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他要结婚了 (第2/2页)
“你疼不疼?”凌温庭目光柔和,温润如墨地看着她,手正准备接近她的额头。
她轻轻一晃,眸子多了几分无奈,“不疼,不用担心。”
躲过了他的手,从来没觉得他如此会演戏,她再不想承认,温染霜也是她名义上的妹妹,这人是她的妹夫,况且她早已有喜欢的人。
她轻轻走近,“凌三少,你怎么这么会演戏啊,我妹妹怎么会看上你这只老狐狸?”
黑夜中的他更加明月风清,温润细腻的一个人,两人靠得很近,眉宇之间有几分清浅的笑容,深邃清野的五官,那棱角分明的下颌,嘴角抿着。
她手心微微蜷起,腹中的孩子也在表示抗议,她想是她的情绪影响到了孩子。
他没有立即理她的话,只是他不能常时间站立,“什么时候结婚?”
燕礼婉看了一眼树荫处,眉墨如初看向那里,“爷爷的意思是后天,你觉得来得及?”
凌温庭狭长的眸微挑,“来得及,毕竟是我应允你的,会让你满意结果的。”
燕礼婉头微微上扬,看着月亮,突然想起小时候他带她去捉月亮,长大后她才发现对那人早已上了心。
温染霜茶色的眸凝视那个人许久,他选择的日子正是她离开的时候,她的心开始持续隐隐作痛。
“不过你那位前妻,什么时候走我可不想在京北看见她?”燕礼婉轻笑几分,当个演员真不容易,算了这两个人还是绑紧,别去祸害其他的人。
“后天。”男人应了一声。
眉墨之间有几分期盼的意思,冷俊的身影刺痛了她的心,她的心又开始痛了起来。
原来不爱的时候这么容易,也是她沉迷在这片牢笼里,没有守住自己的心。
他背对着她,墨眸深处的痛楚一闪而过,他的小姑娘极其聪慧通透,如果回神,她再也走不出京北。
他曾想将江南的花种在京北的庄园,可终究是算是亲手毁了她。
正当两人再说什么,顾雄安走了过去,微微颔首,气势逼人,有种杀戮感,凌温庭的目光沉了下去。
“小姐,雇主让您过去先。”顾雄安看了一眼他,便低头站在远处。
“那他呢?”燕礼婉有几分不解,不应该是两个人过去。
“雇主单独和您说说话,凌三爷一会儿过去就好。”他看了一眼时间。
燕礼婉点点头,“好,你一会儿来书房。”
凌温庭点点头目送两个人离开,距离他站立时间过了很久,他准备离开这边,尽快找到轮椅离开。
“你要结婚了,恭喜你得尝所愿。”温染霜站了出来,月色撒在她裙子上,月光盈盈,多了几分悲凉。
墨色的身影长身玉立,他宛若一块温润的玉,在月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他的胸口也在持续痛着,“谢谢温小姐的祝福。”
她的眼眶一点点红了,立于明月之下,她想起在老宅的时候,她趁着酒意吻了他,从此心里生了根。
那时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
彼时他是百年望族的凌三爷,她只是他口中的温小姐。
他僵硬地转过身体,眸色微颤,瞳孔闪过一丝痛楚,才不到几天,她瘦了不少,那清冷的蝴蝶骨也更加明显。
“我后天去加那大,我们是最后一面了。”她强忍着泪水,看着他突然没有了恨意。
比起爱不爱,至少她还能看见这个人。
“好,那边的海很漂亮,春夏秋冬各有风情,你会喜欢的,自由与热爱才是你向往的东西。”凌温庭温柔地笑了笑,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像是要把这个人刻在骨子里。
“我们以后不要见了,这颗心很累了。”她笑着说,眼尾处红了带着几分月光的清亮。
“好,不见。”他应了一声,看她低头的样子忍不住想去抱她,终究一步之遥还是忍住了。
四目相对,凌温庭,我曾在神佛面前,虔诚求它,祝君且安,岁辰无忧,纵使君不在身侧,也希望君岁岁平安。
阮阮,离开京北,离开这场世家的漩涡,过平静的生活,喝茶赏花,对不起不能弹琴给你听了,记得忘记我。
“我们分开走,背对着对方,我不会纠缠你。”温染霜抬眸看向月亮,清冷月光,这一刻,她的骑士有了别的公主。
“好。”凌温庭笑了笑,将手里的佛珠递给他,毕竟是她的东西。
她接过,才发现和她手腕上的是一对,莫名地想起了什么,那家中祖父的箱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两人背对,她红了眼,他眸色痛楚,彼此的心开始阵痛。
