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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谁说染上瘟疫了 (第2/2页)

姒苒月小手一抹嘴边的汤渍,残留的苦意,害得她一阵干呕。

姬慕月赶忙倒了杯清水让姒苒月漱漱口。

“我是不是染上瘟疫了?”姒苒月一连漱了三杯水,才觉得嘴里的苦味淡了,看着才一天就恢复不错的姬慕月,冷不丁出声询问,眼睛紧紧盯着对方面部,寻找蛛丝马迹。

“药喝完没啊,兔子都快烤成兔干了。”寒风狸举着一只油滋滋香喷喷的烤兔子站在门口,打着哈欠问。

姒苒月吸了吸鼻子,哪忍得住,光着脚跑到桌前,乖巧的坐在椅子上,晃着白嫩嫩的小脚丫,眼睛亮晶晶直盯着烤兔子,馋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一整只都是我的吗?”

“一整只都是你的,小馋猫。”

外酥里嫩,咸香微辣,吃得姒苒月满嘴流油,把刚刚的问题忘到了九霄云外。

“别光顾着吃它,喝点粥。”

……

姒苒月吃饱喝足后,见外面日头太大,就在屋里晃来晃去,姬慕月怕她无聊的胡思乱想,不知从哪弄来个话本,清润温和的嗓音一页一页的念着。

将碗筷都洗好了的寒风狸还想进去,被浑身灰扑扑的褚灵翰拉到的厨房,递过去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不是吧,我也要喝?”寒风狸手里的扇子都掉了,满脸写着拒绝。

“你醒来时我说过,他们身上有余毒未清,你非要留下,就必须喝药预防。”

寒风狸无奈捡起地上的扇子,弹了弹上面的灰土揣入怀中,无奈的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你放黄连了吗!这么苦,难怪小小姐闹这么久,换我我能直接把碗砸了,你这药靠谱吗,确定不是能把人苦死的毒药?”

“这么苦么?”褚灵翰沉吟着蹲下身看着药箱里剩余的药材说:“现在的方子虽然苦,但效果是最好的,再喝一副就行,若是改得好喝些,还得额外再喝两副巩固下。”

“厉害厉害,寻常七日到你这三天就好,恐怕今后褚司郎得改名叫褚神医了。”

褚灵翰没理寒风狸没话找话的调侃,专注整理手下的药材。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杨推官大嗓门穿透整个小院:“褚司郎,寒监察!杨某求见!”

寒风狸嫌弃的掏了掏耳朵,不悦道:“这人有毛病吧,不用手敲门,显他嗓门大啊。”

褚灵翰轻笑了下,淡然的继续整理手中的药材:“估计是不敢进。”

大门打开,杨推官见寒风狸口鼻不捂的样子,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我才洛都几天啊,你怎么变得扭扭捏捏,被大姑娘上身了?”

“寒监察,话不要乱说,有些防范的措施更不能忽视。”

寒风狸眉毛一挑,啧了声说:“比如。”

“大头瘟传染,就算寒监察每日按时喝药,口鼻也要遮掩好。”

“谁说我们染了瘟疫?”

“难道不是吗?”杨推官和姒苒月异口同声,惊愕的问道。

寒风狸扭头一看,姒苒月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目光灼灼盯着他们。

“小小姐,你想什么呢,你要是感染了劳什子大头瘟,还有力气闹着不喝药?”

“那你们为什么到这来。”杨推官惊疑不定的问,这里之前可是隔离那些瘟疫的人。

“这里清净。”褚灵翰从厨房走出,淡然的解释:“而且真正感染瘟疫的只有那一家人,剩下的都是寻常伤寒。”

寒风狸见杨推官还要废话的问下去,眉头微蹙扬起扇子问:“你来找我们究竟什么事儿。”

杨推官猛地拍自己脑门一下,语气急促道:“非烟跑了!”

“我们大概在一更天时到了双安县门口,结果那么点距离怎么走都走不过去,就跟撞了鬼打墙似的,然后我就用土办法,破了鬼打墙后,恐迟则生变,一路不敢停直奔县衙地牢,结果发现原本关着两个女人的囚车,就剩一个朱樱桃了。”

“什么情况,怎么出来两个朱樱桃?”姒苒月靠在门边,竖起耳朵听院里的谈论声。

“醉烟阁的老鸨戴了面具,她才是真的朱樱桃。”姬慕月搬了把凳子放在女孩身后。

“这案子怎么越来越乱套了啊,她是朱樱桃,那双安县采花的是谁?”

