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VE 囚徒静默 (第2/2页)
“倒是你不怕被追责？”
“锁链岛的人不太在意他人，就算隔天发现自己与尸体共渡夜晚也能坦然接受”“在这里待得越久，越不容易被人煽动。简欧尤讷喏明白帮你对我没好处，若情况糟糕大不了甩锅给兔子先生”
跟机械般冷漠的关系，麻木或许不失为生存的一种选择。
“出卖‘朋友’？那麻烦你了，也多亏你昨日跟我讲过Sm的一些漏洞，我想能成功”
我并不需要潜入每个房间，只要给我些去感受空间的时间，猎犬的双眼可以看见任何地方。为了制造通往角状世界的门，对空间的丈量非常重要。我站在监控的死角，摸着手腕上戴着的三角碎片串成的手环。片刻后从阴影走出，像没事人样在长廊漫步。
【编号1236囚犯，请说明离开理由】
“三日前的LpI的提供的晶体电子芯片有些损坏，比较紧急，利利克大人让我去找备用”
【查找申请备案成功。Sm判断通过】
最新的晶体电子芯片是今天运到申请本该延期，但这个申请是由简欧尤讷喏的干部直接同意，Sm会出现小小的漏洞。我短时间内会成为灰榜。
吹出的热气变成了白雾，我动了动冻僵的关节。感叹这里无论白天黑夜都一样冷。我正气凌然地走进电梯，热情地朝进电梯的人打招呼。他们见亮着灯b32，稍微看了我这边几眼，又冷漠地转过头。
b32-b40是核心能源区域，凭我级别恐怕连这电梯都出不了。随着电梯下降，同乘的人都走得差不多。等到电梯门打开，我走上前接连按下数十层楼的按钮，从今天开始这里改名瓦塔丽广场。
这里并不止一架电梯，凭我现在的能力只能模糊地看见个大概。
更深地下确实有钢制储罐的样子。那应该就是‘鸽子’毒品的储蓄间。一万立方米容量的铁制储罐草草数来竟有百来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核废水。b40以下完全自律，甚至b40的按钮都没出现在电梯内。...排风口内部有扫描器，就算是老鼠也很难溜进去...
最近的潜入机会都因为某个海贼团破坏了‘鸽子’的交易，吹了。虽然调查这里的必要性并不高，但毕竟是兔子先生的交易内容，不搞明白我也不舒畅。不过是该撤退去干掉别的。
叮
这次运气非常好，有人在b30进了电梯。
“嗯？！”
穿着潮流的男人带着的骷髅面具，电梯门打开就看见骷髅难难免会被惊到。我视线转向骷髅男身旁的棕发女孩，女孩年龄不大着装得体，她低着头难以看清她的面貌。两人中有一个小孩，男人有累实的身体，但并不像很强的样子。
我在电梯门关闭后走上去搂住男人的腰，按着他上前用手臂按下一排按钮。
“保持姿势别动，你们是简欧尤讷喏的人？”冰锥锋利的刀口在男人的后背上磨蹭，我低声耳语道“那边的小妹妹也别乱动，在你们出声前杀掉你们轻而易举”
男人脖子上带着项圈，而小女孩没有。但我总不能劫持小女孩，况且还是红着眼的女孩。等等...这张脸。
“好、你想做什么？”骷髅男用低沉的回答我，我的视线停在那个棕发小女孩身上。
“爱拉？嗯...费因兹?安德斯?爱拉？”我念出那个笼长的名字，希望没记错。她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经历的第一座岛上的女孩，我也是在阿兰迪亚遇见了艾斯。
“诶？”女孩同样仔细打量着我，发出疑惑的声音“瓦塔丽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我比较想先问”我用冰锥柄抵了抵可疑的骷髅男“他是你朋友？”
爱拉砸了砸水灵的大眼睛点了点头，我便收回冰锥。骷髅男颤颤巍巍地转头，我回了个无害的微笑。“你们能跟我换个地方说话吗？”
爱拉的地位是不是蛮高的？一路上Sm小姐都没拦着他俩，最后我们找了个无人的杂物间。
“瓦塔丽姐姐不是成为海贼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曾经编着长辫子的女孩...