向着月亮的地方,可惜江南的花成为不了京北的月亮。
她告诉自己不能回头,温家的礼仪不允许她成为那样的人。
初春相遇,初夏别离。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落地的声音,她的身影停顿在那里,脚步逐渐变得沉重一些。
月亮之下,男人跪在地上,还没等她过去,燕礼婉就走了过来。
“我说你不要命,当年为了救她要面临瘫痪的风险…你这次又…”还没等她说完,目光望向对面,她微微愣住,原来是她。
这一刻温染霜目光望着那人,时间定格在这一刻才看向他,“你的腿是为了…”
“没什么,在国外落下的毛病我们没有关系了,温小姐不必挂在心上。”他勉强撑在叶泽身旁,却不敢看向他的小姑娘。
“那个我乱说的,你别信。”燕礼婉笑笑,站在对面看着她,难怪她有几分像燕家的人。
温染霜微微勾起几抹疑惑,“打电话和发婚书都是燕小姐吧,还有让邓枝雾逼走我离开初阳也是邓小姐。”
燕礼婉摇摇手,“你认错了,不可能是我。”
她笑了笑,目光却从来没有离开那个人,“你们后天结婚?”
“是,日子订好了,后面我祖父退下,阿庭就要接任,所以提前办婚礼省得麻烦。”燕礼婉嗤笑几分,她无语极了,和自己妹妹抢男人怎么回事,她只想逼那个人承认喜欢自己。
温染霜身体微微后退,差点倒在地上,男人目光一变,准备去接,一个身影突然过来扶了她一把,又保持合适的距离在她旁边。
“小心,你毕竟…”还没说完看到那边的目光,谢澜汀及时止嘴,摇摇头。
温染霜微微笑了笑,手装作不经意落在腹部,那颗心才安稳下来,这一幕落在凌温庭的眼里。
燕礼婉眸色亮了几分,“你怎么了来这里?”
谢澜汀一笑,“还以为你不见我了,你祖父问我一些事情。”
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顾雄安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我们后天离开,希望凌先生答应的做到。”温染霜看着树荫下的男人,目光冷冽几分。
“好。”
“一路顺风。”
她敏锐感觉到他的腿有些不对劲,但是他身边已经有了照顾她的人了,她是燕家暗地的女儿,其实父亲在她来京北的时候,就已经告诉她了,她只想有亲人而已,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新婚快乐,祝君得良缘。”
谢澜汀跟着她走着,摇摇头这两人何必,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看着两人走出大门,凌温庭才坐上轮椅,叶泽看了一眼他的眼神,俯身过去,目光微变,“好的先生,我去办。”
随后他和燕礼婉来了书房,顾雄安守在门口。
“阿庭,你和婉婉还是有缘分,我们之前的不愉快就忘掉吧。”燕震天看着屏风上的山水画,目光沉思。
年轻人到底年轻,他动用之前的关系网将股份置换了回来,以绝对的优势才控制了下来。
他会亲手打碎他的骨头,让他为燕家卖命,要想立足于京北,必须懂得怎么去生存。
京北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人今朝放荡,有人昨日卖醉,有人家缠万贯,有人一夜破产。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包括世家也是盘根错节,你不得不妥协一些东西。
凌温庭墨色的眸冷意一闪而过,院中恐怕都藏了人,不知道他在试探什么。
*
出了燕府,便向庄园的方向驶去。
很快到了庄园,他突然觉得今天格外安静。
她不在了,他的这颗心也空了。
庄园外,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角落。
“要不要见他,后天下午就要进候机室?”谢澜汀有几分不忍,终究情一字伤人。
今天本身冒着风险把她带进了燕府见那个人。
“君得良缘,挺好。”她望月,至少他们望着是同一轮明月。
他们的车后有一辆面包车,后面的车窗下摇,拍了一张张照片后,很快消失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