“采花贼桃婆。”姬慕月刚解释完,院里两个加起来都知天命的人,跟个孩子似的吵了起来。

“人跑了找我们干什么?”

“人不跑我能来找你吗,聿国第一追踪高手,给指条明路吧。”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什么明路我不知道。”

“不把她抓住,她幕后的家伙再来害你们家小姐呢。”

褚灵翰轻咳了声,对着一直耍赖不肯走的寒风狸说:“风狸,你跟杨推官回去吧,这里有我,放心。”

“光你我怎么放心。”

“别忘了,暗处还有他们。”

寒风狸恍然想起昨天半夜匆匆赶来的那帮非人司的高手,只好不情愿的点点头,跟着杨推官回去查找线索追踪人。

不过没等他们找到,双安县关在女监的朱樱桃忽然疯了,大喊着要见县令,告发非烟藏身处。

“罪女朱樱桃,你可知这里是哪,若敢说一句假话。”韩县令一身官袍,十分威严。

“我知道,我发誓,但凡我朱樱桃说一句假话,雷劈车碾马踩不得好死!”朱樱桃眼睛肿成山核桃大,压抑着悲恸,哽咽的问:“我哥哥,我哥朱全宝真的是死于毒针吗?”

韩县令对身旁的衙役吩咐去把物证取过来,片刻后衙役端着托盘站在朱樱桃跟前,朱樱桃颤抖着爬起来,看着红绸布上泛着黑光的银针,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好你个非烟,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朱樱桃沉着脸,恨恨的说:“当时她用缩骨术逃出了囚车,本来说好她出去后把我也救出来,结果这死贱人跟中邪似的,不知道从城门上撕下了什么,把老娘忘了一干二净!”

“我还合计她只是单纯的忘了,现在一看这贱人是故意的,杀了我哥,不就是怕她的身份暴露吗。”

“什么身份?”

“她是啊!!!”朱樱桃突然掐住自己脖子,脸涨成酱紫的猪肝色,韩县令一众衙役还没走到跟前,一个巴掌长的红的发黑的虫子从朱樱桃口中钻出,不仅一只,是一只接着一只,足足吐出了十余只,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死不瞑目。

衙役手持利剑将蠕动的虫子斩断两截,流出来的黑血味道极臭,门窗大敞四开都驱散不了。

“你们这什么情况。”寒风狸跟杨推官一进衙门就闻到一股难言的臭味,循着味道来到大厅,一个个吐得昏天黑地。

“一会呕,一会说,先把这呕……”韩县令干呕着招呼人打扫。

寒风狸折了根树枝,捏着鼻子站定在死不瞑目朱樱桃身前,缓慢蹲下身,用树枝将朱樱桃的眼睛闭上后,戳着地上密密麻麻两截的虫子。

“府上可有白茅?”寒风狸跑到门口阻止要进来收拾的下人,询问道。

“药庐里有,我去拿。”杨推官撒腿往后院跑,不消片刻就捧着一把晒干的全株白茅。

寒风狸让下人拿来个盆,示意让杨推官把东西扔盆里后,掏出了个火折子,脸色变了变,咬牙划开,点燃了盆里的白茅草。

一室的臭味被烟熏开了,寒风狸用树枝挑着地上的虫尸扔进火盆,噼里啪啦一阵作响。

“此虫无名,地里生出,食人后三日化人,人若未化为枯骨,则人化为非人,虫死。”寒风狸从浓烟走出手里端着盆,捂住鼻子说:“里面那人抬出来后尽快烧掉,门窗彻夜敞开,明天就恢复如常。”

说完后寒风狸继续朝外走,忽然想到什么转身问:“城墙上之前张贴的是什么。”

韩县令面色十分难看的指挥着人用担架将朱樱桃抬到乱葬岗烧毁,听到问话,愣了下,“啊?是之前那个寻尸布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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