“猎犬瓦塔丽耶！”
这两窟镂发光的骷髅男又是谁，我难道认识吗？如果真在哪见过认不出来是不是不太好。
总之，我首先简明扼要地解释了我为何会出现这里。这两人有没有认真听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骷髅男全程围着我仿佛在瞻仰什么邪神。
“火拳艾斯！他也在这座岛上吗？”
“呃...是的”这人怎么比久别重逢的爱拉都激动。
“斯尔卡，别打扰我跟瓦塔丽姐姐叙旧！他叫斯尔卡，很喜欢海贼，就是因为混上了海贼船上被卖到这里了，因为船工技能还行被我留下来了”
“很奇特的朋友，你好，叫我瓦塔丽就行”
斯尔卡一把握住我伸出一半的手，骷髅面具两侧居然诡异对红润起来“谢谢”
“所以爱拉你的母亲，是叫费因滋·简欧尤讷喏·阿莎力克？”
“嗯...”爱拉别过脸，吞吞吐吐地讲道“爸爸被逮捕后...妈妈不知从哪得知消息，来奶奶家接我走了”
“你有多少年没见你妈妈了？”
“奶奶说在我还只有几个月大的时候，妈妈就跟她的家人离开我们，妈妈其实很爱我们...爸爸也一直说要去见妈妈”
爱拉的爸爸会是因为这件事才和海贼盗窃扯上关系吗，都无所谓了。看上去爱拉的妈妈，简欧尤讷喏·阿莎力克对爱拉并不好。
“瓦塔丽姐姐和艾斯哥哥如果想逃走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准备船和附近海流图！”
“不用”我不假思索地拒绝道“我们会用推翻简欧尤讷喏的统治，轰轰烈烈地掠夺一番，风光地出海”
“诶？”爱拉两眼失焦，仿佛信息堵在喉咙难以消咽。半响后才结巴地开口“smart机器人很可怕、钢铁都能融化、还有炸弹、电流、你们有对抗的武器吗？”
“事在人为，只要广撒网地调查就能得出目前运行的机器人具体数量，一片区域安排虽然谨慎但数量不多。计算它们的移动速度和调动规则，发动一起全身而退的暴乱并不难。之前的罐装液体袭击事件证明他们有能力和规划”
“不过嗯，爱拉是简欧尤讷喏的人吗...”我眼睛盯着墙角，陷入思考，爱拉有些羞愧地垂下头，骷髅男斯尔卡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他俩关系挺好。
“你有没有意愿被我绑架？”我思索后想这位女孩发出真挚的邀请“放心，我们最多用你口头要挟简欧尤讷喏，这样各个方面都能轻松不少”
年纪尚小的她一时间跟不上我的思维。
“放纵...不为，视而不见？瓦塔丽姐姐想保护我”她很聪明。我像她这个年纪连人都不会叫。
我极力拉开凝视爱拉的视线，搓了搓手臂，拉着铁门的把手准备离开，并未回答爱拉的反问而是轻松地讲到“对不起爱拉，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今天就当我们没见过”
虽然有点冷漠，但没必要逼着她去站队，不清楚内心所需无论站在哪方都会迷惘。
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简欧尤讷喏、妈妈舅舅他们...做的事我不知道是不是对的。斯尔卡，瓦塔丽姐姐，我们是坏人吗？”
我很难给出确切回答，若换成艾斯，或许能得到坚定的回答。
“...为了自己的梦想（野心）不择手段，牺牲他人是...呃”我合上眼，叹了一口气，转身蹲在爱拉面前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讲道“我们要让简欧尤讷喏把夺走的自由全数归还，并让他们为自己肆意的行为付出代价”
