺失的部分必须得弥补’，原来是这样解决的吗”
“想这么认为就这样认为吧”“不过，先生你不觉得多亏Abel无权破坏接近核心的这里，所以我们才活着吗？”两名矮小的男孩套着隔离服，从面罩中吐出奇怪的声响。
科研队长清了清嗓子，吐出血痰“啐，利利克那老东西搞出的东西真阴森恶心”
“…先生你认识那位巨人吗？”
“都不太熟，等抓到利利克就让他付出代价”
费特费尔不再言语。
第二核心停摆。紧接着，在第一核心的德尔斯通过电话虫确认全岛通信恢复，第一核心，第二核心，第三核心全部停摆。将于5点进入收尾阶段。
地点：锁链岛时间：5:00 pm
风雪已歇，或许是果实能力诱发的奇妙后遗现象，锁链岛每个人抬头都吃了一惊。
原来已经到一年一日的晴日。
但以往晴日都不如今日温煦，费特费尔从遥远的云巅中嗅到了家乡春岛的气息……这是不可能的。
这是他第六次在锁链岛度过短暂的春日。
——————
艰难睁眼，真害怕这一眼是回光返照。都不敢再昏睡过去。
熟悉的天花板。这不还在移动监狱吗！啊，虽然还住在移动监狱怪怪的，但确实没地方收留基数庞大的被波及者。
从左到右依次是，费特？的床位，费尔？的床位，金发男人的床位（重伤昏迷）？我的床位（重伤），无人床位。
基本能动的人员都去收尾，处理暴走机械、寻找伤者、回收危险品、拉危险区、恢复生活设施、安抚囚徒……
有没有护士小姐，护士……这个囚犯遍地的地方怎么会有护士！（合眼）
“副老板，你醒着吧”
隔壁床的男孩突然对着这沉重的空气讲倒，我合着眼闷嗯了一声，牵扯而来的是胸口的丝凉疼痛。
“大家都在找利利克大人，你遇见他了吗”
“嗯”
“是吗，那费特去告诉外面的人”身侧传来悉悉索索的下床声，以及渐弱的脚步声。
...
“呜哇！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爱拉大人，请闭、安静”
意识回归黑暗，待我再次醒来，体感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身体发烫。身边好像有人，我艰难蠕动，居然看见了熟悉的酒红色和亚麻色。
阿吉尔叫了我一声，表示别乱动。她单手叉着腰简介精短地讲述了我们分开后的事情。我左手边重伤昏迷的男人居然是德！
“别动”
“刚看见满身是血的德先生真是我吓了一跳，但治疗后情况稳定许多，大概。单论伤势瓦塔丽姐也半斤八两”
[但这人恢复的很快]黑色混球无怜悯地在我头顶讲道[就算把她放着不管半天也没事]
“这点和艾斯大哥一样，果实能力者都这样？”
艾斯躺了半天就活蹦乱跳了，差一点就能遇见某个将德搬来的革命军小队长，该说他说幸运还是不幸。
[不，只有她能自己长出新脏器]
“倘若知道岛上发生了这种事我就算累死也要跟德先生走”
巴特里尔真乖...等等？我的内脏怎么了？
我之后得知了加上第一次醒来的时间已经过去六天，第七天已经恢复基本饮食，德的伤口也基本愈合但离进行恢复训练还早。
“可能是今年冬天比以往都冷，今年的春天才这么真长，不过也有利于我们进行工作，锁链岛已经恢复了40％的功能”
“与那群海军相处真难，还好有别克恺威路他们”
锁链构成的铁桥上飘来随意自由的交谈声，看来大部分囚徒...嗯现在该称作什么？总之迷茫的气氛已经从大部分人身上消失，差不多该直对新生活方式。也不要太放松，毕竟散漫自由会上瘾。
爱拉从远处挥着手，牵着骷髅男朝我走了过来。并精神满满地朝我问候。
“瓦塔丽姐姐身体好一点了吗？”
“嗯，再来一次也没有问题”
“那还是不了吧...”
