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拼命苏醒的人啊 (第2/2页)
姬慕月闭上眼告诫自己的要冷静后,才再次睁开眼睛,一双黑眸变的深邃冰冷而平静。
血迹杂乱,但主要分布在爆炸范围内,根据杨推官的话来说,她并没有受到波及,而是一直躲在一个巷子里,但这条路巷子有很多,杨推官表示完全记不清了。
那么……
姬慕月根据站在路当间观察两边林立的店面和巷子,忽然一个微弱的光亮吸引了他。
走上前一看,是一个拇指大的葫芦玉坠掉在巷口地面上,姬慕月将其捡起磨搓着瓶身,忽地一顿,将葫芦玉坠放在眼前,瓶底若有若刻了个月字。
这正是他的手笔。
自从姒苒月在鬼市把葫芦吊坠换出去后,他就给又给她买了个一模一样的,亲手刻下她的名字。
姬慕月收起吊坠,将眼前这个不足百米的小巷子查验了个底朝天,没发现异常,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
“有发现什么吗?”褚灵翰不放心从县衙追出来,见姬慕月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不由得出声询问。
姬慕月站定转身,抿唇试图压制住眼底的慌乱:“苒月她是个很胆小的孩子,如果没人在她身边护着,她会很警惕,不会随便跑的,如果是陌生人靠近并且试图抓走她,她一定会挣扎留下痕迹的,可这里什么都没有。”
褚灵翰低下头观察地面,不经意的猜测:“会不会是熟人?”
姬慕月红了眼眶拼命告诫自己要冷静,沉下心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人影,忽地一个红色的身影定格在脑海,猛然抬头急切问:“醉浮楼的非烟还在地牢吗?”
褚灵翰想了下不确定的说道:“这得问韩县令他们,昨夜是都抓了,但听说审讯一夜后,一早就把那些无辜的姑娘们放走了,不知道有没有你说的非烟。”
姬慕月闻言拔腿就往县衙跑,当得知非烟也在被放走的姑娘们里后,就急匆匆将自己的推测告诉韩县令等人,让他们立刻马上通缉非烟。
“这只是你的推测,没有证据我没办法通缉人。”
姬慕月手气的微微颤抖,少年俊俏的脸庞笼罩不符年龄的森然,咬牙放下一句就拂袖离开。
“我自己找。”
不知内情的韩县令有些担忧的问褚灵翰:“就这么放任一个半大的孩子出去找人?这要再出什么事儿,我可怎么向寒监察交代啊。”
褚灵翰神情复杂盯着空荡荡的房门口,久久叹息了声,杨推官疲累的揉着眉心说:“找人的事情我来办,眼下的案子得抓紧了,刚刚知府那边来快报说案情恶劣,会派人二次核查,尽快给百姓一个交代。”
韩县令一听顿时头就大了,赶忙吩咐人打扫别院,又要调派人手帮褚灵翰和杨推官找人,还要核验口供中是否有漏掉的线索。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夜深人静,星月暗淡,僻静的小路上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快速的向前移动着,马车内正是一身红裙的非烟,口鼻用棉布缠住,正闭眼假寐。
而在她对面坐着的正是装睡的姒苒月,脸朝内微睁双眸,警惕四周变化,寻找逃跑的机会。
\\\别想着跑了,也跑不掉的,它无处不在。“
姒苒月一声不吭,连动都没动一下。
“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是没办法……”非烟声音哽咽,姒苒月听得眉头紧锁,不耐烦的坐起身,眼里迸发着火花,磨着牙打断对方矫揉造作的长篇大论:“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
“自然是远离双安县,一会儿我们要借住一户人家,如果你不想吃哑药被绑起来的话,就听姐姐的话,无论一会发生什么都不要乱动说话,要不姐姐也护不了你。”
姒苒月嗤之以鼻,眼神轻蔑的打量曾让她觉得十分可怜的女人,冷声道:“姐姐?你也配。”
非烟无奈摇头苦笑:“也就是我,换了别人,你这个态度不定要受多少苦。”
“那我还得谢谢你宽宏大量把我绑来。”
马车徐徐停下,非烟动作优雅的跳下马车,冲着车内轻呼:“丫头,到了。”
姒苒月本不想下去,但一掀开车帘,四周乌漆嘛黑没有一户人家,时不常还有鸟兽的叫声,只好认怂钻出来,避开非烟伸过来的手,从另一侧跳下去,蹦的有点狠了,脚底一阵发麻。
“你若不愿牵我,我也不勉强,但一定要跟紧我,千万别想着跑,它一直都在暗处盯着,被它发现会很惨。”非烟蹲下身再三叮嘱后,起身向前走。
姒苒月跟在后面,气的脸都鼓成包子了,东张西望找非烟口中的他,却一无所获,心中不禁起疑,该不会是怕她跑路,这女人故意编出来的吧?
走了不远,就看到远处依稀有灯火,走得近了,发现是一处寂静的村庄,深夜下无声无息,仅有几户人家屋里亮着灯光。
非烟挑了一户残破老墙,杂草丛生的院落,叩响了大门。
好半晌有人骂骂咧咧从里面出来,打开大门看都没看张嘴就问候一顿祖宗十八代。
“好心人,我跟丫头错过了宿头能借住一宿吗。”柔柔弱弱的声音让骂骂咧咧的男人揉了不下十余次眼睛,张口结舌结结巴巴道:“行、行行。“随即扭头冲屋里喊:“婆娘婆娘,快出来。”
一身补丁粗布衣,脸上布满细碎皱纹的女人佝偻着腰从屋内跑出,见到门口漂亮的女人也是一愣神,但还是十分好心的将人请了进来。
“我得了风寒怕丫头染上,就捂着严实了些,二位不必忙了,我无所谓,让丫头好好睡一觉就行。”非烟看向姒苒月,眼里充斥着警告,声音却温温柔柔的。
姒苒月瞅着这家人老实巴交的,知道找他们帮忙简直天方夜谭,不用非烟警告,就很自觉的按照这家人的安排,到了隔壁西厢房,大通铺上大大小小睡着五个孩子,大的约莫十一二岁,小的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费力爬上大通铺,鼻子一皱,忍耐身上泛着霉味的被,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