没有掺杂丝毫谎言，没有激进与愤怒。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冷静到可以称作冷血的地步。
“倘若想好，明天可以去找1235号囚犯”我报出伊丝卡的编号，毕竟明天我和艾斯就会双双锒铛入狱。
...由于爱拉的事拖延了点时间，调查最后只重点摸清了储存罐附近的布局。关键的核心能源以及新独角鲸号都只能草草看过几眼。我用不惹眼的速度疾速回到费特费尔的研究室。
嘿，好巧不巧。从里面冒出个尖鼻子黑眼圈的老头。我及时察觉到装作路过，看见老头猛地惊了下，退到一旁毕恭毕敬地低下头。
地中海老头嚣张跋扈地苟着背穿过走廊正中间，身后跟着移动的白色机械箱，箱下有四只节肢长腿，四只脚流顺地运动，发出似机械又似虫鸣的声音。如果无视尖锋般反光的刀刃四腿，还有点可爱。
机器人也是，布条下是超酷的设计。这种有棱有角豪不伪装的工业美太美妙了，光看着就身心愉悦。
“他是利利克大人”“用这么热烈的神情看着他也只会被瞧不起”
简欧尤讷喏·利利克，锁链岛最科学家的科学家，不接受除研究外一切工作。在与各个甲方交易的时候，他证明了他身为天才的水平。同样也是激进推进新·独角鲸号建造的人，指染的疯狂包括不限于放射物实验、武器实验、人体实验。他本人也十分情绪化。
“噢，科学家黑暗面集大成者，费特费尔既然是他的得力助手，有参加他的实验吗？”
“多是些无足轻重的小实验”“唯一交给我的大项目就是NS的开发”
费特费尔向我展示他们的方体手链，它们自动组合成了三阶魔方。是我不能理解的科技呢。
“想到你们有极小可能会对上利利克大人”“费特费尔还是大发慈悲地向老板简扼地介绍下NS（NoinState）”
内摩从地底世界带回成为简欧尤讷喏家族基石的技术，那就是如何从陨石中提纯蓝水银，并写下了使用规则。他们手中的魔方就是内摩向他人展示的初代NS的一部分。
“这么珍贵的东西为何会在你的手里？”
“费特拿到NS时它可没现在多功能，当时的NS只是稍微灵活坚固传导性绝佳的材料”“费尔可是把它当做毕业论文改造了很久”
不太懂。本来科学就比异世界更异世界，我人都穿越了还跟我讲深奥的科学道理。
“瓦塔丽老板把蓝水银当做巫婆的水晶球就行”“拥有神秘力量，它所含的能量远超现代科学能力触及范畴，我们也只是借先哲遗言踉跄探索”
“岛屿三核心，维持锁链岛磁场的核心同样是借海浪的力量，将产生的电储存到高密度的蓝水银固体中”“蓝水银可以变成世界上最活跃最稳定的粒子，只要不是超能量轰炸，就连七武海‘鹰眼’的一刀都未必能砍穿防御型的NS”
白色的方块是稳定，淡蓝色焕发宝石光泽的流体是活跃。费特费尔转动数次魔方，魔方便自动旋转分解。
“利利克大人效仿生物神经，通过极致控制电流，创造了最先进最智能的NS型号，甚至能替换人脑，”“只有存入指令，它能自在地变化成任何有型之物”
魔方无视物理规则在半空展开，折叠交叉，它张裂的样子神似神经树轴，或者某种海洋长须软体动物。NS沉重地砸在地上，变成了两柄铁锤。
“费特费尔建议不要主动找利利克大人的事，利利克大人很想向人展示他的研究硕果”“那个巨人族尸体现在还在熔炉中燃烧”
“这里还收巨人族囚犯？”
“准确说是货物与实验体，很贵噢？简欧尤讷喏只会对研究挥大手笔”“有不少贵族这么认为脑控那些只长体型的巨人作为拉车驴很酷，于是活着剥离神经这种技术也相继而生”
“...”