与海军的交涉开始，爱拉作为锁链岛的代表之一，而我作为黑桃海贼团代表旁听，还拒绝了阿吉尔代听。
海军损失相较反抗军已经算不大的了，三名海军高官也平安健康地出席会议，内容主要围绕追究责任、互相拉扯、补偿措施、未来规划、损失利益...共讨论了一整天才定下基础方针。我学到了不少话术。
全程火药味十足，无论是这边还是那边都很拼，总的看下来海军那边已经最大程度保持了中立，光头军官几次快爆炸都及时勒马。让爱拉参加这次会议难道还有这层考虑？太卑鄙了别克恺威路！
最刺激的果然是关于‘方块魔术师恩姆’的话题，在势力间的拉扯过后，最后双方出其一致地将恩姆当做非常便利的靶子，整场争论下来多少是他干的还是不是他干的坏事都挂在他身上。
最终在请示了世界政府后，大家决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对外界依旧表示锁链岛由简欧尤讷喏掌握。此次交易失败归咎于大欺诈师恩姆的阴谋，简欧尤讷喏自下而上的革命并海军并未干预。作为交易，锁链岛今后很长时间都将作为海军的兵工厂，提供海军要求的所有武器。更多繁复的框框架架就无再赘述。锁链岛姑且保住了好不容易夺来的自主权。
将阿莎力克交于海军的决定也早就取得了爱拉的认可，爱拉能撑过去真的很了不起。
比较意外的是海军那边多少察觉到第三股势力的存在，却依旧保持了沉默。只要站在后面的那位美女少尉开口指认，这次会议都不会那么顺利地结束。世界政府不会拒绝同时收缴锁链岛工业和铲除革命军势力的好事。
听之后到第一核心的德尔斯说是伊丝卡扛着昏迷的我走出来的，我要用热情的目光看着她。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伊丝卡这样的好人，会令我充满决心。
伊丝卡的眼神充满威胁和嫌弃！
真可惜，我没有能和她再次聊天的机会了。说不定以后能在海上刀锋相对时聊天。
昔日囚徒们焦急地等待，积极又消极地猜测会议结果与自己的去路。
“得到了自由，这些人基本留不住了吧”我稍微担心地询问旁边黑皮肤扎着脏辫的德尔斯。
“人没有那么容易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还需要慢慢来”德尔斯用拇指和食指搓了搓耷在眼前鞭子，用轻松的语气讲道“无论他们打算自己走，还是跟随革命军又或是选择留下，我都为他们感到高兴”
“你们也为自己高兴下，要不要为你们塑个自由像？”
“哟！”黑礼帽的金发男子朝我打了声招呼“德尔斯，收到了新的情报，我要先行一步。你跟着别克恺威路好好干”
我只是个海贼，我也不好问他去哪。萨博礼貌地向我道了别，并请我代他向德道别。随后风尘仆仆地乘上他的乌鸦坐骑赶去港口。
“明天送走海军后有场庆功宴，让功臣和这里的人放松一天，布置就交给革命军，如果可以...希望你们能参加”
“什么享乐主义？呃，很好的主意，艾斯肯定会去参加”
婉拒了爱拉去她房间的邀请，满身疲倦回到移动监狱已经晚上。感觉已经睡习惯了移动监狱，在这种日子难免会想念沉入海底的汉尼拔号。
回去时刚好碰见了一同回来的艾斯与费特费尔，在我动弹不得的日子里他们关系已经变得那么好了吗。也正好与船长和船工聊买船的事。
“黑桃A之后的新船？！”艾斯的眼睛闪着光芒，虽然如此我还是得纠正那是汉尼拔号。
“幸好钱大多都放在dooR中...不然根本买不起船离开”
“费特觉得爱拉大人会很乐意送你一艘船”“而且费尔想只要老板们需要的话，其他员工也很乐意为解放他们的英雄打造一艘不侮辱他们手艺的潜水艇”
“费特费尔说的是潜水艇？好！黑桃海贼团的新船就交给你们了！”艾斯回应的十分爽快，仿佛在街头买炸串一样。
“认真的？哪来买潜水艇的钱？以前的锁链岛先不说，现在这种情况下可不支持白嫖！”
“嗯...说得也是...”艾斯意识到口袋空空的事实，陷入沉思，希望这位船长能想出解决办法或者放弃。
我们回到了黑桃海贼团病号房，打算和愉快的伙伴们讨论下新船的事。
“不用急于一时，先买个普通船，等赚够钱再订如何？”病弱的剑士坐在床上，提出唯一值得考虑的建议。
“费特和费尔作为船工有什么想法？”巴特里尔作关心地询问后辈。
“乙方意见对于甲方而言约等于没有”“费特费尔不想对老板们发表意见”
巴特里尔瞳孔地震。朴实的野生系少年对丛林系毒舌系男孩毫无办法，太可怕了。
“潜水艇真的很酷...瓦塔丽有什么办法？”艾斯用真切的目光看向我。
不说我都忘了我是副船长不是厨子了。
“贷款买船？”
当时我还不知道我提出了多么愚蠢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