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死而复生誓报仇(上) (第2/2页)
如梦初醒的夏夏,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哭,哭累了就闭上了眼睛。
“夏夏,我知道这对你很残忍,但你必须要做出决定,不能逃避,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小姐,这孩子昏过去了好像。”徊徊心疼的看向怀里明明十一二岁了,身子瘦弱的跟个七八岁的孩子差不多。
“她没昏。”姒苒月胸有成竹的低声道。
夏夏睫毛颤抖,睁开了蓄满泪水的眼睛,哽咽的问:“我……我还能见见我娘吗?”
姒苒月看到女孩惶恐不安的模样,噗嗤一乐:“放心,只是受人之托保护你而已,我们可是正经生意人。”
“你家住哪,这就带你去看你娘。”
闻听此答案,夏夏兴奋的眼睛都亮了,眼泪也缩了回去,小嘴不停地说着自己娘亲如何如何好,听得姒苒月一阵头疼。
“看完你娘后,可以先暂居我那里,我们那有个小孩,你们年纪相仿应该能聊得来。”姒苒月想到在食馆任劳任怨打扫卫生的某个小家伙,不禁出言提议。
喋喋不休的女孩忽然没了动静,抿着嘴一副很舍不得又纠结的模样,不用说姒苒月也猜得到,这孩子舍不得娘亲,哪怕她爹做出这样的事儿,这个孩子心里也没有怨恨。
真是个傻子。
“你还我女儿,你这个杀千刀的,那是你亲闺女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撒开!”
“你又要去赌是不是!用我们孩子的命换钱就为了去赌?你的心让狗吃了吗?”
姒苒月一行人刚到路口,就见夏夏的爹跟娘在大门口撕扯,女人的力气不及男人,被猛地一推,头撞到墙角,顿时鲜血顺着额角流下。
“娘!”夏夏挣脱徊徊的禁锢,撒腿朝着娘倒下的地方扑去,这一嗓子堪比晴天霹雳,吓得许财生面色惨白,手中的钱袋都掉在地上,惊恐的瞪大眼睛,哆哆嗦嗦问;“你、你你是人是鬼!”
“你别怪爹,爹也是迫不得已,别再来找我啊啊啊!”许财生不敢去看本应死去的女儿的模样,抓起地上的钱袋连滚带爬的跑远了。
“姐姐,求你们救救我娘,求求你们了。”夏夏以膝为足,走到姒苒月跟徊徊跟前,不停地磕头哭着哀求。
姒苒月绕开女孩走到女人跟前,伸手摸了摸脖子下方大动脉的地方, 还有微弱的心跳。
“徊徊,劳烦你了。”
徊徊将背上的兵器莲花铲摘下递到姒苒月手中后,十分女汉子的将人背在背上,健步如飞朝着城门的方向走。
“走吧夏夏,咱们也得加紧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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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值夏天,夜里疾步如飞的后果就是出了一身臭汗,姒苒月脸色很难看,但人命关天,只能耐着性子医治。
好在夏夏娘亲的伤不足致命,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姒苒月晃了晃酸痛的脖子,余光看到跪在床前无声流泪的夏夏,安抚的摸摸她的头,嗓音干哑的安慰道:“别担心,好好调养些日子就行了。”
“谢谢姐姐。”
“我是生意人,不是做慈善的,所以这救人的诊金,该给还得给。”姒苒月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开口道。
“我可真看错人了,夏夏都这样了,你还好意思管她要钱!要多少,算我头上!”一直偷偷在门外的桥蛇男孩,忍不住推门而入,全然忘了自己之前听到月主望舒名字时就瞬间怂包。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你现在的能力只够支付我阻止她被卖,我这不是慈田院,这吃喝拉撒住我都没找你们要呢。”
“姐姐,我现在没有钱,能不能晚些日子给。”
“不必,只要你从明日起,闭门鼓敲响后到次日卯时,给客人端个菜,客人走后擦擦桌椅就行。”姒苒月丝毫没有雇佣童工的负罪感,毫无羞愧的安排。
桥蛇男孩见状龇牙咧嘴还要理论,被夏夏拦住:“谢谢小弟弟,我可以的。”
小弟弟!听到这称呼的桥蛇男孩,表情有些龟裂,嗫嚅半天终究没开口,看着自己的软乎乎的小手,暗下决心好好修炼,一定得比这小丫头高才行!
“一个时辰后记得到楼下厨房取汤药,然后好好休息吧。”姒苒月打着哈欠推门而出,冷不丁看到贴墙站着的徊徊吓了一跳:“你怎么不去休息,在这站着干什么?”
“你为什么不把事情通知官府?”
姒苒月将身后的门带上,边朝楼下走边低声说:“通知了又如何,人没死又是家务事,小姑娘心软一求情,这事儿多半就作罢了。”
而且在这封建的古代,这种给死去孩子找媳妇的陋习还是很风靡贵族圈的,凭她一人的力量,又能阻止的了什么?
“可从没见你做这么亏本的买卖啊。”徊徊有些不甘心,跺脚嗔怪。
姒苒月淡笑不语。
次日清晨,开门鼓刚敲了一声,许财生就从一个地下赌庄走了出来,蓬头垢面,满眼血丝,手舞足蹈的游荡街头,口中不停嚷嚷着:“发财了,老子发财了,哈哈哈哈,老子发财啦。”
小巷里躲在阴影处几个饿的眼睛都绿了得乞丐,相互对视一眼,悄悄跟在许财生身后,十分贪婪的盯着对方,等待时机。
许财生步伐踉跄虚浮顺着小路返回家,紧跟后面的几个乞丐四周一看,没什么人,眼中蹭蹭冒绿光,摩拳擦掌就要出手!
“许财生!你混账东西,害得我好苦啊!”面部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披头散发,浑身上下都有被鞭子打出的痕迹的中年女人,如疯子一般抓住许财生,死命的摇晃。
“哪,哪来的疯婆娘,撒开!”许财生生理上十分疲累,但心理上正兴奋的紧,一把扯开几乎挂在身上的疯女人,将人推搡在地。
“你个两面三刀,忘恩负义,道貌岸然的窝囊废!竟敢耍我!你将女儿卖了,就跟你没关系了,你怎么敢,怎么敢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儿!”中年女人说着就又上前扒住许财生的双腿,哭嚎着。
许财生心里咯噔一下,却依旧嘴硬呵斥。
“哪来的疯婆娘满嘴喷粪,滚远点!”骂着骂着,许财生心中腾升起一团火,平添一股邪力,将人踢出老远,好巧不巧有棵树低矮处的树枝被淘气的孩子折断,埋在土里露出尖锐的一端,女人后背结结实实倒在尖端上方,很快身下的黄土被鲜血浸染,湿了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