“老板脸色不好呢？研究巨人的神经回路也很有用，不想听？好吧”“果然露骨的手段会激起道德感”
“你之前说过我像利利克之类的话？”
“哈哈！”“老板记错了吧！”
——
地点：锁链岛移动监狱时间：7:00pm
[啊]盖亚人性化地打了个哈欠，就像在旅途中抱怨等待太长的小孩。它口头抱怨少了很多，是困了吗？不太可能。
“地母、阿卡、盖亚...盖亚？”
我摇了摇泡泡球，把它举至视线水平。好厉害！黑泥在缓慢腐蚀泡泡球！虽然只有毫厘但盖亚真的很努力。
“盖亚！”
[别反复不止地呼唤吾的称呼！啧，毫无营养的死物，真难以下咽]
每次黑泥呼吸般轻微起伏，泡泡球的厚度就削减一分。就像蚕食树叶的弱虫那般。
“你为了你的威严真的很努力，真的，我哭死”
[还不快停下你该斩的脏手！别晃了，给我停下你个杂种！]
这次我仍然没接住旋转突进的精灵球，被砸出了星象图。
差不多这个点锁链岛就已经全黑了，随后灯火会从中心蔓延至全岛，锁链岛会持续一小时灯火通明，待整理一天工作成果后，绝大多数囚犯就要回移动监狱。按照能力和成果积累的虚拟币，可以从简欧尤讷喏提供的生活物资中挑选不同的用品。据费特费尔说，最低的一天只能领到一块铁皮面包。
“我现在的工资呢？”
“助手的助手工资还能高到哪呢”“扣完两餐差不多能买瓶铁块牛奶”
“果然还得推翻暴政...”
“倘若是下雪的日子”“直到融雪装置布置完毕前都得全天候工作，特别是夜晚温度会低到机械都会发生故障”
收拾完今日研究使用过的器械，将它们搬回原处。广播中突然传来熟悉的AI声音。
【预计今晚温度将降至零下30°，从乌云分析将会降下中雪，锁链岛将进入长夜模式，请各位囚犯做好准备】
“就是因为这种天气”“都不用担心老鼠横生，真不走运好烦”
“这种事很频繁吗？”
“频繁且毫无规律，早知道昨晚就不熬夜调整NS”“老板明天不是要干大事吗，如果约好今晚与同伴定计划就泡汤了”
“昨晚已经拟定了好几个计划和备份，但艾斯会不会按计划行动不得而知”
我们离开建筑前往室外，融雪装置外形像个扁平球包，直径20米，高约3米。费特费尔到场后立刻用身份验证打开旁边的电箱，拿着手电筒将身子探进去检查。特殊区域的融雪装置都将由他负责，其他人好像忙着清理管道、确认排水渠、铺设遮布、确认机械状态所有事都有条不紊。通明灯火仿佛从未天黑过。
费特费尔拉开通往融雪装置下半部分的闸门，我接过手电将光打在这些新奇的电路板上。
“瓦塔丽老板”“你说这场雪会不会是兔子先生制造的？”
双子中的一人转过头，深色的虹膜在灯光直射下猛地缩小，他们用随口一问的语气讲到。我疑惑地皱起脸，不确定地反问“这位兔子先生在你们看来能耐很大，他的果实能力有多厉害？”
“费特也只是猜测”“兔子先生总是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子，事实上却和简欧尤讷喏做着买卖”
说完，他们嘀咕着这个融雪装置哪损坏，拿着NS外壳的平板，敲打屏幕的手指灵活得如钢琴师，流利地上传了检查报告。
“兔子先生是他的替身，费特费尔知道？那么有见过他的真身吗”
“没有，按照老板说过的话”“反抗军的那些人应该知道吧”
“时间有限，我没有接触反抗军的人”
“费特专门调出资料”“白费了吗？”
“只是确认他们的真假好坏，一眼就就够了”我回忆起那双深邃由悠远的翠色双眼，以及老者的神态，止不住地扬起嘴角赞叹起来“对方很漂亮。拥有那股气质的人很容易感召他人”
说起来，我也是受感召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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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雪了吗，难怪这么冷”黑发男子放下橘色牛仔帽，感受寒彻底冷风吹过脸颊和耳畔。虽然男子嘴上这么说，可他的大衣大大咧咧地敞开，露出里面黑色背心，对他而言这种温度只称得上凉爽。
“1234号，接着”
“嗯？好”
