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送药童子 (第2/2页)
话落,就被姜辛夷和宝渡盯上了,仿佛被扔了一把的刀,扎得他哆哆嗦嗦进去:“这不是才喝了一贴药口臭的毛病还没改……原来真的是客人啊!”
这钱一一得一二二得四的,不发财啦!
姜辛夷想起事来,问道:“他回来了吗?”
不必问宋安德也知道她问的是谁,说道:“我出门的时候还没有。”
“哦。”她还想等他调查归来看好戏呢,可惜了。
裴时环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失望,嗯?怎么?她有意中人了?否则怎会如此失落。
是谁?
三代将门的李家独子李非白么?
李非白直至正午才归来,风尘仆仆进门,就被杨厚忠唤去成守义屋内。
成守义给他递了茶水说道:“想必是有结果了。”
“有。”李非白说道,“我循着当铺账本的名单前去调查,发现他们与常人无异,神志清醒,但夜里会食用一颗葡萄,服用完便就寝,翌日无恙。”
“葡萄从何处来的?”
“由两名童子夜里送来。”李非白说道,“我前去跟踪童子,可童子从夜而来,又从夜离去,穿过漆黑林中,直至一座乱葬岗,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哦?”成守义说道,“倒是十分装神弄鬼。”
“是。”李非白说道,“那片墓地杂草丛生,约有百座坟墓,我想应当早已被人遗忘了。”
成守义想了片刻摇头说道:“不对,清明刚过,理应杂草尽除,你看那山上残损得都不见碑文的墓尚后代清扫祭拜,动辄五世十世,族谱记载得清楚。既那乱葬岗有百座坟墓,怎会连一个后代都没有。”
李非白得了点拨,便问道:“难道是故意造的墓园,就是为了威慑住无意发现的过客?”
“许是如此,要亲眼看看才知道。”成守义说道,“你再去看几眼,查个究竟吧。”
李非白顿了顿问道:“下官有一事十分好奇,到底大人因何困在衙内,又能因何事出去?”
成守义说道:“我怎么听着你话里有所指责呢?”
“这件事事关朝廷根基大业,大人若出门看看或许能更快破案,可饶是到了火烧眉毛时,大人仍执拗不离,这让下官十分费解,也无法理解。”李非白说道,“既入仕途,就应为百姓着想,而自己的私人恩怨便要放在一旁。”
“倒是义正辞严,但是——我不听。”成守义说道,“就是不出门,忙你的去。”
“……”这就有些无赖了。李非白也无法架他出去,便出门去墓地了。
一直在门外的杨厚忠与他打了个照面,笑道:“不要跟老顽固一般见识。”
李非白说道:“我并没有,只是不能理解罢了。”
“我也不能。”杨厚忠说完进了里面,而李非白也走了。他说道,“我越看他越觉得他像十年前的你,满身的刺,扎自己还扎别人。”
“我哪有他那样刺头。”成守义问道,“辛夷堂怎么样了?”
杨厚忠说道:“不必让衙内的人去撑场子了,我到门口一瞧,那队伍都排到我们这来了,热闹得很。”
成守义意外道:“他们花钱找人了?”
“我看那位姜姑娘和宝渡小公子都穷得叮当响,哪有钱雇人。”杨厚忠说道,“我去看了,有位公子十分眼熟,但我一时又想不起来。”
“你好好想,想不出来别走了。”
“诶,这还强行留人了。”杨厚忠立刻说道,“我想起来了,像是秦九公子。”
成守义微觉吃惊:“他来凑什么热闹?”
“一个无权无势的富贵哥儿四处找乐子。”杨厚忠说道,“我会盯着他,帮你看好你的辛夷侄女。”
“嗯。”成守义皱眉说道,“京师鱼龙混杂,还是少让她蹚浑水。”
杨厚忠叹道:“从她接手辛夷堂开始,这浑水就已经蹚了。你查林三哥的事毫无头绪,唯有放出诱饵才能得到一丝线索,那诱饵就是辛夷。她知,你也知,此事既开始了,那就不要停下来,且看变化吧。”
成守义看他一眼:“旁观者真的这般清醒的么?”
杨厚忠笑道:“好歹与你们相识十余年,又怎不知你想法。”
成守义再不语,面色已然凝重起来。他需要诱饵,但诱饵若受伤或者遭了意外,他也没颜面再见三哥了。
但愿三哥在天之灵能保佑他们尽快找到凶手,不然他和辛夷都终生难安。
李非白去墓地时路过辛夷堂,发现铺子外头排了队伍,里面也是人山人海,看着十分热闹。
昨日门可罗雀,今日却门庭若市。
难道是宝渡那个小滑头雇人来了?不对,以他抠抠搜搜的性子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他身负重任,没有多留,将要过去时,看见门口站了一位衣着光鲜的富贵公子。
他手执折扇,目光悠长地朝他这边看着。
不,应当说他是看着自己。
李非白也看向他,四目对上,那目光却丝毫不躲闭,大有与他看穿天地的架势。
宝渡正扫了一堆药沫子出来,药材多根茎,又是自然晾晒,用到底部总有些底渣。他掸着药柜瞧见对面的人,兴奋地招手道:“少爷——”
刚看完一个病人的姜辛夷闻声放笔,她说道:“午歇了裴公子,一个时辰后再开门。”
裴时环还没说什么,就见她拍拍袖子出门往对面跑。
宝渡眼见下金蛋的母鸡跑了,心里那个着急呀,掌柜的你不能被男色耽误赚钱啊,男人是比满兜的钱更养眼吗!
正欲要走的李非白见她过来,说道:“那些病人还在那里等你。”
“他们还会回来的,那裴时环神神秘秘的不知想做什么,晾着他吧。”
李非白看看对面男子,那应当就是裴时环了。他见她袖上满是药尘,抬手替她拍去,说道:“我夜查葡萄一事稍有线索,现在要去一处墓园看看,可要去?”
“去。”
“那路上我说与你听。”
“好。”姜辛夷又说道,“已是午时,可吃了?”
“没有。”
“那再买两个饼子。”
两人十分自然地说着话,那种毫无疏离感的感觉让裴时环看得出神。
一瞬竟有些嫉妒。
管家来问下人如何安排时,裴时环看看头上那毒辣烈日,说道:“就晒着吧,若是得了暑气,就直接抬进医馆里,正好给姜姑娘练手。”
“是,公子。”