对面的囚犯丢过来一串锁链，艾斯熟稔地将它拷在建材上，确认它的稳固性后朝那人比了个oK。他离远看着吊机将材料搬至上层。
“火拳，你看起来很熟悉工作了嘛”老成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顶着老旧毡帽的别克恺威路朝他走过来。老者的目光中仍有年轻活力“老夫来想邀请你参加我们的宴会，正好可以当做你们袭击前的消遣”
听说有宴会，艾斯正想答应又想起什么“可偷偷跑出去会被大块头警告，就连偷懒都不行”
别克恺威路不知朝谁比了个手势，脸上带着沉稳的微笑点头，随后朝艾斯伸手讲到“别担心小子，看不见的地方难以触碰到的暗处，我们很擅长生活在这种地方。你只管跟着老夫”
听完艾斯咧嘴一笑，豪爽地握住别克恺威路的手，礼貌答应道“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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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费特费尔交代的事项悉数熟记后，我将麻烦的盖亚丢给他们，只身前往别处融雪装置，用双子中一人的级别卡顺利开启了数个装置，启动完成后球体会缓慢散发热量。能让简欧尤讷喏下如此大手笔对抗，冬雪肯定让他们吃憋不少。
【编号8769的囚犯，您已经离开工作岗位超15min，请在15min内回到岗位】
Sm播放着区域通知，离开研究区此类的通知逐渐多起来，周遭有检查电缆，稳固装置的人。他们脸和手都有肉眼可见的严重冻伤。
我抬头看向灯光之上雨雪翻腾的积层云，冰凉的触感划过脸颊，冬日的雪夜毫无征兆的降临，撒盐空中恰可拟。干燥磨皮的空气终于多了分湿气。
“这也太大了吧”不过一分钟，我还没走到下一个装置冰凉的雪水就遛进我的后颈，吞噬着我本就不高的体温。“在这么大的雪中工作会死的吧，这里的人以前是怎么熬过去的...”
强烈的炽光灯照耀下，我的步伐慢了下来，盯着黑暗的监控死角。最终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路上，迎面朝我走来一个机器人，士兵型机器人被设计得很高大，强有力的四肢能轻易捏岩石与敌人的头骨，搭载的热武器可以融化钢铁。部分士兵型受Sm系统管理，而另部分则作为商品等待被送往战场。这只sramt和其他机器人一样人性化地缠着蔽体的暗色布条，唯一亮眼的是水桶头下的黄色丝巾。
此时目光所及，仅我一人。
【猎犬瓦塔丽】
出乎意料的男声从机器人的扩声器中传出，正准备打开dooR的我稍有犹豫。
【不必惊慌，我叫德尔斯，是反抗军的人】声音有些阴郁，能模糊想象出了一个阴翳男人。
“你好？找我是因为袭击的事吗”
【我们想邀请你前往我们的秘密基地，一来展现我们的合作诚意，二来可以就明...今天的袭击做准备】
“是要解决自爆项圈问题吗，好啊”
【凌晨已过，项圈不会爆炸了】
“嗯？”我腾不出手检查项圈，顺口讲道“说得也是，怎么办到的？”
【Sm管理系统与管理项圈的熔炉不共通，骇入Sm做些小更改不是很困难】
“我现在戴着的项圈，曾经的主人是怎样的人呢？”
肩膀重如铁块，圆头摄像头转动方向朝我身旁的人看去。
【他们...是被故土驱逐的忠臣，即便沦落至阶下囚也未失去崇高。是...能与饥苦者分享面包与水，愿意对抗苦难的革命者】
【他们的尸体两分钟前被熔炉确认死亡，档案被删除。现在，即便你暴力拆除也不会启动自爆】
“你们，和兔子一起，把他们的尸体藏起来了直到今天，你们经常这样做吗？”我顿了顿，改口道“不用回答我，我不会因此改变决定”
【...猎犬，你带着的人是？】
“刚刚从角落捡到的编号8769，他病死了”从他脖子上取下的项圈即便过了警告时间也没有自动爆炸，那个项圈被我收在了dooR中，本来也可以收进他，但我不想这么做“能帮我找个好地方放下他吗？”
【冬日的锁链岛是天然冰窟，成功后我们一起安葬所有人】
...盖上白布时有些迟疑，可我很快将他留在雪夜的角落独自离开。根据黄巾机器人给出的指引，躲避监视摸寻反抗军的隐蔽路线。
...
接应的脏辫黑皮肤男人...找到了。他就是德尔斯，那个擅长计算机机械的人。他本人的气质与我想象中并无偏差，面相比想象中更严肃可怕些。我们做过自我介绍，所以德尔斯没有过多言语，直接领着我前往反抗军的基地。
垃圾桶通道，好古早的通道入口。上次看见这种入口还是在动漫里。只见德尔斯这个黑皮大汉矫捷地钻进设立在墙面上的垃圾口，我探进身琢磨该先探头还是先探脚。
落地时有缓冲垫，算是平稳，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几个提灯被挂在墙上充当光源，天花板、地面、墙壁都由锁链铸成，想到这里是伟大航路好像没什么问题。前方的路比起通道反而更似洞穴，时而分叉时而偏狭。我们在往下走，走了约莫半刻钟，穿过铁水凝成的蜡框，来到了一个宽阔地带。
人很多，光我感知到的就有百来人。但比起人数更令我匪夷所思的是这里居然有海水流动，就像一个真正的地下洞窟。反抗军用矿灯照亮了地面，可矿灯的光亮无法抵达洞窟漆黑的穹顶。虽然知道我们往地下走了很远，但光这个洞穴就有三百米高，长更是无法估计。
“那是礁石？不，船，这里难道直通海洋？等等”
鲸鱼滑嫩的肌肤在反光，和拉布差不多体量的焦岩。那是潜水艇的遗骸？
“啊...”我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却自己身处何处。奇妙的感觉充盈胸膛，脸部肌肉不受控制，骨头在颤抖“这、这是什么？！这种型号的潜水艇真的存在吗？这里怎么回事？我能上去看看吗？里面能进去吗，有通电？怎么办到的？！”
“你们修好的？没修好，十五层只能用三层？！驱动室空空如也到处都是缺口？”
“瓦塔丽，你也过来啦，我和伊丝卡已经等很久了”
我毫无兴致地瞅了眼艾斯，好家伙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在作为餐厅使用的舱室内大吃大喝。伊丝卡都觉得尴尬得待不下去。
“袭击凌晨四点开始，你和你的同伴可以随便活动，如果想要休息我们也有床铺”
“多谢体贴，不如跟我讲讲具体细节吧”
“好，待会儿我们有个小组会议，你们可以参加”
伊丝卡见状，加快速度风卷残云地吃完面前的意面，擦了擦嘴起身说“我也去”
来到走廊最里面的房间，德尔斯拉开抽屉拿出些材料，找出图纸定在木毡版上，等待了一会儿有十几人进入这个房间，一时间有些拥挤。
德尔斯扫视空间内确认人数后，开始讲解明日这组的行动要领及目标，具体计划内容并未详细说明，这里的人在参加会议前就将计划了如于心。
重点是火拳和猎犬，德尔斯这么说着，拿起墨迹笔在图纸上勾画出路线，用不同颜色的标记出我们袭击区域及他们行动区域。
“这是我们获得的简欧尤讷喏家族干部的信息，及他们预计会出现的位置”
利利克、Sir、阿莎力克、阿娜达和安纳达（不在）、卡卡鲁欧、爱拉。
嘴里的茶水差点顺着口水流下去，我揉了揉眼睛，确认爱拉的名字后，悲戚又绝望地举手提问。
“老师，费因兹?安德斯?爱拉还是个孩子，她有什么威胁！对上她该如何是好呢！”
德尔斯板着脸看向我，虽然知道他脸就这样但我还是受惊地缩了缩脖子。见状，德尔斯严重瞬间露出伤心的情绪，用更加忧郁的声音回答道。
“简欧尤讷喏·爱拉是简欧尤讷喏·阿莎力克的孩子，据现有情报也是个果实的持有者。不要小瞧任何人，哪怕是个小孩。当然，也切记不要以貌取人”
“哇，好、好厉害啊”我听到最后一句话，缩起身子闭嘴喝茶。
会议只进行了十五分钟，德尔斯却将所有事都解释清楚，他还要赶下场会议，我和伊丝卡就离开会议室准备回到餐厅。
“伊丝卡是什么时候和反抗军联手的？”
“我只是站在正义的一方，和你们没有关系”伊丝卡坚定决然地说道。
“哼~说起来德尔斯说他们的领队带很多人出去办事，暂时回不来，反抗军的大家都在努力，我也得加油才行”
...
今天到此为止，让我们迎接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